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现在你知道张氏是个多心狠手辣的人了,日后一定要对她更提防些。”
见秦妙菀点头,王氏又自言自语道:“只是我总觉得摄政王忽然掺和进来,好似也不只是为了祯国王世子……”
秦妙菀看向王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那日在球场上,沈随曾说要向她提亲的事。
王氏哈哈一笑,心下了然,随后道:“你们小一辈的事,我是管不到的,这件事随你。”
王氏之前便隐约觉得秦妙菀或许隐瞒了一些她在摄政王府时的经历,但她既然不说,王氏也不会追问,毕竟那时秦妙菀的身份羞于启齿,若是有些不得见光的事情,她也理解。
说完了这些,王氏环顾私下,随后低声道:“之前你同我说的事情我一直留意着,今日来也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你们府上是不是有个姓苏的婆子?”
苏妈妈?秦妙菀点头:“国公夫人身边的管事婆子姓苏。”
“那便是了,这个苏婆子伙同国公府的账房,在外偷放印子钱,这在本朝可是大罪。”
秦妙菀知道,从前在扬州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在勾栏放印子钱,也有大家大户的小妾拿着府上的钱在外放印子钱,挣的就是那份利息。
向来是苏妈妈在府里地位高,又想多弄些钱花,才伙同账房做了这些事。
王氏:“放印子钱本就见不得人,马行街有一家因为还不起钱,这苏婆子的儿子带人上门讨钱的时候失手把人打死了,苏婆子私下里赔了不少银子,这家人才没去报官。”
秦妙菀醍醐灌顶:“外祖母的意思是,这件事便是苏婆子的命门,我若以此要挟,她便会为我所用。”
王氏循循诱导:“没错,只是上次你因为惹恼了张氏所以引得她找到冬儿拆穿你,这次你该如何保证这苏婆子不会在背后加害于你?”
秦妙菀微微皱眉,细细思索,王氏在一旁轻声提醒:“这苏婆子可是府上最高级的仆从,若是她教唆人在你饭菜里下毒,你该如何?”
秦妙菀认真想了想,随后醍醐灌顶道:“她儿子打死人的那户人家!”
王氏笑眯眯道:“对了,那户人家外祖母已经叫人接走了,诉状也写好了,若是她敢不听你的,你让那户人家把这事告到衙门。”
交代完这些,王氏又嘱咐了许多,秦妙菀也很是关心王氏的身体,见她面色红润,心里才踏实下来。
临走时王氏还一直对秦妙菀说让她提防着张氏,她是个心狠的女人,这次吃了哑巴亏,下一次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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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虽然沈随给定了性,也有王太夫人为秦妙菀撑腰,但在京中众人的心里,这件事依旧是不清不楚。
与其说是不清不楚,不如说是这些人愿意相信秦妙菀的过往十分不堪。
京中很少有这样的故事,一位身份成迷的贵女,是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也正因为如此,秦妙菁忽然一下子跃升为京中最受欢迎的贵女,所有的雅集诗会都要叫上她,而叫上她也不过就是为了打听秦妙菀。
秦妙菁去了几次之后才意识到众人并不是真的在乎她。
这天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参加雅集,此次的人数众多,就连楚远洲也出现了。
眼见着秦妙菁被一群贵女左一言右一语的骗着话,楚远洲实在看不下去,帮她解了围,还把她带了出去。
二人站在廊下,楚远洲抱臂问她:“这群人明显是骗你的话,你怎么还问什么说什么。”
秦妙菁知道自己不太聪明,面对楚远洲的质问,她只撇了撇嘴,没回答。
楚远洲又问:“莞儿在家如何。”
秦妙菁翻了个白眼:“你不也和她们一样,都在拐着弯的打听秦妙菀。”
楚远洲皱了皱眉:“我与她们不同。”
“哪里不同?”
楚远洲没说话,只继续问道:“她最近不出门,是她自己不想出来,还是国公夫人不许。”
“不知道。”
楚远洲深吸一口气:“你能不能把她带出来,我有些话要和她说。”
秦妙菁皱眉盯着楚远洲,眼神中带着些怀疑。
楚远洲又解释了几句,秦妙菁这才相信他,于是承诺会把人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