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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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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白庸一连告了三日的假,只说是身子不适。

小皇帝并不追究这件事,只是沈随觉得有些蹊跷,当年在战场上,白庸带着病上阵杀敌也不曾抱怨一句,眼下竟然能连着三日告假,该不会是生了什么大病吧。

下了朝,沈随和小皇帝一起去勤政殿处理政事,中途吩咐小皇帝身边的内侍:“派个御医去白大人府上看看。”

小内侍躬身回复:“回禀摄政王,陛下体恤臣子,白大人告病当日就派了御医去了。”

沈随挑眉:“御医怎么说?”

“御医只说心病难医,需多加调养。”

沈随眉头皱起,从宫里出来后便直接去了白庸府上。

这次来与上次很是不同,原先府上随处可见的歌伎舞姬全都消失不见,沈随一路走到白庸的卧房,浓重的酒气熏得他眉头紧锁。

门口的小厮看到沈随便要行礼,沈随摆摆手:“你们白大人呢?”

小厮指指屋内。

沈随沉吟片刻:“把他拖来主屋,换身干净衣裳。”

沈随先到主屋,片刻后白庸脚步踉跄着进来了,迈门槛时还摔倒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沈随对面。

“你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不会有人来看我。”

自从进了白庸府上,沈随的眉头就没舒展过,眼下更是越皱越深:“若无大事,不要耽搁公务。”

白庸嗤笑一声:“你怎知我没有大事?”

沈随看着他,虽烂醉如泥,但胳膊腿都在,不像是病了的样子,便放心起身:“不要再饮酒了,明日若无事便去上朝。”

说罢便准备离开,身后突然传来白庸的呜咽声。

他回头望去,白庸伏在桌上,肩膀起起伏伏,哭的很是伤心。

“我的玉奴……走了。”

沈随无奈:“就为了这事?”

白庸抬起头,满脸涕泪:“这事于我来说便是天大的事。”

沈随还从未见过白庸这般难过,也没见过他对一个女子这般认真,于是又坐了回去。

沈随一坐下,白庸便打开了话匣子。

“你还记得,元宵节那日,我说要纳她为妾吗?”

沈随点头。

白庸神色落寞:“我也说,若她不愿意,我会放她走,可我……可我没想到,她真的不愿意。”

说到这,白庸又以手覆面哭了起来。

“我问她为什么要走,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我当她不想做妾,便说愿意纳她为平妻,三书六礼的娶她,若我真这么做了,必定沦为朝中上下的笑柄,可为了她我愿意,即便如此,她还是要走。”

白庸站起身,摇摇晃晃:“子瑾,我偌大的家业,竟留不住她,她走的那么决绝,好似与我的那些日子都是逢场作戏!”

沈随不知该如何劝他,毕竟他从没经历过这些,沉吟片刻开口:“你可知她为何要走,是不是有何隐情?”

白庸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我以为她在外有爱人,玉奴离府后我便派人悄悄跟着她,这几日她买了个小铺子,卖些胭脂水粉,一看就是不赚钱的小本生意,她每日天不亮就出门,日落才回住处,一个女子在外面这样的抛头露面,她又那样漂亮,好多人对她心怀不轨,都是我派去的人悄悄帮她解决了。”

沈随:“那她到底为何要走?”

白庸摇头:“她或许……只是不爱我,与我的缠绵不过是一时做戏,她若是被别人买进府里,应当也会同别人那般亲密。”

沈随:“可在别人府上,她不一定能轻易脱身。”

白庸笑了笑:“因为我爱她,所以我给了她选择,她却选择离开我。”说到这,他又要落泪。

沈随知道白庸这次是真心的。

沉吟片刻,沈随道:“你曾说,你与她是因欲生情,或许再过一阵,便能忘了她。”这已经是沈随绞尽脑汁想出的安慰的话。

白庸叹了口气:“子瑾,因欲生情到底也是情,情关难过,你不会懂。”

沈随不知再说些什么,白庸摆摆手:“你放心吧,我这几日意志消沉也是够了,明日便去上朝,从此后一心公务,再不过问男女之事。”

沈随并不相信他的话,但还是起身说道:“你有此志气,本王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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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

跳舞跳到一半王爷走了这件事,并不怎么困扰春儿,她唯一后悔的就是那日没机会提起要彩纸钱的事。

她这几日吃吃睡睡同从前一样。

但隔壁的方竹嬉就没她这么踏实了。

王爷去看春儿,在她的意料之中,可连去了那么多次,就连元宵节王爷也去了……那晚她听着隔壁的琵琶声,牙都要咬碎了。

香雾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姑娘真得想想办法了,隔壁那人狐媚的很,怕是要把王爷勾走了。”

方竹嬉怒视香雾,厉声道:“想办法,想办法!你就知道催催催!你若有办法就说与我听,若是脑袋空空,就把你那嘴也给我闭上!”

香雾少见方竹嬉这样发怒,几年的相处下来,她知道方竹嬉本身的性格并不是她装出的那样风雅高洁,只是这样失态的样子,香雾也是第一次见。

香雾低着头有些畏惧她,却还是想着办法:“不如姑娘找人坊市里散布消息,就说王爷已经将您收了房了,若是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王爷为评众议说不定就将您收房了。”

方竹嬉皱着眉:“这种事情若是被查出来,轻则被发卖,重则打死,你真当王爷是普通富贵人家的纨绔公子?王爷会在乎这种风言风语吗?”

她沉吟片刻后摆了摆手:“王爷与我都是体面人,这种不入流的办法不如不说。”

香雾看向方竹嬉的眼神中有些鄙夷,心想着她一个勾栏歌伎,论出身还不如自己清白,算什么体面人,只是这话香雾也不敢说出口。

方竹嬉最讨厌自己歌伎身份,她最爱体面,做人妾室虽说不如正妻体面,但对她来说,已经是顶好的出路了。

家中还有两个弟弟,都指着她在王府里得的月例银子生活,方竹嬉每次想到那两个不学无术的弟弟,都想骗家里说自己已经死了,让他们别再指望自己。

可母亲……母亲对她那样好,她可以假死脱身,母亲还在受苦。

香雾再三迟疑,最后还是说道:“姑娘,你体面,隔壁那人却未必和你一样体面,她能勾的王爷常去月盈阁,谁知道下一步能做出什么?要体面还是要身份,姑娘还是好好想想。”

方竹嬉皱着眉:“你出去。”

香雾翻了个白眼,转身出门,嘴里念叨着:“勾栏出身,装什么贵女小姐。”

这话方竹嬉听到了,却没心思和香雾计较,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柜子前,从柜子最深处拿出一个包裹。

包裹里面是一些粗糙但颜色艳丽的衣裳,和一个小妆匣。

妆匣中放着几件款式老旧的簪子,最下面则是放着一个红色的纸包,薄薄的一个,里面似是装着些粉末。

方竹溪将那纸包捏在手里,又将那包袱整理好,只是整理到一半,她又叫了香雾进来。

“把这包东西丢出去烧了。”

香雾疑惑:“姑娘,这不是您入王府的时候带来的吗?”

方竹溪淡淡道:“烧了吧。”

包袱里装的是她的过去,现在她要为自己博一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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