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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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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钟衡打开信笺细细看了一遍,尾款确是太女私印无误。“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不成?须知王法无情,起兵谋反,必死无赦。”

“不——!”濮阳缇瞳孔一缩猛地跪倒在地:“但求阁领开恩,缇在此立誓,只要阁领保我全家无虞,缇愿为阁领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求阁领救我全家——”

沅钟衡收起密信,乜了一眼濮阳缇,“你太高看我了,你以为我能一手遮天阳奉阴违瞒过陛下吗?濮阳宓一死,你等家眷最多抄家流放。而若我参与进此,那可是要受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之刑罚。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清的。”

濮阳缇膝行向前,言辞恳切:“阁领,缇曾隐约听家母提起过宫中旧闻,事关崇安太女,故而此信一直秘密留存,唯恐东窗事发之际以期遏制……”

忽听得窗外夹竹桃飒飒有声,花丛中扑棱起一羽麻雀。沅钟衡打了个手势,濮阳缇话音戛然而止。

沅钟衡盯着外院注目半晌,原是虚惊一场,少时鸦雀无声,复归阒寂。

“站起来,如此这般成何体统。”沅钟衡面露疑色,“你方才所说是什么意思?”濮阳缇缓缓起身伛偻着靠近沅钟衡,压低声音道:“崇安太女,或尚在人世。”

沅钟衡瞳孔一震,厉声问责:“此话当真?!”濮阳缇郑重点头,“不敢欺瞒阁领。”

崇安太女尚在人世……沅钟衡眯眼,祁犴还活着?

沅钟衡倏然望向窗外,但见菱荇牵风,树影婆娑。濮阳缇见状松了一口气。

濮阳缇偷偷瞅了一眼沅钟衡,耳侧传来她波澜无惊声音:“责令濮阳氏遣返原籍,发回桂州,即刻动身,不得迁延。”

“是!”虽然遣返原籍与流放三千里并无两样,但至少阖家性命无尤了。濮阳缇深吸一气:“阁领大恩大德,缇莫不敢忘。”

沅钟衡压下心中震颤,转身望向濮阳缇,唇上露出一抹笑意:“此番濮阳宓身死,她背后的党羽定会找上你,我要你将计就计务必循着蛛丝马迹找出那人生还的证据。”

濮阳缇缓缓垂首:“是。”

“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做一件事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濮阳缇望向沅钟衡:“阁领请讲。”

“你需提早走马上任阆州,迁任阆中县令。”沅钟衡语气幽幽,“这县令之职往往是宦海沉浮的起点,你身为两榜进士若连一个小小县令都当不上,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呢?”

“是。”

一阵袍角翻飞,沅钟衡消失在濮阳家宅的书房门口。濮阳缇神情浑然一松,登时瘫倒在地。

……

接连几日快马驱驰,沅钟衡终在六月底赶赴京都述职。

大明宫紫宸门,狭长的宫道夜风劲吹,发出一阵阵摄人心魄的呜咽之声,夹杂着着孤寂且肃杀寒意。

沅钟衡穿过宫门直奔紫宸殿,皇帝正与已封为傧位的徐修仪——皇帝于行宫新得的小宠戏作一团。

“皇上,内卫阁领沅钟衡求见。”新晋的内侍监谷青蕤逐渐崭露头角,悄无声息地取代了总管太监李全盛在皇帝面前的位置。

皇帝听罢起身端坐榻上,朝徐修仪摆了摆手,“宣。”徐修仪身形软软扯了扯皇帝袍角,“陛下——”

“莫闹,朕有要事处理,你先行去殿中稍事歇息,朕即刻就来。”皇帝温言细语,徐修仪却得寸进尺,“不要,皇上,就让檀儿陪着您嘛。”

皇帝笑意未变,语气却冷了不少,“行了,下去吧。”徐修仪轻哼一声便袅袅离去。

临近殿门前他与沅钟衡撞了个正着,徐修仪驻足轻蔑地打量了她片刻,随即鄙夷地嗤了一声,冲着沅钟衡冷哼一声后便扬长而去。

谷青蕤视而未见,“沅阁领,这边请。”沅钟衡抬脚进了内殿。

“属下叩见皇上。”沅钟衡跪地请安,并取出濮阳宓的证词及抄家的一应账簿交予谷青蕤,“这是在罪臣濮阳宓衙下查获的一应罪证,请皇上明鉴。”

皇帝接过谷青蕤递来的账簿略一翻阅便怒斥一声,“哼!好一个贪官污吏,竟敢在朕眼皮底下如此胆大妄为!”皇帝心烦意乱索性扔作一边眼不看为净。

“如今河东道节度使空缺,朝中上下竟无一人能担此重任。”皇帝抬眸瞥向沅钟衡,“你说,朕该委派何人去合适啊?”

