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群有如梦境的云朵,轻灵绮丽到不真实,岁徊陷入蓝金色的梦里,每一只闪蝶都裹挟着被另一个人气息浸透的馥郁香气。
安然无恙落在顶楼走廊,闪蝶无声消散,熟悉的身影落在身边,岁徊吸了吸鼻子,转身埋在来人怀里,带着点哭腔:“你怎么才来啊?”
楼璆在看到岁徊后,如同溺海窒息的心脏终于恢复了跳动的能力,死死圈着对方的腰,因为神经紧绷和压抑而冰凉的手心在岁徊脑后一下下捋过,安抚着他。
“岁岁,我在呢。”
岁徊像在外面玩儿却被玩伴欺负了的小朋友,向来匆忙赶来给他撑腰的家长跺脚发狠,又委屈又生气地告状:“祂们欺负我!我不要理祂们了!”
楼璆:“……”
楼璆僵硬了半天的脸这时候才松动了几分,颇感无奈又升起几分好笑。
怎么连告状都像小朋友吵架呢?
轻拍几下岁徊的后背,楼璆松开了勒紧的手臂,用额头抵住岁徊的,很轻道:“嗯,找到尼普顿之后把祂关小黑屋,也三年不理祂。”
岁徊用手捏着楼璆的手指,气还没消却还忍不住反驳:“那不是罚祂,是罚我。”说着语气又低落下去,“人类生命又有多少三年呢,浪费掉一个又一个,很快就没有了。”
人类和星辰,最大的隔阂就是时间。星辰岁月无尽,而人类一生不过三百年。岁徊已经弄丢了祂们很多年,怎么舍得再浪费好不容易寻找到音讯后的时间。
即使被隐瞒一切变故,被一无所知留在原地,无望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
楼璆怔愣,无言良久,最终只是低头在岁徊额间一吻。
【尼普顿失去了对星球内规则的掌控,我无法通过规则波动感知祂的方位。先解决赛场的异常,比赛结束就去找祂。】
岁徊拱在楼璆怀里用力点头。
*
楼璆和岁徊站到了斯缇吉安标注的地点,也是岁徊刚刚在窗口惊鸿一瞥的顶楼密室。
说是密室,却半点都不隐蔽,大大咧咧一扇门杵在长廊尽头,生怕别人注意不到还花里胡哨围着一圈硕大的珍珠。
岁徊闭眼呼出一口气,伸手按在门上。残留在大门上的星球源力感知到喜欢的气息,雀跃地吐出一个个彩色的泡泡,迎接一直着等待的人。
黑暗的房间在岁徊踏入的一瞬间荡开海浪一般的波纹,成百上千的夜明珠错落悬浮在屋顶,如同星辰垂落。
岁徊看清了房间的布置。
也看见那句歪歪扭扭的【yi p earl】(属于小珍珠)。
岁徊面无表情地想提起地上的气球遮住这行字。
这时楼璆扯了扯岁徊的袖子,指了指地上的泡泡,“岁岁,斯缇吉安被关起来了。”
被房间残留的星源当闯入者关在泡泡里的斯缇吉安正趴在泡泡壁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岁徊瞟了泡泡一眼,踢开脚边妨碍行走的各种宝石。泡泡立即怂怂地化开,重新凝聚成星源试图和岁徊贴贴,被楼璆一把按住,动弹不得。
斯缇吉安一边手忙脚乱解开打结的灰雾,一边指着地上散落的,占据总数很少一部分的灰色珍珠:“这些珍珠不对劲,它们带有负向能量磁场!”
*
司故渊五人正在亡命天涯,后面乌泱泱一大片凶神恶煞的各队人马。
游酽浓挤在谢愉的机甲里,死死扒住仓门把手,在谢愉躲避追击的癫狂走位中艰难稳住身形,“不是,我们被三队追杀还能理解,四五两队我们没得罪啊?”
谢愉将引擎拉满持续加速,重型机甲撞开雨幕,硬是被她在空中开出了残影,嘴里叼着一根精神力补充剂仰头一倒,继续向后释放【迟缓领域】托缓追兵的步伐,同样也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