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霎那间传遍全身,她轻吟一声,想动却被萧霁牢牢按住,他克制着心底肆虐的欲念,轻吻着那些伤痕,宁颂微终是忍不住叫了他一声,“萧霁……”
声音柔媚蚀骨,瞬间便能毁去萧霁坚守的理智。他抬眸看向宁颂微,素来风流不羁的桃花眸染上潋滟之色,有几分妖异的俊美,宁颂微似是承受不住那眸底的灼灼桃夭,闭上眼偏头躲开他的视线,“你放开我!”
“你还没回答我,我在你眼中到底算什么?”萧霁嗓音嘶哑低沉的不像话,灼烫的唇在她耳畔脸颊处流连,可他的手还是规规矩矩撑在她头的两侧,缱绻呢语当中,与她两掌相交,也不逼问她,而是道,“为什么不相信我能妥善处理好宣城之事。”
“为什么要将旁人送去我替你建好的住处?”
“又为什么要将对徐冉的气撒在我身上?”
宁颂微被唇上若有似无的接触扰的情迷意乱,萧霁这接二连三的问题抛出时,她根本无暇也无心去思索如何回答,“我没有。”
他轻嗤一声,吻住那比石头还硬的朱唇,比方才要温柔些,却也由着情感更恣意了些。
她头脑晕晕沉沉,手却不自觉的攥紧他的手,明明方才她还满心满肺无处消解的难过,却都被他在唇齿间软化。
身上那无名的冲动缓解了一些,又好似烧得更灼心了些,萧霁放开宁颂微,替她将被褥掖好,“我守着你,睡吧。”
“萧霁。”
他俯身看她,轻扬眉梢。
宁颂微眼睫忽闪,大惊大变后,逐渐平静的她,看上去有些乖巧,“可不可以不罚刀影和幽弦?”
萧霁眼眸微眯,“你还关心他们?”
“你吃醋了吗?”
萧四公子脸黑了一半,“笑话。”
宁颂微又歪头想了想,“我还未问你,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不会有事吗?”
萧霁抱臂向后靠在床柱上,眼风凉飕飕地睨她,“可算想起来问我了。”
宁颂微眼眸弯起,笑颜带几分无邪,等着他来回答。
他悠然开口,“宣城也好长宁也好,如今,都已是东朝的疆土了。”
“徐冉竟会投降?”
萧霁嘲弄一笑,“为何他就不会?你眼中的他,就一定是会以身殉国的英雄吗?”
宁颂微难得不和他争锋相对,轻轻摇首,“只是从前我觉得他迂腐的很,认定了一件事……”她婉转说道的声音在萧霁似笑非笑的眸色中戛然而止。
“怎么不说了?”
她缩着脑袋,脸被褥子挡住了一半,只一双幽若深潭的眸子露在外面,声音闷闷传出,“我的衣服,劳烦你拿一下。”
萧霁冷笑一下,站起身向外走去,不多时,便从隔壁拿了一整套衣物过来,从内到外,后知后觉的她忽然想到他那握剑的长指一件一件替她挑贴身小衣的场景,索性将整个人都缩进被窝当中。
萧霁怕她闷坏,扯了扯被褥却扯不开,不由笑道,“方才在我面前宽衣解带时你倒大方的很。”
被褥内圆滚滚的一团扭了扭,萧霁放下床帐,“换衣服吧,我将帘帐放下来了。”
肩上那斑驳难堪的痕迹还是刺眼的很,宁颂微低了低眼,旋即看向帐外,屋内灯影朦胧,并不能看到萧霁的身影,“萧霁?”
“何事?”温和缓慢的嗓音即刻响起,距离很近,声音如清泉漱玉,却又沉稳有力不显羸弱,若不见其人光闻其声,会让人以为他定是个儒雅温润之人,而萧霁也的确偶尔会给她这样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