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不多,但余夜在这里住的为数不多的时间里,也给了她难得的归属感。
母亲在世时,余夜连“归属感”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自从心理出了问题后,余夜自我检讨一下,发现毛病多了不少。
变得渴望归属感、敏感、不自信,因为一点小事就容易情绪波动。
最后一个是最近才得出的结论。
温星祁回来后不论做点什么,都会让她感动至深。
就连送瓶维他奶也让她控制不住的伤怀感悲。
余夜自认为变得很矫情。
放在以前,余夜连遇到大事都不怎么有情绪波动,那帮同学还调侃她“清心寡欲”。
遇见温星祁,她确实会变得比平时“不正常”。
收拾完东西,余夜拉着不多的行李,最后站定在门口,环顾了一下自己住了一个月的房子,像是无声的告别。
接下来的日子大部分就在学校宿舍里度过了。
一想到住宿,她仍旧无法想象自己跟温星祁住同一屋檐下的日子。
说来也奇怪,余夜之前留宿乐凝碧家里时跟她睡一间房都觉得没什么,但换做是温星祁,尴尬说不上,总有点种不自在,而且还会有种紧张得心跳加速的感觉。
没办法,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就当是...为了治疗臆想吧,虽然明明第一天觉得不可能的也是她。估计让裴声知道了能欣慰死。
回家后,余夜整理完东西,想到余书白明天也得去小学部报道,就去了他房间。
过了一周,余夜去他房间还是下意识的检查一下余德宁和兰沁那两人有没有死性不改的装监控。
这不巧,又从玩偶里面掏出一个,不过估计是上一次漏掉的,料想余德宁要想装监控就不会只装一个。
余书白看着她手里幽幽发着红光的玩意儿,天真的问:“姐姐,这是什么,为什么会在玩偶里?”
余夜奉行现实主义教育,绝不让余书白对自己的生活环境有什么单纯的滤镜:“针孔摄像头。你爹装来监视你的,他能通过这个关注到你的一举一动。”
好在余书白对自己父亲的尿性也有多少了解:“那怎么办?”
余夜懒懒的倚在墙上:“自己小心一点,有什么秘密尽量藏得隐蔽一些。在房间里见到这个,要么自己扔马桶里冲掉,要么怕被骂,放我房间书桌上,等我住宿回来解决。”
余书白乖巧的点点头:“知道了。”
余夜像是又想到什么,不放心的继续交代:“兰阿姨不是什么好人,平常尽量别跟她多说话。她可能会跟你示好,但也是假的。温...妈妈留给你的小金锁要么自己藏好,要么交给我保管。”
余书白:“放心吧,那个小金锁刚刚被大姐拿走啦,她跟你说了同样的话,还留了个电话号码给我。”
余夜愣了愣,“温星祁?”
余书白:“对啊,她还说,你天天为我操心,自己都没照看好自己。”说到这,他委屈的撇撇嘴,“姐姐,我很不让人省心吗?”
余夜摸摸他的头:“没有,你跟其他同龄人比已经很成熟懂事了。好了,我出去弄一下晚餐吧。”
自从知道兰姨手脚不干净后,余夜除非像那晚一样余德宁也要回家吃的特殊情况,基本都是自己做饭。
她正心事重重的往外走,转过头又对余书白交代一句:“姐姐晚上住宿不在家,照顾好自己。”
余书白:“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白天我回去初中部找你的。你也照顾好自己。”
余夜点点头。
最近余德宁每晚九点回家,在此之前的时间里,发生了上次那件餐桌对峙的事后,兰沁在一楼碰到余夜也装作看不见,打扫二楼也等她们不在时。
有余德宁的撑腰,兰沁甚至活也少干了许多,整天出门,回来总夹杂着烟味,碰面时惹得喉咙浅的余夜一阵恶心。只有在将近余德宁回家时,才做做样子,给他做了满桌子的夜宵。
余夜抱着局外人的态度冷眼观赏这两个人的闹剧,不管也不想管。
日子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