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登徒子,敢欺负我嫂嫂?”赵今棠眉如弯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双目间染着一股凌厉之色,有力的小腿蹬着白底黑靴踩在晏安凡的脊背上,动作潇洒,手腕上的银铃配饰叮当作响,带着些许肆意洒脱。
晏安凡疼得嗷嗷大叫,自小金尊玉贵的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大声道“哪里来的泼皮,我教训自家妹妹,与你何干? ”
“ 妹妹?”赵今棠秀眉微蹙,疑惑地抬眼看向晏宁,见晏宁脸上泪水还未干,心头怒火涌上心头。
“放你娘的狗屁,就算你是晏宁嫂嫂的兄长,把嫂子欺负哭了也该打。”说着手上的力道加重
晏安凡细皮嫩肉的实在是受不住痛,哭着喊叫道“姑奶奶,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哭,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晏宁看晏安凡叫得实在凄惨,又怕引来旁人对赵今棠名声不好,柔声说道“今棠,他是我娘家哥哥,放了他吧,都是误会。”
见晏宁开口,赵今棠半信半疑地松开手,骤然松手让晏安凡重心不稳在地上打了个滚。
晏安凡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爬起身揉了揉发痛的肩膀,恼羞成怒地用手在晏宁和赵今棠之间指了指“你,你们...”
赵今棠微微扬起下巴,微眯起眼眸,握拳按了按手指,骨节咔咔作响,吓得晏安凡脸涨得通红,咽了口口水“好,好,你们两个等着。”
说完便屁滚尿流地狼狈跑着离开。
赵今棠有些担忧地看向眉宇之间带着些许忧愁的晏宁“嫂嫂,可是裴家哥哥欺负你?你且告诉我,我叫我爹去收拾他。”
晏宁缓缓摇摇头,擦干脸上的泪痕,她本相貌就生得柔弱,如今脸上挂着泪,淡眉疏影,杏子眼还挂着些许雾气,更让人升起一股保护欲。
“那你为何独自一人在这里落泪?”
晏宁无法言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看到此等场景,又为何会为牢中之人落泪,只是为难地笑了笑“昨日我未告知你便离开了,让你担忧了。”
“都是小事,就是玄宁哥哥找你找得好着急,对了嫂嫂你昨日去哪了呀?”赵今棠见晏宁不愿言说也未再追问。
晏宁挑着重点和赵今棠说了说。
赵今棠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太棒了!嫂嫂!竟然想做史官,你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子。”
晏宁笑笑“ 你不会觉得我离经叛道吗?”
赵今棠摇摇头,眼中发着光,崇拜地看着晏宁“ 嫂嫂,你做了我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晏宁不解地看着赵今棠,赵今棠叹了口气“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生来是一个女子呢?若是我是个儿郎该多好呀!”
“自小我的骑射,步射都不比杨封差。论武功,我的长枪和他的刀也能拼一拼,论谋略,军书十二卷我也是自小熟读于心,若是上了战场,他未必敌得过我。就因为他是男子,他便可以去参加武试,去做这世人敬仰的状元郎,而我只能做这闺阁之中望不见天的金丝雀,当真无趣。”
赵今棠揪下一朵开败了的花,神情带着些许的失落,有力的手指揪着有些泛黄的花瓣,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一点都不想成婚,我赵今棠不想做依附男人的丝绒花,只想做自己的爬山虎。”
“今棠也想做沙场浴血杀敌的将军吗?”赵今棠的眼中满含憧憬,她眼中的光震得晏宁心颤。
“那是自然!我也想如瑞德哥哥一样!做一个保家卫国的女将军,守疆土,杀外敌。”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晏宁握住赵今棠的手掌。
“只要你想,一定可以的。我们今棠,不比那些男儿差!”
“再说什么呢?前厅那么热闹,你们两个人去在后院躲懒。”一道慵懒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些许的轻佻与散漫。
丰和中今日穿着一身月白银线花纹底的锦服,锦袍上是一片蜀绣的粉色荷花和淡绿色的荷叶,左右两侧腰间各坠着一块粉绿色的美玉,手中的折扇上画的也是刚露角的小荷,只是鬓边别着小巧的海棠花显得有些不搭。
“丰融庸,你怎么出来了,丰将军许你出来了?”赵今棠看到丰和中眼前一亮,又皱眉似乎被他风骚的打扮惊到。
“如今西南边陲蛮子来犯,他忙得焦头烂额,没有心情管我,况且我做文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老爷子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了。”丰和中冲赵今棠眨眨眼睛。
“不过我刚刚听到了一个大消息。”丰和中不紧不慢地摇着手中的折扇,看着赵今棠好奇的眼眸,卖着关子。
“快说,什么消息。”赵今棠抬腿一脚扫去,却被丰和中巧妙地躲开。
“粗鲁!”丰和中合起折扇,隔空点了点赵今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