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士自以为胜券在握了,脸上的正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两分阴沉、三分得意、五分奸邪,沈瑾年以为就此尘埃落定。
狐仙见这三人面容丑恶,心生厌恶,它质问沈家家主:“你这个不讲信用的人类,你将亲子调换,待我今夜取了林秀秀的肉身,就能知道真相,届时,我心境必破,求仙之路断绝,说不定一气之下也还会将沈克己弄死,养条狗都有感情,你可真狠!”
沈家家主没有回应狐仙,见狐仙确实无法挣脱,已经没什么危险了,就疾步到沈瑾年面前,看他没受伤,使劲扯却扯不开他身上的束缚,便一脸恭维地对着陈道长说:“陈道长,既然这狐仙您已经抓到了,就放了瑾年吧。”
“哈哈哈,这恐怕不行了,这狐元气大伤,会影响后续炼制的效果,但加上沈瑾年就差不多够了,何况,他是依这狐托生了,也是祸害,沈老爷就别惦念了。”陈道士抓着沈家家主的手,一把甩开了。
“你这!”沈家家主奈何不了陈道士,但也能屈能伸,不敢反驳,他幽深眼睛望着沈瑾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瑾年不仅被控制了行动,说话也被控制了,他面上是凄苦无助的,而内心是疯狂地想直接弄死这道士,免得到时要白受炙烤之苦。在这个异场里,他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就能安然无恙。
陈道士准备将狐仙打回原形,方便带走。他抽出五张黄符,手上打着复杂的手诀,默念咒语,黄符无风自动,手势再一摆动,黄符散发出危险毁灭的力量,急速飞向狐仙。
狐仙咧着犬牙,既愤恨又惊恐地看向迎面而来的黄符。
突然,黄符飘向了另一边,被有只骨节分明、宽大有力的手攥在了手里,手一摆,黄符没了,是周煜旸来了。
狐仙没有露出感激之情,反而给周煜旸翻了个大白眼,原来是嫌他救场太慢了,它心想,要是再晚点,它都要被剐了下锅了。“沈克己,你可终于来了,不然我以为你们都是一伙的,设了陷阱等我自己傻傻地跳进去呢。”
“你这是道家手法,谁教你的?你是哪个派的?”陈道士觉得周煜旸可能是学了点三脚猫功夫,但他还是需要顾忌周煜旸背后的师门。
“无门无派,书中自有千钟粟,不过是在书里学到的罢了。”周煜旸半真半假地说,他确实是从书里自学的。
“哈哈哈,那是自学成才的好苗子,念在我和你爹也有多年交情了,你可以拜我为师,我会好好教导你。”陈道长不欲逼得太紧,毕竟沈家还需要个明面的嫡长子,往后还可以继续合作。
周煜旸没有回应陈道士的话,而是对狐仙说:“沈家家主违约了,你该讨要你应得的,陈道士这边,我会阻止他。”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年轻人,不要以为刚刚一时得逞就自大了。”陈道士被沈克己气笑了。
“克己,这么多年的教养都去哪了,快向陈道士赔礼,沈家以后还是你的,这是祖宗家法。”沈家家主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年他与狐仙签血契约的时候,确实答应了些要命的事情,本来是不以为意的,但他后来确实很快就得了一个儿子——沈瑾年,所以他才会听从陈道士安排,将沈克己和沈瑾年调换后,布了这么长时间的局就为了除后患。
狐仙看着沈瑾年的眼神透露出不舍,但它必须自救,将性命托付给别人是不牢靠的,如无根浮萍,虽稚嫩可爱,不过是小鱼的一调剂食物罢了。
我嘞个豆,看来不能善了,沈瑾年在心中腹诽中。
狐仙恢复冷静,它无视束网,笔直地站在原地,眼睛开始布满血丝,右手一挥,半空中浮现血红色的文字,是当年和沈家家主签订的血契约的内容。
当年,狐仙应沈家家主求子祈愿,他们在天地鬼神见证下,签订了血契,同时也约定了,如有一方违背,违背方无偿给予另一方其半条性命作为赔偿,被毁约方可自行收回为履行契约而已交付的任何物品。
狐仙将漂浮在半空中的血契约推向沈家家主,并喊道:“现在你欠了我的,该还了!”
“不!不!”沈家家主眼里映射出血契约的文字,字字清晰,他害怕地求助陈道士,而陈道士被突然出现的胡文叙和江树燕给困住,即使周煜旸他们的能力被这个异场压制住了力量,人海战术还是可以拼一下的。
胡文叙和江树燕在被二管家赶出婚房后,到处溜达,看看能不能在宾客中找出宿倩他们。
胡文叙问在门口迎来送往的沈家家生子阿磐,果真问出了线索,阿磐说张家的张德斌已经来了,他来得比较晚,现在在大堂里喝酒聊天,没有去闹洞房。
他们俩找过去后,才发现这个张德斌不是他们认识的张德斌,这个张德斌年纪不大,但可以看出酒色均沾,面色发青,肥头大耳,肚如七月孕肚,这与另一个张德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感,胡文叙与他聊了几句后,失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