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徐榕一愣,道:“这跟沈仙君有什么关系?”
楚月檀道:“因为沈卿卿其实是沈淮的女儿。”
当初黑姑的那件事她就觉得奇怪,明明玉瞑才是仙道魁首,可黑姑能从玉瞑的手下逃出,却迎面撞上了沈淮,他的阵法虽强,但也不至于是天罗地网。
黑姑想用沈卿卿的血脉逃走,顺带着报复她的家人,却没想到自己是撞到了阎王爷的身上。
徐榕愣怔道:“怎么会这样?”
楚月檀道:“那就要问问沈仙君本人了。”
眼下这种情况,萧长陵是动弹不得的,徐榕只能拉过他的双臂搭在自己的肩上,背着他一步步朝城内走去,更要命的是他身体里还藏着两个人的魂。
徐榕重重呼出一口气,他从未像此刻一样觉得自己肩负大任。
到了城内,楚月檀指使着徐榕先去找了谢扶,他前脚刚踏进院,谢扶的十指就往上一拉,那指尖的丝线在一瞬间消失了个干净,徐榕则是感觉浑身一松,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里剥离了,一时之间,他心底还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随着玉瞑和楚月檀魂魄归位的,还有他们两个的灵脉。
徐榕的灵力被抽了个干净,一个趔趄就往前一倒,简直就是一个虚弱的孤魂野鬼。
他背上的萧长陵看得心惊肉跳,长叹一声,好在他身下还垫着一个徐榕,虽是个灵体,但也有那么一点用处,总算是没摔着他。
玉瞑推开棺盖,从黑棺里头坐起身来,不由分说地拉起了萧长陵,道:“萧城主,我们该走了。”
秉承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理念,楚相澜和谢扶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后面。
玉宸和沈淮不明就里地在深夜时分叫醒,二人在堂前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为他们引路的楚相澜做了个“请”的手势,推门道:“二位仙君,你们进去一看便知。”
玉宸皱眉道:“可到底有什么要紧事,我师弟他非要在深夜里叫我们前来。”
谢扶轻佻地笑着,道:“自然是雍城的真凶被抓到了啊。”
那“真凶”二字一出,玉宸根本就顾不得谢扶那一番放肆的模样,与沈淮一同踏进了内堂。
然而,内堂之景却实在是出乎玉宸的想象。
身为城主的萧长陵被五花大绑立在正中,徐榕端着茶杯给他喂水,玉瞑站在萧长陵的背后,楚月檀却坐在椅子上一副观看好戏的模样。
“师弟,你这是......”玉宸指着萧长陵沉吟半晌才道:“也太没礼数了。”
玉瞑笑道:“师兄这个时候还在顾及礼数是不是有些迂腐了。”
玉宸道:“你怎可对萧城主如此,还有你们所说的雍城真凶在......”
话音戛然而止,玉宸脸上尽是不可思议之色,他是意识到了这其中的问题,但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萧长陵头一扭,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了当道:“是我做的。”
甚至在玉宸追问时,他也将自己的阴谋娓娓道来。
沈淮自进门就一直魂不守舍,直到楚月檀一连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沈仙君是哪里不舒服吗?”楚月檀道。
沈淮摇头道:“并无。”
“哦。”楚月檀的尾音一转,起身来到萧长陵的身边,道:“可萧城主以前明明伤的是右臂,为何沈仙君却要说是左臂呢?”
沈淮紧锁着眉没说话,反倒是玉宸下意识地为他解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陈年旧事记错了吧。”
“是吗?”楚月檀嘴角一抿,对萧长陵道:“城主大人刚才的话可没说全啊。”
萧长陵哼了一声,道:“你们就非得把事情做绝吗?”
看到玉瞑押着萧长陵的那一刻,沈淮就已经猜到他们应该是知晓了他与沈卿卿的关系。
就算是处在这样的情形下,沈仙君依旧是处变不惊,他道:“沈卿卿的确是我的女儿。”
堂内之人除玉宸之外皆已知晓,玉宸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淮,道:“你何时......”
沈淮道:“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过几息之间,玉宸也镇定了下来,他觉得沈淮说的对,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楚月檀将他们二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嗤道:难怪他们如此相合,除却他们几个知情人,谁都不知道玉宸和沈霂云的真实关系,没想到沈淮也是如此不吭不响地就多了一个女儿。
玉瞑道:“沈瑛知晓此事吗?”
“他不知。”沈淮顿了顿,他知道玉瞑要问些什么,索性他自己就一道答了,他说:“但他夫人知。”
这便是了,沈夫人这么迫切地想送沈卿卿进仙门,难保不是有着沈淮的这一层原因在,可看目前沈淮的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要认回沈卿卿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