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早上,陈酥缩在房间的衣柜里瑟瑟发抖。
周运晟单手把他抓了出来,轻而易举钳制住因为眼盲胡乱挥手也打不到他的陈酥的双臂,把他拖下了二楼。
耳聋让陈酥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他尖叫着抗拒,像只发狂的小兽,却还是被人塞进了疗养院的专车里。
只是后来,周运晟忽然意识到如果陈酥不在家,他还要回答许多次好友的询问,所以放弃了这个决定。
接陈酥回来的那天,周运晟一反常态的温柔,甚至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但是很快他再一次把人关进卧室,捂住陈酥的口鼻,贴在已然听不清什么的耳边呢喃。
“你说,我现在掐死你,会不会有人发现呢?”
陈酥残忍地将自己从回忆中剥离,闭上眼艰难地深呼吸,后背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江明煜一直在关注他的身体状况,第一时间就已经发现了。
他迅速拧开一个保温杯,将温热的水凑到陈酥嘴边。
“不舒服吗,喝一口顺一顺吧,我在。”
陈酥条件反射听从指引,嘴唇碰到温水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泡着些枸杞和菊花。
江明煜很耐心地跟随陈酥喝水的幅度抬手,轻声安慰。
“哪里痛,现在有好一点吗?我知道很多小孩都不怎么喜欢医院,所以我会一直陪着你。”
陈酥点点头,又摇摇头,很感激地将手指主动搭在了男人的掌心,没说话。
江明煜没有学习过如何哄不愿意去医院做检查的小朋友,因此又开始慌神。最后只能简单粗暴地选择陪伴。
“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做体检项目,怎么样。”
陪伴开始得比陈酥想象中更早。
一下车,江明煜就紧张地拉着他的手臂,即使接待的护士来了也没有放开。
路过轮椅的时候,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出,干脆由自己推着陈酥做检查好了。
不过才第一个项目两个人就遇到了困难。
那就是江明煜完全忘记了抽血需要提前空腹,甚至亲自喂陈酥吃了他烹饪的爱心早餐。
“没事,先做其他的吧。”
陈酥没什么太大反应,轻轻扯了扯江明煜的衣袖。
结果对方盯着抽血窗口的护士缓缓将针头推进前一位体检者的血管,从头到脚都紧张到僵硬了。
陈酥拉了他两下,没拉动,试探性问了一下。
“你害怕抽血呀?”
江明煜马上动了,拉着陈酥就走。
“怎么可能,我就看看。”
“呀,江先生您好。”
迎面走来的小护士推着车,笑眯眯和江明煜打了声招呼,又对陈酥一挥手。
“您就是江先生的爱人吧,真好看。江先生没有和您说过吗,他很怕打针的,您下次可以试着牵着他的手,要不然他的肌肉紧绷着,我们也很难找准血管嘛。”
“诶,好的护士姐姐。”
陈酥笑吟吟地,护士一走就笑弯了腰,又被江明煜戳了戳肩膀。
“现在好了,我的黑历史又多了一个人知道,你要负责保守秘密。”
“好好,我会的,江先生。”
陈酥笑起来没个完,连敬称都回来了。
江明煜伸出小拇指。
“不行,你得和我拉拉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