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杀队全体成员进入了艰苦备尝的训练期。在产屋敷耀哉的心里,鬼杀队的成员不论实力强弱,每一个都是他的孩子,任何一个孩子都不应做无意义的牺牲,胜利后的晨光理应温柔地照耀在每一个孩子身上。
队内流传下来的先辈之言,在遥远的战国时代,鬼杀队剑士们差一点便成功将鬼舞辻无惨斩于日轮刀下,他们所有人的身上都出现了类似鬼之印记的奇异图案,被称作斑纹。开启斑纹的鬼杀队剑士们战斗力会得到显著提升,晋升成为半神的存在,可惜开启斑纹的方法已经失传,仅剩先辈手记里的模糊记载—我们仅探索出,当第一位剑士开启了斑纹,其身边的剑士会受到潜移默化地影响,继而开启斑纹。然而,斑纹亦如与神明签订的契约,神明给予力量,剑士交付生命,开启斑纹的剑士都活不过25岁。唯一例外是神明的宠儿,继国缘一,他自生来便带有斑纹。
凡夫俗子不可比肩神明,只得以性命为赌注。
这一代最先开启斑纹的鬼杀队成员,是灶门炭治郎,随即是与童磨一战后的霞柱时透无一郎以及炎柱炼狱杏寿郎。训练期间,岩柱悲鸣屿行冥,风柱不死川实弥,水柱富冈义勇,恋柱甘露寺蜜璃,蛇柱伊黑小芭内,虫柱蝴蝶忍,音柱宇髓天元,先后开启斑纹。夏油杰为众人都施展了反转—祓除,可由于时机未到,其实无法确保反转-祓除针对斑纹导致的生命透支有效。
木剑对击的铿声与队友们的喊声连成一片,夏油杰看着野外武训场上挥汗如雨的四小只,他们从在柱手下走不过三招到现在打得有来有往,训练期内还不断外出剿灭恶鬼,每个人的身上都是旧伤未愈又叠新伤,突然扪心自问,我是不是在推动大家走向死亡。
“夏油少年!”这一声称呼里含着满满的热情,夏油杰闻声,不禁嘴角溢笑。炼狱杏寿郎有着一头似明亮焰火燃烧般的长发,他来到夏油杰倚坐的树下,“怎么又一个人躲起来?快下来,我给你说个好消息。”
夏油杰纵身跃下,笑着回他,“无一郎嫌弃我对练时没尽全力,就被他赶到一边了。”
“唔,夏油少年你心太软了,与炭治郎他们过招总是点到即止,肯定不能满足无一郎的要求了,他要训练的是鬼杀队成员在面对命悬一线时的反应能力。”炼狱杏寿郎本想摸摸夏油杰的头,限于身高差距,伸出的手落在夏油杰肩膀上拍了拍。
说话间两人也没走远,树下不远处是蜿蜒流淌的溪流,炼狱杏寿郎领着夏油杰在溪边盘腿坐下,递给夏油杰一支竹筒,里头装着的是汇聚而来的情报,“这是隐部那边传来的信息,这几座神庙突然香火鼎盛,符合你的推测,你的敌人可能藏身其中,待会你就出发去看看吧。”
白驹过隙,夏油杰来此异世已过一年,最开始的焦虑、害怕、不安都积淀在心里,化成我一定能回去的执念,支撑着他。这期间,产屋敷家主大人安排人手在境内不断搜寻咒灵藏身之处,鎹鸦衔来一根根载着情报的竹管。很多时候,夏油杰也会一个人骑着虹龙出去寻找,因此见到了海与天连接处升起的朝阳,朝阳明亮又温柔地普照四方,升起的速度说不清是快还是慢,遇上了雨后的七彩虹桥,横跨天际,是朦胧梦幻不可触摸的绚丽,还有五色缤纷的晚霞,是人间染料调配不出的极致之美。还有山谷里掠过的风,摇动百树,吹走身上的燥气。
虹龙上还坐过伊之助,炭治郎,祢豆子,善逸,玄弥,以及凑热闹的宇髓天元拉着其他八位柱都尝试了下,产屋敷家主大人素来沉默寡言的子女辉利哉,雏衣,日香,彼方和杭奈同样未能抵抗住诱惑,辉利哉私下里偷偷问天音妈妈,夏油哥哥是不是隐世的神仙,虹龙就是夏油哥哥驭使的灵兽,天音笑着颔首,她早已做好与夫君共赴黄泉的准备,哪怕要舍弃年幼的子女。如何敢想,夏油君会出现,扭转乾坤。
夏油杰将竹筒握在手里,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询问,“家主大人确定了决战的日期么?”
炼狱杏寿郎再次敏锐地感知到了夏油杰藏在平静笑容下的抑郁,眼前的少年明明身负堪称奇迹的能力,却没有强者的随心所欲,反而有种被自身能力困住的感觉。他摸了摸夏油杰的后脑勺,“主公大人已放出蓝色彼岸花的消息,想必鬼舞辻无惨很快就会找上门。夏油少年,你又在为我们担心了。”
夏油杰垂下头,躲开炼狱杏寿郎关心的目光,有心没想地抓地上的小草,跟坦率热忱的四小只相处这么久,又受到产屋敷家主一家以及九柱的照顾,他逐渐学会表达心里的负面情绪,不再是自己一个人闷着,憋着,什么都不说。他面临的问题并不是通过倾诉就能解决,但向信任的同辈诉说之后,埋在心里的垃圾总算不是越积越多,而是在倾诉的过程中化解了一部分。夏油杰小声地说,“如果我没有出现,家主大人是不是就不会做出与鬼舞辻无惨决一死战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