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悦殿殿内,一张梳妆台前一站一坐着两个约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女正在谈论着什么。
“殿下,这只步摇是神后赐您的吧,真好看。”上官翎月看着坐在梳妆镜面前的少女,她头上带着一支精致的蓝色琉璃步摇。
坐在她面前的华服少女看上去和上官翎月差不多大,也有着不俗的相貌,红色长发尽显她张扬高傲的气质,如火焰般热烈而华丽。如果说上官翎月是空谷幽兰,那华服女子就是一朵艳丽的牡丹,富丽堂皇。
华服女子听到上官翎月的话后似乎很满意,勾起唇得意地笑道:“那是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配得上这支步摇的。”女子语气中饱含的尽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上官翎月听罢差点控制不住表情,她抿了抿唇,眼眸中不自主地流露出一丝厌恶。如果不是有求于面前的这位天族公主,她才不会站在这里阿谀奉承。所幸华服女子专注于镜中的自己,并没有看到她的眼神。
上官翎月和上官琳琅从小就认识,她跑过来哄这位公主就是想让上官琳琅帮她父亲说话。天帝天后对琳琅公主的宠爱人尽皆知,若是她肯帮父亲说话,那天帝就一定不会再怀疑父亲了吧。
“可不是嘛,殿下。”上官翎月忍住了对华服女子的厌恶和不耐烦,挂上了公式化的微笑,道:“这支步摇就像是为殿下量身打造一般,颜色与殿下十分般配。”
上官琳琅听罢,唇角的笑容更加动人了,她扭头对上官翎月说道:“这支步摇还是出自百月仙子出之手。要知道,百月仙子的手艺可是天界最好的。”
“这不就证明了天后对殿下的宠爱吗?”上官翎月装作一副很赞同的模样,说道。
上官翎月的话极大地满足了上官琳琅得虚荣心,但是,她看着镜中自己身旁美丽的女子,哪怕只是身着素雅的清衣也丝毫掩饰不住她的美,气质浑然天成,像是画中的仙子。
看看上官翎月,再看看自己,上官琳琅不禁握紧了手中精致的木梳,也不理会被梳齿压疼了的手掌,一时间,心绪有些失控。
如果没有她,我才是天界第一美女,她不过是一介将军之女,如今还背负上了谋反的罪名,又还能有什么资格与我相提并论。若是跑到父帝面前添油加醋一把,到时候她的父亲自然也就也脱不开罪了!
上官翎月心里还在想着怎么开口让上官琳琅帮忙,没看到上官琳琅眼底的冰冷,也丝毫不知一个阴谋早已经缓缓酝酿。
第二天,清晨。
上官翎月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像往常一样一睁眼看到的是卧室的天花板,而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的漆黑。
上官翎月有些惊恐地看了看四周,发觉自己应该是在一个地下室里,四周封闭,只能隐约看到一扇门。
阴冷,潮湿,地下室中散发的寒意不断透过上官翎月单薄的外衣,侵袭着她的身体。她搂着手臂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地蹲在了墙角。
上官翎月看着面前漆黑破旧的大门,从门缝里透出的一丝微光便是她的全部,余下的周围只有一片黑暗。一切都安静的可怕,上官翎月只能偶尔听到几声水滴答、滴答地滴在石头上的声音。
好冷。
我、我这是在哪里……,是做梦么……可是为什么那种冰凉的感觉却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刻骨铭心呢。
上官翎月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她缓缓移步到门边,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铁门上,尝试着听着外面的动静。门的外面也是一片寂静,但是这种诡异的安静,才更加可怕。
忽地,从那扇残破的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上官翎月听见隐隐有人在大声喊着什么,也听见了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她不由地心生恐惧,身子往角落里又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