“属下不敢妄断,一切但凭圣上裁决。”

皇帝语气柔和下来,“朕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说!”

“属下斗胆,不如命折冲都尉乌兰格迁任河东道驻守军事重地,为陛下守住西北门户。”

“乌兰格?”皇帝仔细想了想,“嗯,她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河东道北乃朝廷门户之地,边关重镇,肩负着北御突厥的重任,是以其驻守将领除却能力超群外还当对陛下忠心耿耿,刚正不阿,才不至于为奸人所惑与蛮夷勾结危害大祁。”

皇帝点头,“说下去。”

“云中府系濮阳宓经营十数年之所,恐其地方势力早已盘根错节,倘若新任节度使因此束缚拳脚被架空军权乃为大不利,况且云中北有长城烽火传信,又有陛下亲命的云中都督驻守北境,理应无碍。故以属下愚见,不妨另设太原府为河东道治所,令乌兰格在太原大展拳脚,增兵扩营厉兵秣马,为皇上尽忠报国。如此一来长城便是北御突厥的第一道防线,云中为第二道防线,太原为第三道防线,层层设防之下即便突厥有异动,后方防线也能节节抵御,重整旗鼓,东山再起。”

端立一侧的谷青蕤斜眼瞥了瞥沅钟衡,眸中闪出一丝异样。

“好好好!”皇帝频频点头,“钟衡言之有理,待朕与中书门下的肱骨大臣再思量一番,若无异议朕便据此实施。”

皇帝越想越觉得可行,“不错,这回差事你做得很好,朕心甚慰,要重重地褒奖你。说罢,想要什么赏赐?”

“请皇上收回成命。属下系皇上一手提拔,为皇上办事乃属下分内之职,怎敢妄言赏赐?况且属下仅听凭圣喻办差,若是差事办得好,那也是皇上教导有方,属下不敢冒功领赏。”

“你呀。”皇帝被这一番话熨帖到心肝脾肺里,“行了,你办事辛苦,朕允你三日假,回家好好休息去吧。”

沅钟衡叩首谢恩,“谢主隆恩,属下告退。”

出了紫宸殿已是黄昏时分,夕阳余晖如火烧云,红云层迭,光弧流移,峥嵘壮丽。亦如是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沅钟衡方出殿门,便见颓然佝偻着身子伏在大红宫柱旁的李全盛,“李总管。”

李全盛轻咳一声,捂着心口锤了锤,“阁领莫不是在取笑老奴,奴才早已卸了内侍监的差事,现在只是伺候在皇上身边的一个普通宦官罢了。”说着又重咳一声。

沅钟衡从袖中取出手巾替他擦了擦,“李总管还请保重身体。他日皇上允您出宫安享晚年,您才能自在地去欣赏这大好河山不是。”

李全盛摸到手巾裹着的东西,突然出声唤住了沅钟衡,“沅阁领也多保重,老奴听钦天监侍候的宫人说近日恐多疾风骤雨,雷雨交加,出行还请小心。”

沅钟衡稽首告退,“多谢提醒,告辞了。”

一旁洒扫的小宫侍看了看晴朗的天,“干爹,这天气分明好着呢,怎地突然要下雨了?”

李全盛弯着腰左右环顾了一眼,见四下无人这才撩开手巾一角,隐约到看‘苏州’‘房契’‘地契’等字样,他立时收了手巾塞在袖兜里。

小宫侍还眼巴巴地望着他,李全盛手握成拳咳了一声,“夏季里多风雨,出行记得带雨具,免得被淋透了。”

小宫侍茫然地应了一声,李全盛摸了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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