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向来喜爱色彩鲜明的,想自己买是不可能的,他的每一样东西都得经过管家的眼,管家是父亲的眼线,而Alpha父亲断不许他穿如此轻浮的颜色。
很小的时候岁徊喜爱玫瑰艳丽的色彩,偷偷采集了落下的花瓣碾成汁给指甲染色,因为太喜欢没有舍得及时洗掉,晚上被检查仪容的管家发现上报给他的alpha父亲,父亲当时怎么处理的?
哦,父亲勃然大怒,从外面剪下一枝玫瑰,用带刺的花枝抽肿了他的手,随后罚他在玫瑰园跪了一夜,为他的“浪荡轻浮”。
他手破了皮,划出了道道血痕,在玫瑰园跪了一夜。夜露深重,他发起高烧,烧晕前鼻尖都是玫瑰馥郁得令人作呕的香气。
可笑的是,那年他才七岁。
世人称他为玫瑰美人。
可他从此不爱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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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璆走出更衣间,顺便套上雪地靴,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颗西红柿,红得都快发光,尤其是这家银朱色的衣服居然是绣的金色云纹,更像西红柿炒鸡蛋了……
怎么办,更饿了,什么时候能去吃饭啊!
他出来的一瞬间,沉浸在回忆里的岁徊立即被艳光四射的大美人,不,大美虫“嘭”得拉回现实世界。
红色本是很容易喧宾夺主的颜色,此刻却是被楼璆那风流瑰丽的长相硬生生拖成了陪衬,过腰的长发在清风微拂下丝丝缕缕扬起,眸如星海,色若春华。好看的虫穿旧报纸也是好看的,但穿更好看的衣服杀伤力直接倍增,岁徊再次看呆。
楼璆本来还有些不习惯地扯扯袖口,看到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岁徊顿时感到好笑,现在他彻底确认,自己真的大半是凭色相俘获对象的。
嗯,感谢来自父皇父后的馈赠。
轻手轻脚地走到岁徊面前打了个响指,岁徊这才如梦初醒,上下打量一眼,十分满意地看着楼璆。他眼光可真不错!然后情绪高涨地举起梳子,示意楼璆坐下。
楼璆:……该来的总是要来。算了,就当哄他开心吧。
楼璆并没有错过他出来的那一瞬间,看到的岁徊黯然的眼神。他不知道岁徊的过去,也无意揭开他的伤疤,等时日渐久,如果岁徊愿意敞开心扉,那时候他自然会知晓,如果岁徊一直不说,那么过去的就永远过去,不要再想起不开心的事,新的记忆总会覆盖过去,不是吗?
就好比现在,岁徊专心致志对他头发下手,肯定不会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嘶,梳到打结了,“疼!嗷!”
他一喊岁徊自然紧张,岁徊一紧张自然就手忙脚乱,等折腾完地上已经躺着十来根断发了……
楼璆幽怨地看着岁徊,“你知道大学生的头发有多珍贵吗?”岁徊不知道,但岁徊被他看得实在心虚,将那十几根断发偷偷提到凳子底下,看不见就是没有!
楼璆简直好气又好笑,伸出爪子捏了捏他白净的小脸。
镜子里的他带上了一枚蝴蝶状的银色发坠,垂在胸前,长发被坠着银链的红色发带绑扎身后,正好和银色腰封相得益彰。
“审美真好。”虽然被扯得头皮发痛,但楼璆还是很真诚地夸赞。手艺不行,审美很不错。
岁徊很得意,昂首挺胸像只逮着鱼的猫,眼角眉梢都透着快乐。
楼璆拉着他来到配饰区,想让他的快乐再多一些。他翻出来一块羊脂蝴蝶玉佩,质地温润,纯净无暇,楼璆略略弯腰,将它系在了岁徊腰间。抬头迎来岁徊有些不解的眼神。岁徊出身顶级贵族,自然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过于贵重了。
楼璆笑着点了点岁徊的额头,问他:“喜欢吗?”意思是喜欢就好。毕竟楼璆还真的不太确定对黑白色系不感兴趣的岁徊喜不喜欢羊脂白玉。
岁徊点头,自然是喜欢的,蝴蝶雕刻得活灵活现,花纹也是兰花的模样,很漂亮。
而且是岁徊收到的第一份来自楼璆的礼物。
“我不太喜欢戴配饰,觉得佩戴摘取有些麻烦,行动也不方便。如果你喜欢的话,这些随你挑取选用,我在家里也随你打扮,但出门在外,咱们……可不可以稍微低调一点点?”楼璆小心翼翼试探。
他真的不想出去当猴!
岁徊:“!!!”开心!“没问题!”说实话刚刚楼璆出来的那一瞬间他就有些后悔了,美人应该在家自己欣赏,带出去引来觊觎多不好,嘿,没想到刚瞌睡就送来枕头,楼璆可真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