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给我来一点儿白兰地,一点儿就好。”华阳对酒吧老板说着,顺手把几个纳特放在了吧台上。
阿不福思把钱扔进自动打开的抽屉里,一边擦了擦沾上酒水和油渍的吧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最近怎么不来了?”
华阳仰头灌了口白兰地,对着阿不福思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外面越来越乱了,更别提翻倒巷了,光是我家门口都遇见了好几拨食死徒。”
“我看你这儿的人也比平常少很多,也就几个熟客罢了。”华阳一边喝酒,一边转身环顾了整个酒吧。
“杰瑞,我说过了,这件事不可以。你根本就没和我说过,这是要汇报的。”一头褐色头发的男人手上挂着一件厚厚的毛斗篷,里面穿着黑色的上衣和蓝色马甲,整个人又瘦又高。
“哦,兄弟。这个你就当不知道,你不说我不说,就算他们没有要求,但如果我们抓到点他们什么,也算是功劳一件啊。”后面的男人声音发粗,满脸的络腮胡,头发不长不短绑在脑后,露出一双淡蓝色的小眼睛。
阿不福思挑了挑眉,透过窗子看了眼门外:“生客来了。”
两个男巫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各要了一些威士忌和面包就一起坐到了靠窗的位子上。
华阳的视线在两人身上顿了顿,其中褐色头发的男人十分敏感,抬眼就和华阳对视上,琥珀色的眼睛十分温和,他礼貌地对华阳笑了笑。
华阳微微点头,收回视线又喝了口酒,若有所思地再瞥了眼那两个男人。
阿不福思站在吧台前,手里拿着一块发黄的白布擦拭着酒杯,华阳看着他的动作,缓缓咽了口酒。
白兰地入口醇和清冽,微微带着些陈年木香。几杯下肚,华阳已然有几分醉意,眼角带着几分迷离,脸颊泛着红。
猪头酒吧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高大的女人,和去年一样,她仍旧戴着厚厚的纱巾。或许是因为上一次来时谈话内容太过劲爆,让不少熟客对她有所印象。
比如女人座位的斜对面,坐着刚刚那两个低声交谈的男巫,褐色头发的男巫面向她,低头喝酒也不忘瞥她一眼。
又过了一会儿,酒吧的木门缓缓被推开,走进来的人依旧带着兜帽,看不清脸。
“一杯火焰威士忌。”祂拿出一个加隆就放到了吧台上,说着转身坐到了女人的对面。
阿不福思收了钱,给他端上一瓶火焰威士忌,目不斜视地回到吧台,继续擦酒杯。
华阳看着角落里的一男一女,微微挑眉。他也听说过一年前在猪头酒吧突然冒头的黑玫瑰,而这位黑衣人给了她一支黑玫瑰交换到了美国魔法部的重要资料,紧接着两人都不见了踪影。
这件事本来不值得许多人记那么久,但就是它发生的第二天,美国伍尔沃思大楼遭到重大打击。
许多人暗地纷纷猜测祂的势力。有人说,他就是黑魔王,也有人说他是食死徒,更离谱的还有人说他是傲罗,英国魔法部看不惯美国魔法部,偷偷使绊子。
华阳喝了口酒,迷迷瞪瞪地看着角落的那两个人——
“你来迟了。”女人声音低沉,缓缓张口。
“抱歉。”祂没有喝桌子上放的威士忌,相反,对面的女人尝了尝手里的蛋奶酒。
两个人这次说话的声音特别小,好像是在闲聊,时不时顿一下的那种,想起什么说什么,又好像在商谈什么秘密。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人似乎达成什么共识,都站起身来,祂还不忘拿出一支黑玫瑰递给女人。
这次两个人一起走出酒吧。当木门被关上的时候,原本坐在那里的两个男巫也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华阳眯了眯眼睛,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将搭在椅子上的斗篷披到身上,匆匆跑出酒吧:“阿不福思,酒先给我存着,下次再喝。”
阿不福思好像丝毫没察觉什么,又好像漠不关心一样。他看着华阳急急忙忙的背影,叹了口气,把吧台上的酒水放进橱柜里,转身从后门离开了。
女人走的很快,祂跟在她的身旁,两个人看似十分悠闲地逛街,却巧妙地经过一个又一个岔路口。
华阳匆匆朝两个人的方向跑过去,不出意料,他清楚地看见刚刚进酒吧一胖一瘦两个男人跟踪在他们的身后。
“杰瑞,别冲动!”
“亚历山大,再不抓住他们就没机会了。”
胖男巫眼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远了,急得摆了摆魔杖,不等身旁的瘦男人阻止,一道蓝光就‘嗖’地闪了过去。
前面越走越快的女人忽然一个闪身,银白色的盔甲倏然挡在她面前,另一旁的黑衣人也扭身发出几道红光。
趁着两人还在躲避魔咒的时候,祂拉着女人的袖子就往前跑,两个人挤进一个逼仄的巷子里,祂挥了挥魔杖,巷子口叠放的箱子乱七八糟地堵在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