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着问道:“你们是说,我和小远的药出问题,跟猫猫有关?”
“妈妈,你在说什么——俏皮话呢?”魏清远震惊了,她简直无法理解孩子她姥的脑回路。
正常人看到这种诡异场面,第一反应绝对是送大强去另一个世界,她们在这儿猜字就算了,居然还幻想跟大强交流。
但是,现实给了魏清远当头一棒,大强军团很迅速地拼了个“对”字出来。
魏钧越看越觉得这事儿玄乎,她趁着旁边二人还在愣神,赶紧添了把火:“请问是哪位猫?”
——魏清永
这三个字,甚至比刚刚那三个字更令人难以接受,魏清远无须再忍,直直冲进了大强堆里。
“我呸!
“给你们脸了!”
边骂边朝魏钧告状,试图唤醒她沉睡的良知:“妈妈,它们说你女儿坏话!”
魏钧迟疑起来,手心手背都是肉,帮哪一方说话都会让她心里不好受。
魏清远见她这样子就来气,情急之下,她口不择言:“妈妈!你是不是爱上大强了?”
一个多月前,噬灵蛊的解蛊之法全面上市,魏清远难得起了个大早,光荣成为她们社区第七位取蛊的人。
魏钧不喜欢手术,领的是口服药。
起初,魏清远不以为意,但现在她越想越可疑,口服药见效没那么快,难道大强见缝插针,开始蛊惑妈妈的心智?
“……不是那种爱,”魏钧一脸便秘样,“是那~种爱,友谊地久天长,此生守护大强。”
“小远啊,你不要污辱我和大强的宝贵情谊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魏清远微妙的眼神。
“那我们讲讲道理,大强只不过写了几个字,干嘛要把人家赶尽杀绝呢?”
魏钧语气温和,同时用眼神疯狂暗示大强:赶紧跑!
该说不说,大强这时候显得贴心又聪明,它们一飞冲天,眨眼间便消失在医生诊室里。
就好像从没来过。
魏钧的心里一片舒畅,魏清远的大脚无处安放,稍微正常一点的赵医生,依然老老实实地用屁股压好手掌。
“怎么了?”回来的萧授奇怪地看着大家奇怪的姿势。
她出去不过十分钟,原本好好的三个人怎么各有各的心事。
“没事。”魏清远扭了扭脖子,把拳头掰得咔咔作响,“我们在锻炼身体呢。”
魏清远最见不得别人说妹妹坏话,更不可能把对妹妹不利的灵异事件到处宣扬。
猫猫好,大强坏,就是这么简单。
比起没有边界感又爱信口雄黄的大强,她当然更相信鲸探阿姨,只有阿姨,能让真相水落石出。
魏清远有这个信心。
她窜过来搭着萧授的肩膀:“鲸探阿姨什么时候来呀?”
“已经到了哦,在门口等我们呢。”
“?”
*
萧授,一位热心与效率兼具的好阿姨,很快带着魏钧母女上了鲸探飞船。
鲸探飞船要比民用交通飞船小不少,约莫只能容纳十人,方便鲸探阿姨接委托出行,又不扰民。
抵达后,停靠在委托人家里的院子里就好。
今天的鲸探阿姨姓修,人送外号“修的一下就下班了”,因为她经手的案子大多在一小时以内侦破。
如果接案时间临近下班,还能爆发出生死时速。目前,修探的最快破案时间是一分钟。
现在差几分钟四点半,修探正在抓紧时间,查看萧授传来的资料,她要争取在半小时内破案。
这起案件的凶手很不道德,竟然拿安母药和壮姥药下手,按经验推断,不是蓄意行凶,就是一出乌龙。
修探认为后者的可能性高达99.99%,毕竟劣质染色体早已灭绝,没有人会拿三大神药开玩笑。
在大家的脚步声中,她抬起头来,发出例行问候:“鲸探阿姨为您效劳。”
“阿姨好。”魏清远礼貌微笑。
她主动担起了介绍情况的责任,这绝对不是因为她担心妈妈听信强言,污蔑阿永。
魏家的人员构成很简单,户口本上一共四位。
姥姥魏庄,101岁,交友遍天下,常年跟姐妹团在外云游,一两个月不见人影也是常有的事。
妈妈魏钧,65岁,正好退休15年。她爱好写作,在宅家和外出之间左右横跳。文思泉涌的时候就窝在家里写小说,灵感消失就外出采风,等到灯火通明,才会回家睡觉。
剩下的两姐妹则是另一个极端,她们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一切都无法阻挡沙发对她们的呼唤。
姐姐魏清远,34岁,目前是一位程序媛。她跟母司签了灵活工作合同,日常生活是:躺平花钱—没钱—上班—躺平花钱。工作一个月,就能愉快躺平五个月。
妹妹魏清永,5岁,魏家最闲的成员,因为毛孩子不用参加工作,只需要完成一到三年义务教育。
魏清永顾家的程度不比姐姐低,她当年连离家一百米的社区学校都不想去。每次接送,都张牙舞爪的,恨不得当场给导师表演一套手撕鸡丝。
那时候,魏清远还以为妹妹在学校里受了欺负,她伪装成学校员工、一步步靠近真相,最终发现,邻居家的芦花鸡妹妹差点变成阿永的玩具。
为了维持邻里和睦,好姐姐给淘气妹妹请了家教,又积极帮忙完成作业,两年后,魏清永凭着“编程之星”的证书光荣毕业。
至今,她们依然是最亲最要好的好姐妹,绝对、绝对不会发生姐妹阋墙的悲剧。
“有仇家吗?”修探做好记录,尽职尽责地问道。
魏钧:“没有。”
魏清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