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莫名其妙的对话被搁置,再踏上旅程。
话题变了。
霍泽渊明显察觉到唐良晏对待隐晦感情的逃避,但他不准备给他机会躲,他知道唐良晏不肯正视,不肯去想,去思考他对待自己是什么感情,什么思想,什么态度。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还是坚定的拉着唐良晏的手向前走。
这次唐良晏虽然沉默,但好歹没再要抽手。
薛瑜:“搁这散步呢,快点过来!”
霍泽渊:“找到了?”
三个字,唐良晏却从中读出了隐隐不悦,这是……在抱怨找到的太快了?
“根本不用找,这一片全是!你看!”他顺手就摘下了一朵蘑菇。
“这蘑菇颜色真是稀奇,白绿白绿的,跟块白玉一样。”秦殊轻声说,也摘了一朵,凑近鼻子底下闻了闻,一下子倒没闻出什么味道。
“这应该没事吧?”薛瑜冲着大步流星而来的霍泽渊问,歪着头说“这些蘑菇,根都在木头上,木头总没事吧。”
霍泽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长在木头上的蘑菇和旁边的墙一个颜色,你就没觉得哪里奇怪吗?”
薛瑜噎了一下,缺根弦的大脑被强制拼接,灵魂过电,他舔着犬牙,无话可说。
“霍哥,有话你直说吧。你问我我就是哪知道不对我也想不上来。”
“算你有自知之明。”唐良晏见缝插针阴阳一句,“这块木材被污染了,用刀子割开表层的木料,里面的木头也开始白玉化。”
“难道是这面墙污染了地下的水,经过一系列连环作用,最后才……”
唐良晏摇头,漆黑的眼瞳因为思考变得明亮,“这些木材是后运过来的,不是种在这里的。没根的木头不会吸收地表的水。如果说是因为这块有条河,由于热度导致水汽蒸发,空气中湿度较大来推导对木建筑材料的影响,也不太对。这样最先白玉化的应该是木头的最外层。”
秦殊从不远处回来。
目光短暂交汇。
秦殊舔了舔唇,“那边的木材没什么不对,我凿了很深,就是正常的木材。让我整这个做什么?”
唐良晏指了指这边的建筑工程,秦殊好奇的抚摸上去。
霍泽渊道:“看来受害者是离得近的。”
唐良晏:“嗯,就近感染同化,看来我们得知道感染途径是什么。”
“不太好弄,这能想到的影响因素太多了。”
“一点一点找线索,还能怎么办。不过有件好事,我们现在知道这种由蛇肉凝固做成的墙体会感染别的东西,要证明这种感染有毒没毒,很简单,观察薛瑜就行了。”
薛瑜抿唇。
秦大夫回身看他,“让你乱吃,现在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挺好的啊,我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秦殊觑他一眼,“有事叫我,别嘴犟硬撑着。”
“知道,我又不是不怕死。你怎么样,脚腕还疼吗?”
“好多了,我是大夫,你少操心。”
“哦。”薛瑜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看着唐良晏几个人开始脚步不停的排查周围的所有东西。
黄海伊帮不上什么忙,她大多数没什么表情,像个木头人,可以一个动作保持很久。遇到这种全体动员的事件,她也不参与。
和唐良晏第一次见到她的印象并不能很好的重合在一起。甚至唐良晏觉得,这和当初离开赵禁跟着他们来到这时的形象也不大相同。
但他没在意,人都是会伪装的生物,可能她现在的样子,才是不伪装的样子。
秦殊:“和墙体挨得近的木材几乎全部被感染,那边偏殿的状况下也是一样,离得越近,情况越明显。”
霍泽渊应声点头,有些烦闷,“这样就能摒除可能地下有污染水源干扰的情况,唯一的猜测方向就只能是墙体直接通过某种形式作用到距离它最近的木头上。”
秦殊细长的眉锋利的皱起,久未施粉黛的脸因这个表情露出惊艳冷冽的美,黄海伊忽然跑到她边上,仰着脸蹭了蹭她。蹭了两下,她又像木头人一样,恢复平常的站姿,闭上眼假寐。
“……?怎么了?”
黄海伊面无表情的晃晃头,垂下眼帘不去看她。
唐良晏也觉得莫名其妙,但讨论正处在兴头上,他没管这么多。
“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新捋一捋,从进来之后遇到的所有事。我有一种预感,这些事都是有联系的,尤其是这些感染玉化的木头,我总感觉和大殿里面的那一棵血龙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