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沉吟不语,但目露凶光,看向夏瑜的眼神都带着嫌弃。
夏瑜自觉跪下,听候杨夫人的审判。
良久,杨夫人发话了:“藏着掖着不报也就算了,为何要把人往采薇阁塞?!你是专瞅我的软肋戳吗?”
夏瑜知道事发瞒不住,只是磕头认错:“事到如今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打愿挨,听夫人发落。”
杨夫人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做奴才的如今都跟着主子欺上瞒下了是吧,这个府里到底是谁在当家,当初把你送到大少爷府上是为了什么?!竟然帮着他搞这些下流勾当!”
杨夫人气势逼人,夏瑜头埋的更低了些,大气都不敢出,只得点头称是。
“说!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清楚,包括你为什么打发她去采薇阁,要是敢撒谎,以后的例罚有你好受的!”
夏瑜知晓杨夫人察言观色厉害,只得将知道的如实禀告,听的杨夫人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听到他俩圆房那段中间还甩了她一个巴掌,夏瑜只得捂着火辣辣的脸讲下去。
“奴婢为表妹一事确实动了私心,其实想神不知鬼不觉逼她离开荣京,除此之外并没想到夫人如此忌惮采薇阁。”
杨夫人听夏瑜讲罢一时间颇为头疼,“你说鹤儿竟然会喜欢上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更何况这丫头一身邪门功夫,未耽误他学业是真,可是照你说的她长相妖艳以后怕是红颜祸水也未可知。”
“我只是担心她情绪不定又武艺高强……”夏瑜喃喃自语。
“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夫人,早些将那丫头打发了罢。”
“打发?!”杨夫人冷笑一声,“你们好不容易弄她进来现在你又劝我打发她?”
夏瑜额上冒出了冷汗,惶恐道:“那丫头有杀心,夫人不担心少爷安危吗?”
杨夫人眉间笼罩了一层幽怨之色,“上一个人我也打发了,那还是个妓子,骗他钱财玷污他名声,可是后来呢?!”
夏瑜沉默不语,自知算盘打空了也不好再答言。
“他有一年没跟我说话,还离家去了什么鸟不拉屎的乡下地方,现在这姑娘又生的好些,他更喜欢的紧,你说我该怎么办?”
锦枭听到这里更加好奇曲苇的身世了。
难得碰到连夫人都没奈何的姑娘,我这回怕是要见回世面了,武艺高强的话我最喜欢了。
等她好些了定要寻个由头跟她打上一架才过瘾。
那厢曲苇歪躺在凉亭畔,悠悠醒转过来。
小春欢喜的叫道:“太好啦,姑娘醒了,张大夫你真是妙手回春!”
另一边提着药箱的张大夫,白眉皓首,得意的捋捋胡子,叮嘱道:“姑娘从此以后再不可伤心劳神,老夫扎了好几针才勘勘稳住姑娘的经脉。”
曲苇一脸茫然:“我这是昏迷了多久?”
小春伸出两个手指道:“姑娘知道我这两个时辰有多难熬吗?”
“大家一样的不好受,你感觉怎么样啊?”亭子另一侧的锦枭走了过来。
曲苇心惊了一下,这位姑娘和柳烟有几分相似,都是苍白细收的面皮,只不过眼睛更大更有神,跟淋过雨的葡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