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紧紧捂着心口闭上眼,呼吸声都重了几分。玉清隐忍着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略缓了缓就感觉好一点了,情不自禁往产房又站的近了些。听见稳婆忙乱的脚步声,听见杏衣与萧哲低低的交谈声,听见若云微弱的喘息声......心口又密密麻麻的疼起来,心慌不安,玉清大口的呼吸着,额上也隐隐有了汗意,实在支撑不住自己,往后倒。
不是印象中椅子的位置,是流云察觉到玉清的不对劲,赶上了扶住已经颇有些昏沉的玉清。玉清疼的满头虚汗,脸色微微青白,难耐的喘息着,手掌依旧按着心口。“王爷!王爷!”流云抓着玉清的手臂,看玉清状况不对也不敢用力去动他。
听到动静的萧哲才发现身后玉清的不对劲,刚回身要来看看玉清的情况,就听产房内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闻声,玉清也似乎卸了力气一般摊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扯了扯嘴角。萧哲觉得奇怪,紧走几步过来给玉清把脉,脉象短绌。
萧哲与玉清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心悸。”“怎么会?”萧哲想不明白,玉清身体一向硬朗,何故突然会心悸。“王爷,是小郡主!”桃衣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抱过来给玉清看,玉清勉强抬了抬头看了一眼,才道:“第二个还没出来。”“是,公主累极了,稳婆也说缓缓好继续。”桃衣神色不无担忧,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叹了口气。
“先把孩子抱下去......呃!”玉清心口又是一痛,话都说不全了。萧哲按着玉清的腕脉,眉头紧皱,半晌又摇了摇头,转身往产房门口去。“雅医你......”流云见玉清难受也是急的满头的汗,见萧哲转身就走,开口就想拦。玉清拍下流云的手臂,脸色苍白紧抿着唇,流云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恨恨的收了声。
玉清眼前越来越模糊,他难受的要命,身子发虚,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了第二声孩子的啼哭,玉清再也撑不住,抓着流云的手臂用了些许力气:“不许...告诉...长姐...”然后玉清就陷入无边的黑暗里。
等玉清再醒过来,这屋里已经恢复了平静,流云守在玉清床边,支着脑袋困得眯着眼。玉清撑着身子坐起来,同样也惊醒了流云。流云慌忙起来扶,玉清挥开流云的手臂下床,用力闭了闭眼:“什么时辰了?”“三更天了。”流云见玉清神色正常已不见虚弱之态,才低声事无巨细的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告诉他。
“公主生产过后很是虚弱,体力不支也与王爷一般昏睡过去;公主产下一对龙凤胎,已经让太医看过,身体健康;郡主睡的很好,叫人抱到偏殿去了。”流云知道什么是玉清最在乎的,一一了解清楚,也如同主心骨般将一团乱麻安排妥当。见玉清看向他,流云顿了顿又说:“公子刚出生就已经打发人去告诉太妃和皇后娘娘,都是妥帖的,且按王爷的吩咐,王爷昏倒的事不许透露半个字。”
“做的不错。”玉清失笑,流云跟了他许多年,在他的印象里流云永远是那个跟在他身后的沉默少年郎,如今那个少年郎已经当了父亲,做了王爷身边最得力的人,内可勤俭持家,外可独当一面的臣子。流云看着玉清盯着他,脸上表情几经变换,最后轻轻一笑,流云迷茫的瞪着眼,玉清一下子忍不住放声大笑,好吧,他还是那个跟在他身后的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