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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 1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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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言崇飞来集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进静音房。大概是他这个人精神状况长期稳定,也不是什么需要商量机密的大人物,更没有强烈到一秒都等不了的生理需求——起码以前是没有。

眼下华景昂一个大活人站在身边,还是让自己问心有愧的,视野里除了他什么都没得看,连无形的荷尔蒙气息都变得更有存在感了,言崇飞不免开始后悔转移阵地,这下更没有谈话的氛围了,在训练室好歹还有水喝,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喉咙燥得慌。

“平时总看到有人来这里,还以为多神奇呢,结果就是一个黑屋子,不觉得更闷么?”言崇飞试图转移注意力,抬手摸了摸生硬的墙壁。

只听“唰”的一声,上下左右突然闪现景观,与虚拟装置可谓异曲同工,言崇飞瞬间出现在蓝天白云笼罩的天台之上,他下意识以最快速度远离坠落的边线,却忘了这是一个小空间,没退两步就撞到了身后的华景昂。

“假的。”华景昂说归说,手还是自觉地扶住他的肩膀。

“你就不能提前吱一声吗?”言崇飞斜了一眼,华景昂倒是似笑非笑,两人方才在训练室一问一答的紧张感已经消解得一干二净。

华景昂对静音房的使用尤其熟练,不知操作了什么,墙上缓缓推出长凳,两人就此落座,面向眼前伪造的天台风光,视野却足以飘向很远的地方。

“你是不是用得太顺手了……”言崇飞忍不住讥他。

华景昂将语气放得很轻,好像待在这里松快多了:“在精英基地,用静音房可是要排队的,供不应求。”

言崇飞缓缓垂下嘴角,回归正题:“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既然觉得没有比赛的必要,又为什么要答应出战呢?没有你,队伍也就组不起来了。”

“没那么简单,”华景昂说,“我在集团待了这么久,太清楚他们的行为逻辑了。如果我坚决不参赛,他们不过是废弃了一个理想方案而已,肯定还会再想办法,比如和罗规谈判,说服精英基地,哪怕是提供一些违规的利益交换也不是不可能。你还记得这场公开赛的源起吗?”

言崇飞仔细回忆了一下:“难道不是因为集团和UG联盟闹了矛盾,打算用公开赛的方式来决定胜负吗?什么挖人,什么收购,无领导集团好像还是主动挑衅的那一方。”

“一场比赛真的可以用来决定商业博弈的结果吗?”华景昂提出质疑。

言崇飞像是宿醉的人被泼了盆冷水,只听华景昂继续说:“公开赛对于战士来说,可能是职业生涯的重要机遇,但本质上,这些用来吸引注意力的比赛不过是谋利的手段,人们关注并参与进来,都会有意无意成为资本买卖的筹码,没有谁可以例外。这种用集体狂欢来掩盖和美化资本对战士个体的剥削,也是作战学界和体系内部近年来对业界最大的争议之一。”

见言崇飞听得愣神,华景昂跳出来补充解释说:“我妈除了在大学里教作战工程与作战史学,她和我干妈都是体系伦理委员会的核心成员,所以这些观点都是从她们那里看来的,是不是很抽象?”

“不,我觉得很好理解,可惜我们这些人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心甘情愿被利用的,为了安慰自己,才觉得是双方各取所需,谁也不亏,实际上……”言崇飞点到即止,自嘲似的笑了笑。

华景昂静静望着他:“我之所以答应参赛,就是不想在这件事里被边缘化。虽然有些自不量力,但我总想着也许可以改变一点现状。”

言崇飞目光微微一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华景昂的职业生涯经历了什么,论及“被利用”,没人比华景昂更有发言权。他头顶上那些闪耀的光环,无一不是沉重的枷锁,将他铐在万众瞩目的囚笼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在华景昂病倒的时候,言崇飞曾经埋怨他不够坚决、不够无情,殊不知华景昂已然足够清醒,清醒到仍旧要迎难而上,这完全超出了言崇飞的想象。

“动员大会最开始的状况你也知道,林经理在那么艰难的条件下还是要义无反顾推进这场比赛,我倾向于理解为,市场部在‘领战计划’上已经举步维艰,必须要做出点成绩才行。之前阶段测验的变相裁员,其实就是董事会对市场部的一次警告。公开赛就是市场部给自己创造的机会,包括意图收购UG联盟,都是他们撒出去的网。可公开赛筹备期间闹出了这么多乱子,显然是有人不想让市场部称心如意,如果‘领战计划’失败了,谁会得利呢?”

“是不是跟集团那些派系的斗争有关?”言崇飞想起来这回事。

华景昂眼神微沉,默认了此事:“集团马上要迎来董事会换届,张多富继任董事长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虽然现在还不清楚易丞在巩固派里到底是什么角色,但巩固派失利,很难不让人往革新派身上想……”

革新派?

孟文彬?

言崇飞清晰记得华景昂的父亲就死于这位孟博士的实验,哪怕是个意外,当儿子的也不可能对孟文彬毫无憎意。莫非是因为这个原因,华景昂才会不顾一切参与进来?

“那张天材是怎么回事?”

“他是张多富从小疼到大的独子,跟他爸一样圆滑,又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但像他这种骄子,怕归怕,也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所以我故意强行给他施压,其实也是想借他来试探张多富和他背后的巩固派对公开赛的态度,由此摸清楚公开赛背后的利益关系。”

“这就是你把冯一维叫上的原因吧?正好张天材那人做事不着四六,箱子害人的事都能当作开玩笑,气他的人和事越多越好,相当于钓鱼执法?”言崇飞大胆猜测。

华景昂不置可否:“师弟那个人面冷心热,早年被张天材打压惯了,这次能为他出出气也好,至于比赛……要是顺利找到上面用公开赛来进行内部斗争的证据,我可以随时上报体系,终止这场比赛。”

“那如果不顺利呢?”言崇飞莫名不安。

华景昂的神情浮出微妙的异样,学着一种不留余地的熟悉口吻:“不可能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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