“我还不是为了救.......”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觉周身湖水忽然猛地涌向他们,避水结界好似不受控制一般,直直坠向了湖底。
临山湖在晖阳一直是一个谜。湖水宽阔的仿佛能装下一座山,没有人知道它的源头在哪,更不知道它是如何形成的。
祖辈们也曾不停的下水探寻,试图寻找湖底深处的秘密。可是不管下的有多深,都触不到底。
有人说,他们一直供奉的水神就居在湖底。
江芸摇了摇有些晕眩的脑袋,方才正准备往上飞,不知从哪来了一道力量,牵引着她们到了湖底。
脚下的触感很是真实,顽石坚硬,水草横飞,虽然视线还是有些模糊,但正前方隐约透露出了一点光亮。
那亮光忽明忽暗,在这湖水中映出了一道道虚影。
江芸给旁边的江拾月比了个手势,然后就朝着那道光亮走去。
越往前走视野越清晰,直至周身都亮了起来。
潮水浮沉的湖底,飘摇立着的人影,寂静无声,一道暗影从他们身后一闪而过。
江芸刚要伸手触碰,四周湖水开始剧烈的涌动,身后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猛地朝那光亮扑去。
这时一直注意着她的阿浮迅速伸手揽上她的腰身箍紧。
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四人吸进了那道忽明忽暗的光亮中。
霎那间原本激荡的湖水归于平静。湖底依旧是昏暗沉寂,一眼望去,朦胧深浅,像是从来没有人闯入一样。
再次睁开眼时,避水结界已然褪去,但这周围依旧有潺水流动,她们仿佛置身于一个更大的避水结界里,又或许是另一个空间。
“终于等到了吾的新娘。”
一道沉厚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避水结界里,震得周围湖水都漾起涟漪。
下一瞬,不知从何方伸出来了两只触手,直冲身旁的阿浮和祝洺。
阿浮只觉脚上一紧,低头就看见了那粗如手臂的细长水怪,与那日绑着江芸的怪物极为相似。
那怪物行动迅速,拖拽着二人一路朝前,江芸和江拾月紧紧跟上。
脚下嶙峋怪石遍地,骷髅手骨夹在边边角角,刚走出几步,前方就出现了一个山洞。
她看见那怪异触手将他们拖进了山洞里。
突然间疾风骤起阻挡了去路,风卷行云,涛声阵阵,晃得她勉强稳住了身形。
再睁开眼时,前方立了一个高大身影。
那男人褐发披散着,随风飘动,墨绿的眸子打量着她们,眼神犀利凶狠,让人不寒而栗。
“往年送来的女子,还没见到吾就被吓得晕了过去,你们还是第一个站着走到吾面前的。”
“纪疏雨这次选的人不错,不过......被吾儿抓进去的那两个人是做什么的?”
“也是用来祭祀的吗?”
男人原本锋利的眉眼此时柔和了不少,看着眼前人的瞳眸也带着点点笑意。
江芸和江拾月先是互看了一眼,然后江芸开口道:“他们不是,我们也不是。”
“哦?那你们闯入吾的领地,是想死吗?”
男人话锋一转,连带着周身都荡起黑雾。
江芸眼神无波,只淡淡道:“你又是何人?为何会居于这湖底?”
仓濯听了江芸的话仰头大笑,“我是何人?吾受供奉,佑以晖阳,信者称吾神也。”
江拾月在一旁皱眉看着他,心里想的是这人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你们只是吾的两个祭品,本不应多费口舌,但吾在这寒凉湖底实在孤独已久,更何况还是第一次遇见不怕吾的女子,吾甚喜悦。”
仓濯朝她们走近了几步,语气有些不太正经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吾都告诉你们,说完吾们就去三修。”
江拾月愣了一下,什......什么?三修?她只听过双修。
“对了,吾乃仓濯,水伯神君。”
江芸无视仓濯那热烈的眼神,冷声道:“把我的朋友放了。”
仓濯:“不行。”
江芸:“为何?”
仓濯:“他们此时恐怕已经成为吾儿的腹中之物了。”
江芸听了脸色瞬间严肃起来,正欲朝着那山洞走去,就听见仓濯说道:“这位新娘性子好生急切啊,吾只不过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吾儿虽顽皮,但从不乱吃人。”
江拾月低头扫了眼遍地的骸骨骷髅,这还不乱吃人?
“往年送来的祭品还未等吾靠近,哭都哭得烦死了,更别说直视吾的眼睛了。二位新娘越看越符合吾的心意,事不宜迟,不如吾们现在就去修炼?”
仓濯说完不等二人回话,大手一挥,江芸只觉一道绿光闪过,瞬时就失去了意识。
此处已经没了三人的身影。
这边的阿浮和祝洺被水怪卷进山洞之后,就被绑在了石柱上,紧接着前方就立了一位少年。
少年脸上尽显稚气,眼尾处蓝色的鳞片微闪,一双深邃黑眸又明又亮。
唯一比较奇怪的是,他未着一身衣物。
阿浮和祝洺见状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都移开了视线。
“你们是人?”少年仰头看着他们,声音尽显稚气。
“我们当然是人了!识相的赶紧将小爷给放了,不然小爷我掀了你这山洞!”
阿浮说完便开始挣扎起来,顺便白了少年一眼,连个衣服都不穿就出来晃悠,还好阿芸她们没在!
少年对着阿浮眨了眨眼睛,黑瞳里满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