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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被缠上的第二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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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落,偌大的静室之中,陷入一片短促的岑寂之中。

在场的三人,都没有说话,只余下炭盆里烧炭的哔剥声,气氛安谧得针落可闻。

谢圭璋今夜在城东赌坊里杀了人,让邱振棠去白露寺设下埋伏,磨镜被迫要蹚这一趟浑水,他焉能不知?

既然谢圭璋让他被迫入局,他自然亦要投桃报李,让赵乐俪也入局。

谢圭璋剪着胳膊,似笑非笑地凝睇了磨镜一眼,道:“不是有盛伯在吗?”

磨镜道:“我的疗方里,缺一味珍稀的药材,问了当地的百姓,要去城北的蘅山山里才能采摘到,我吩咐他翌日去替我采药了。”

言讫,他望向赵乐俪,“赵姑娘翌日可愿随我去白露寺帮忙?”

这个理由倒挺充分,赵乐俪想说些什么,这端,谢圭璋皮笑肉不笑,眼尾染了一丝哂意:“早不去晚不去,偏生等到这种时候?”

磨镜道:“我们本是同根生,可你今番在赌坊弄了这般大的阵仗,让我计划生变。当初,我们商榷好了,到了郴州就各行其是,如今有了不必要的麻烦,你是不是要负责?”

谢圭璋专注地听着他的话:“你说得有道理,不若我来当你的药倌罢,准保将你的患者伺候得周周到到。”

磨镜摇摇首,“谢大人可真是折煞我了,您的伺候,连地府的阴曹使者都担当不起,更何况是个凡人。”

赵乐俪夹在两人之间,看着他们针锋相对之时,为了各自的利益,将她争来抢去,她蓦觉有些可笑。

赵乐俪不是一直受他们摆布的,她也是有自己的情绪的。

赵乐俪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了一盏茶,慢慢饮啜下,待肺腑暖和之后,她垂着鸦睫,说道:“翌日,我会去随磨公子去白露寺。”

这就是她的决定。

女郎的嗓音,犹若沉金暖玉,一丝不扣地敲入两边人的耳屏,他们都有些被她震慑住,慢慢地止住对峙。

磨镜得了逞,跟她商定是明日辰时出发。

吩咐毕,磨镜便是离开了,岑寂的屋宇之中,只余下两人。

月色从漏窗之外的雕栏处,徐徐洒下,雕栏的浅影斜斜地游弋于毛绒毡毯之上,俨若倾倒下去的青斑石碑,显出错落而斑驳的光泽。

谢圭璋眼尾低低地垂着,容色隐晦不明,此刻,他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过去。

赵乐俪觉察出她方才悖逆了他的话,他显然有些不虞,她没有过去,只问道:“谢圭璋,你相信我能独当一面吗?”

他动作微微一滞,静静与她对视片刻,没料到她会这般问。

赵乐俪继续道:“邱振棠会在白露寺设伏,这件事我很清楚,你是在忧心我的安危,所以并不想让我去涉险。”

“可是,一直活在你的保护之下,我会特别过意不去,每到危机时刻,总是需要你来救我,这样一来,我会觉得自己太过脆弱,也无法真正成长起来,这不是我所期望的。”

“你方才也答应教我习剑,我会认真学。我依赖你,但同时,我也想真正独当一面。”

“谢圭璋,你能尝试信任我一下吗?”

谢圭璋掀起眼睑,一错不错地凝视赵乐俪。

女郎眸色温柔而坚定,让他心中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思绪,好像是一团毛茸茸的羽毛,以一种轻柔的力道,撩蹭在他的心弦之上。

谢圭璋眼尾蘸染了一丝薄红,无声地抿了抿唇角,唇畔勾起一丝极浅笑弧。

有时候,他也拿她无可奈何。

谢圭璋主动行了上前,温声道:“翌日卯时起来,随我学剑。”

赵乐俪心神微微一动,他这是同意她的抉择了吗?

她温糯地应了一声:“好。”

-

休憩一夜,翌日卯时不到,赵乐俪就起了来,原以为自己起得足够早,直至听到客栈外的后院里,传了一阵习剑之声,她推窗而去,迎着熹微的辰光和凉冽的霰风,看到雪地上一道玄色人影。

男子习剑的起势动作,格外优雅沉炼,一招一式疾若飞鸿,不落余痕,不曾惊动过低空之中的飘叶与霰雪。

剑柄之上,饰有一圈红丝绦,谢圭璋舞剑之时,在雾凇与玄衣两道黑白的映衬之下,它俨若扶摇直上九万里的红鲤,在苍莽的雪晨之中显得格外惹目。

这一条红鲤,仿佛一径地游入了她的心口,在她的心河之上掀起了微澜,心腔各处,泛散着点点滴滴的痒意。

远观而去,他几乎与剑融为一体,身躯线条轩挺硬韧。

赵乐俪胳膊肘托在窗槛上,看谢圭璋习了好一会儿的剑。

似乎觉察女郎的注视,谢圭璋收起剑势,隔着一片飘渺如云的雪雾,与她遥遥相望。

不知为何,赵乐俪感受到一阵颤栗的心悸。平素见惯了他喋血沉郁的一面,今番,见到他雪中习剑,蓦觉得他的气质变得疏淡冷隽起来,与以往有些不同。

赵乐俪拿了青玉短剑,就下楼,行入庭院之中。

本以为谢圭璋很快就会教她习剑的招式,哪承想,他今日只让她站桩。

谢圭璋让她维持一个起势招的姿态,偶尔会用剑柄纠正她的仪姿。

这个过程持续近一个时辰,很枯燥,他不说话,赵乐俪也没有主动说话,不过她发觉,如此大的雪天里,自己的额庭和后颈处,居然微微渗出一丝细汗。

她是虚寒的体质,平素极少出汗。

她心想,哪怕学不会如何使剑,对强身健体,也是大有裨益的。

一个时辰过去,刚好到了辰时,谢圭璋就不教了,让她回去整饬一番。

赵乐俪戴上黎昭的面具,这时候,药倌的衣裳也送了来,是象牙白交领斜襟短衣,衬一席碧水青马面裙,这种白配绿的裁衣制式,在临安城内的医馆很常见,甚至大内太医院的女倌,也沿用穿这样的穿法。

赵乐俪在山水画屏背后换上,却发现,这一席马面裙的腰间系带,比她预想的要长一些,是要在腰窝后面打结的,她耐心地系了数回,裙子仍旧系不紧,总是会在腰间松松滑落。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赵乐俪心里微灼,微微咬唇,朝外间轻轻唤了一声:“谢圭璋。”

他正候在外,道:“怎么了?”

她轻声道:“你能帮我系一下腰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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