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这样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话虽如此,那人想将手放在她头上,她也没有阻拦。手放在她的头上许久,好像能感知她身上的温度一样。
良久,眼前的人开口了,声音带着疑惑,却不失温柔:
“没发烧,怎么还是睡不醒?”
明明余夜还睁着眼睛看她,眼前的人突然间像被风吹走一样,凭空消散,但这样的场景余夜没有再伸手挽留 。
只是个梦而已,何必做无劳工?
迷雾遮盖住她的眼睛,恍惚间,一个人又从雾中显现出来,与刚才的人影比起来,轮廓没怎么变,只是更高了些。
那人伸出手,好像要牵住她。
余夜缓缓把手搭在她的手上面...
“余夜,余夜,快醒醒。”
段颜已经领着温星祁走进教室,坐在前一桌的傅森锦才突然想起来余夜让他叫醒她,于是转过头,想拍拍她的手,掌还没落下,却感觉手腕一痛—
余夜突然抬起头,手用力攥住他的手腕,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像是被惊醒,胸腔不停的起伏着。
虽然还是早春时节,但脸上仍汗珠泌布。
傅森锦被她这幅样子吓到了,“我靠...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余夜盯着他半响,才放开他的手。“抱歉,没什么,刚做梦了。”
这边的动静有点大,段颜抬头看了过来。
“那边是怎么了?”
余夜这才注意到老师已经来了,往讲台上望去,站在旁边的温星祁也朝她看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余夜这里。
空气中两道视线碰撞在一起,温星祁的目光带着点惯有的笑意,而余夜则是没么表情,静静的看着她,像是意料到她在这里。
父亲曾不满余夜每天冷着脸,像是情感障碍一样,说看着她这张死脸就干生火。不过因为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再者说了她也实在改不了,于是作罢,只是偶尔提起,频率和平时比起来不算大。
空气一时有些凝固,倒还是段颜先开了口:
“余夜,身体不舒服吗。”
余夜摇摇头,垂下眼睑。
“没有。”
“没有就好。”段颜摇摇头,“知道你们年轻人夜生活丰富,已经开学了,都收收心吧,别一眼看过去眼下挂俩黑蛋,是去偷鸡了还是摸狗啦?”
底下的人低低笑了声,整个班气氛瞬间活跃,刚开学而产生的死气消散了些。
“那我接着说啊,这位,就是我们这学期的新同学,做个自我介绍啊。”
“温星祁,新转来的。”温星祁移开目光,眼里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嘴上说出来的话简言意赅,坐在余夜前面的班长傅森锦率先捧场,鼓起掌来,紧接着,全班都跟着一起鼓掌,掌声杂夹着尖锐的欢呼声,镇得刚睡醒的某人太阳穴突突的跳。
“星祁,你会近视还是远视吗?座位想考前还是靠后?”
“我没问题,座位还是靠后一些吧。”温星祁想了想刚刚余夜座位旁边的空座,说。
“行,那…”整个班的人数原本是奇数,双人同桌的话就只有一个单桌,那个人就是余夜,教室里也只有她旁边有座位。
“你就坐在刚刚那个女生旁边吧,就第一组最后一个,正好给你介绍一下,”段颜指了指余夜,语气略带自豪的说:“余夜,一学期下来平均每次成绩排名都是班级第一,同时也是年段第一,你跟她坐应该能学到不少东西。”
余夜就这样瘫着脸看温星祁带着东西搬到自己旁边,一边还支着头吊儿郎当的朝她打招呼:“你好啊,妹妹,别来无恙。”
余夜想,自己大概是又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