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学英语六级过了,但不等于苏芷清能够欣赏英文歌。
“因为听不懂,所以可以不用把自己带入。”
“带入……?什么意思?”
林崖沉默地笑了,继而抬头:“饿了。”
“哦!粥都要凉了,我给你拿过来。”
***
今天是苏芷清洗碗,刚把水沥干,就看到林崖从床上起来。
“干嘛?”苏芷清解下围裙问,才发现林崖是穿着外裤睡觉的。
“水喝多了,要上厕所。”
“哦。”苏芷清侧身让他从狭窄的厨房与洗手间相连的通道走过。
等林崖出来时,苏芷清忍不住问:“你怎么穿长裤睡觉?”
“因为里面是秋裤,多尴尬?”
“啊……是……”苏芷清挠了挠头。
林崖感觉身上又发冷了些,脑袋却烫得要命,连忙钻回床上把冰毛巾重又盖在额头,在苏芷清和甲方聊天的敲击键盘声中,再次睡着了。
醒来时,窗帘已被拉上,天黑的彻底,林崖看了眼手机,已是晚上七点。
而与卧室只有移门相隔的客厅里,灯还亮着。
“苏芷清?”林崖叫了一声。
他的声音因为重感冒的原因变得更为低沉,成了另一种磁性的好听。
“诶,怎么了。”苏芷清愉悦地推开移门,下午和甲方掰扯半天带来的烦躁心情一扫而空。
“你怎么还没回去?晚饭吃了吗?”林崖坐了起来。
“给你做饭呢,不过,晚上还是只喝粥,但是我买到了两个炸鸡腿,你可别再说不吃肉了。”
林崖笑了,嘴唇因高烧而有些干裂:“吃。”
***
苏芷清收拾完餐具已是八点半,看了眼温度计上显示的38.7°,又不相信似的摸了摸林崖滚烫的额头。
“吃了退烧药了,怎么还这么烫。”
“你赶紧回家吧,外面越黑就越冷。”林崖边说边拿掉脑袋上苏芷清刚换上的冰毛巾,从床上下来。
“又要上厕所?”
“不是,送你。”
苏芷清压住他的肩膀:“可别又加重了,你躺着吧,我这就走,下去打车。”
“那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嗯,睡吧。”
苏芷清留了一盏廊灯后出门,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开了门,却见林崖已开了卧室灯,正裹着被子站在窗口往下望。
林崖出租屋的窗口,正对着苏芷清会走向大马路的水泥路。
苏芷清悄悄关上了门。
下楼走在水泥路上,她忍不住抬头,林崖冲她挥了挥手,口型说得是“注意安全”。
苏芷清突然很想冲上去拥抱他,带着怜爱和心动。
***
林崖的烧第二天下午退了,但鼻涕一直流,这样的状态也不好出摊,便在家继续休息。
村长打电话来问他情况,叮嘱好好休息后,下午就托人送来一大箱苹果。
苏芷清正削着苹果,林崖的手机响了。
“怎么不接?”苏芷清问。
“我妈打来的。”林崖戴着口罩坐在苏芷清旁边,重新打开被电话阻断的《涂鸦跳跃》。
“是不是让你元旦回家的?”
“不是,是让我相亲的。”
苏芷清顿了手上的动作:“你上次不是说拒绝了吗?”
“她从不听我的意愿。昨天晚上你走后她打过电话,说约在今天晚上七点,一起吃个饭看看。”
“那你……去吗?”
林崖看向她:“你希望我去吗?”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肯定不希望你去。我可不想成为四个人里面唯一的单身狗。”
“我知道了。”
林崖接起了电话,回绝了持续不断来电的母亲。
“晚上想吃啥?”苏芷清把苹果分成两半,递给林崖半块。
“晚上我来做吧,味觉恢复了些。”
林崖摘下口罩,面庞似乎因为生病变得更瘦削了些。
“你是不是又瘦了?”苏芷清不由道。
“说起这个……”
林崖摘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带有标牌的黑色衬衫。
“怎么?新衣服?”苏芷清不理解,男生也会炫耀自己的新衣服吗?
“我说过,减肥成功了,就买件黑衬衫。”
记忆被他提起。
原以为是不经意的一句话,现在品来,却别有意味。
难道,是从燥热的八月开始……
“你说过黑色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