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洛城大本营
张林伤的实在是重,已经昏迷了好几天没有醒,但萧哲确认他基本上只是被虐待的皮外伤,其余只是损耗太过需要休养,所以也就放任他昏迷了,只是定时定点给他喂一些好消化的汤水下肚果腹。萧哲其实是不太赞同玉清这样对待一个病患的,但玉清对于张林的怨念已久,萧哲只能对此“视而不见”。
“不趁着现在让我痛快一下,等他醒来还不是好吃好喝的养着他,总归他现在是吃不进东西的。”玉清言之凿凿,他的火气已经忍了很久,趁此机会发泄一二也无伤大雅。“也罢。”萧哲对着玉清挥挥手离开将军帐,不一会就走进张林的帐篷,就看见他仍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眼神沉静。
听见萧哲走进来的动静,张林缓缓转过头难得有了一些笑意,然后开口:“有劳萧太医照顾了。”萧哲看着张林的神色渐渐恢复了点生气,随口问:“张相此番凶险,皆是皇上旨意吗?”“萧太医千里迢迢来边城,是皇上的旨意吗?”张林的声线一向是冷的,不答反问。“不愧于心罢了。”萧哲坦然一笑,随即按上张林的腕脉细细诊。
“我看你的伤口多是云岛上特有的叶鞭造成的,云素蝶想必是有所求的。”萧哲松开张林的手腕,状似闲聊,“不论你是否说了什么,或者什么都没说,方将军的意思都是你需要尽快回京。” “我本就是这么想的。”张林沉思了片刻,“我答应了皇上。”君子一诺,他们都知道这话究竟有多重,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
“倒也不至于急的需要你带着伤回京,路途漫漫意外颇多,你且安心养伤。”半晌,萧哲才开口。张林点点头,虽然幅度已经很小,却依然牵动了张林身上的伤口,疼的他一蹙眉。“药能安眠镇痛,你现在轻易不能挪动,除了用膳不要多动,我会跟将军申请找个人来照顾你起居。”
张林听到萧哲的话本没当回事,没想到一会过来的人竟是方将军本人!玉清也很郁闷,对着张林震惊的眼神不耐烦的说:“我受伤了,事务被暂停了。”勉强算是解释,张林也没那个精力去思考太多这些零碎的事,挪开眼神没多久就闭上眼睡去。玉清见张林睡下,才咬牙切齿的腹诽。
萧哲进来跟玉清说的时候,玉炀正苦口婆心的劝玉清来休息,尽管玉清三番四次的强调他没有关系可以处理军务,但是被拒绝了。听见萧哲说需要人照顾张林,玉炀“越俎代庖”的大臂一挥,直接将玉清赶来照顾病人,用玉炀的话来说就是,玉清伤的虽不轻,但正是需要漫长的时间来休养的,俩人作伴。
玉清冷眼看着张林睡的昏昏沉沉,又看着玉炀指挥来的人前前后后的将床铺好,表面不甚在意的只扫了一眼,实际上手上拿着的兵法一页都没翻。搬搬扛扛的还是掀起了一阵烟尘,玉清呼扇了一阵就听见张林忍耐的低咳,面上不耐烦的撇嘴,身体却立刻起来给他倒水。“多谢将军。”张林将杯中水饮尽才觉得舒服了些,开口道谢。
“有事说话,难受也说话,我去叫萧哲来。”玉清声音硬邦邦的,没什么感情。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来这里和张林同吃同住。张林沉默着,之前两人本就不愉快,如今玉清的这个态度让他也明白如今是有多被迫,但自己现在也不太起得来,只能是随遇而安,至少在军营里不用担心性命之忧。
玉清手里举着书,余光却一直在瞟着张林,见他确实是睡过去了,才拿起放在一旁的笔墨细致的写起信来,写完仔细的将信封好,亲自去将信给了轻燕。“将军怎么亲自过来了?”轻燕刚喂完鸽子,对着玉清也是一副轻松的姿态,最近休战,大家都得到了休养生息之机。“这个,急递回京,夜里就发。”玉清从轻燕手里接过粮罐,慎重的点了点递到轻燕手里的信。
“要用鹰吗?”轻燕捏紧了手里的信,抿了抿唇。“用。”玉清点了点头。鹰的速度很快,回京的信三天就能一个来回。“将军放心,今日的信我亲自守着。”轻燕明白了玉清的慎重,开口承诺。“我信你。”玉清点点头,应承了轻燕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