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秋问了半天,张子涵没回答,好似睡着了一样,就当温知秋要放弃之时,张子涵冷不丁的头转头,看向温知秋道:“春日池水凉吗?”
瞳孔不经意间转动,如同鬼魅手持镰刀而来,取人首级,也如同神明凝视,与其对视者无所遁形。
温知秋被看出了一身冷汗,不由自主道:“……冷。”
“恨吗?”张子涵问道。
“恨!”温知秋答道。
“甘心吗?”张子涵问道。
“不甘心!!”温知秋道。
“他连你有没有死都不在意呢!可见你没什么价值。”张子涵移动身子,想换一个舒服的姿势,结果她怎么靠都不舒服,有点怀念叶羡安坚实而又温暖的怀抱了,这个怀抱连舒服的姿势都不用自己调。
“不!我有价值,我对熟悉帝都政治,擅长处理财务!!!”温知秋焦急道。
“第三次提这件事了,看样子是极其不甘心。”张子涵端过温知秋手中的果盘,放到身边桌上。
“你坚持要在我府邸上做事,那你以什么身份在我府上做事?尼加提上将的未婚妻?和她们一样的佣人?”张子涵看向连廊上走过的女佣道:
“且不说你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吗,我府邸也用不了几个人,刚才般桌子来的那位女佣,财务由她处理,杂活有机器人去做。”
温知秋闻言呼吸一滞。
“知秋。”张子涵努力提起精神听戏,问身后人道:“这戏唱得怎么样?”
“很好。”温知秋道“腔调正宗。”
“听起来对京剧挺熟悉,是个听曲的好搭子。”张子涵道“尼加提上将临走前将你托付在我府,我自然以客人之礼相待。”
“这曲怎么样?”张子涵接着问道。
温知秋仔细听,只听到那句“干请了皇家俸,着甚的分破帝王忧……”,道:“他唱的是《汉宫秋》中的片段。”
说到这,口中话语滚定于舌尖,破釜沉舟说出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他唱什么无所谓,您是借他唱曲来掩盖您的动作,这骗得过下面骗不过上面。”
张子涵拿起一个苹果啃,一口一口啃起来:“让他唱情情爱爱,他夹带私货,我还一时间没听出来,很聪明啊——!至于骗?不算骗,减少注意力,盖住礼堂事件人们对我的影像。知秋,以后每天下午只要我有时间,就陪我坐在院子里听曲吧!”
张子涵先说明温知秋在府中行走的身份,交谈中听了温知秋的观点,初步肯定她的能力,叫每天下午陪听曲,是她在府邸要做的事,至于听曲时交谈些什么,就看温知秋的能力了。
至此,温知秋脸上浮现了真心实意的笑容,道:“是。”
曲唱了又唱,台上旦角口已哑火,张子涵站起来,向台上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去休息了,转身离开,温知秋收起靠背枕头跟在身后。
回到屋里,张子涵走进屋,温知秋放下靠背抱枕,退出房间,退到门口,张子涵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知秋,你还联系得上你外公方清予吗?”
“很早就联系不上了。”温知秋道。
“好,我知道了,休息去吧。”张子涵走在书架后,书架空空如也,她手里拿着光屏,光屏上显示着方清予的信息。
傍晚,张子涵乘光车回到医院,打开叶羡安病房的门,第一眼,就看见这人已下医疗床,墙上安装了一根拉杆,他在尝试做引体向上,褚未站在旁边数到了三下。
对于张子涵早到,二人有点始料未及,张子涵微笑,拿出几十张大额纸币,拉着褚未的手,将纸币塞到他手里道:“褚未,你守在这里这么久也辛苦了,及民吃了几天医院的饭菜,感觉清汤寡水的,口中没味,你出去吃了晚饭,给将军在外面订桌淮扬菜来,改善改善口味。”
“谢谢张将军。”褚未瞟了叶羡安一眼,快速道谢,一溜烟跑出病房,还贴心的关上门,留主将在房内应对张子涵。
“及民啊,医嘱在床头滚动播放,建议第一周不要下床。”张子涵走至叶羡安面前,手按上叶羡安肩膀,一步一步,把他推到墙上。
叶羡安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个,衣冠端正,若不是衣下肌肉线条隐约可见,真像一位端方公子。
“你说我该怎样惩罚你才好呢?”张子涵踮起脚,裙身擦过叶羡安手背,他反手想去抓,抓不住。
张子涵拿出叶羡安最开始送给她的玉佩,放进嘴里,咬住,晶莹的牙齿与玉佩交相辉映,红唇为这块庄严的玉佩增添上几分魅色。
张子涵撩起短发,玉佩绑红绳,红绳系香颈,系上,瞧着叶羡安那双愈发幽深的瞳孔,取下来。
“别,子涵。”叶羡安一把抓住张子涵肩后双手,将手强行放下,禁锢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