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常赫忍俊不禁:“这么期待?”
傅维诺递给他筷子,偏了偏头:“有上将老师亲自教我,没人会不期待吧。”
印常赫不置可否,道:“以前我也带过新兵,但他们当时似乎都很怕我。”
“后来呢,经过你的教导有改变态度吗?”傅维诺很少听他讲起自己过去的事。
“后来也没什么变化,上课时他们还是怕。”印常赫勾起一抹笑,似乎想到了些过去的趣事。
傅维诺咬了咬筷头,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高中生活,又晃了晃脑袋把记忆丢出脑海。
“怕也很正常,没有学生不怕老师的。”傅维诺开始催促他,“快吃吧,今天时间都晚了,我学习时间可不多了!”
印常赫想了想今天要教他的内容,眉尖微挑,扫了眼浑然不知的傅维诺,应他要求加快了速度。
一个小时后,地下训练场
“我不行了!!!”
空荡的环境中话语回响,似乎还余留着先前训练不断的枪鸣声。
傅维诺喘着气最后喊出这句话,从蹲到躺一气呵成。
皮靴停在他身边,印常赫单膝跪地,没有说话,拿着手帕替傅维诺擦了擦额间的汗滴。
傅维诺此时还有些头晕目眩,他定点射击还没学精通,今天就开始移动射击了。
靶子也在动,他也在动,身体和眼睛几乎要分离开来,能坚持半个小时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太快了,我接受不了。”
傅维诺手指都没力气动弹一下,楞楞的看着天花板,感觉视线在还有靶子的影子在移动。
“我眼睛都看坏了。”他哼着补充。
印常赫盘腿坐下,让傅维诺靠在腿上,提起两条软面条似的手臂给他放松肌肉。
他刻意看了眼先前的淤青,已经好了大半,颜色也浅淡了,这才放下心来。
“三天时间,我只能先把重点交给你,其余的需要你自己拆分开训练。”
他的解释消减了傅维诺的挫败和烦躁,傅维诺仰着头看他,面色经过运动泛着健康的红色。
“但太突然了,我以为我们会重复昨天的练习,今天体育课我偷偷练了很久。”
印常赫没有不迎合他的,立刻补充道:“那我们一会儿再复习一下昨天的内容,然后继续今天的练习好吗。”
虽然觉得那里不对,但又直觉逻辑没什么问题的傅维诺点了点头,休息了五分钟就继续爬起来坚强的训练。
三天时间,少了俱乐部学习格斗防身术时会受的伤,但身体的酸软疲惫是一点不少。
每每回家躺在浴池里的那一刻,他都会打开按摩模式泡在水里,恨不得一晚上直接在水里睡过去。
但他知道门外还有一个男人等着给他放松肌肉,还是顽强的站起来了,最后至少是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印常赫甚至是在第三天下午就接到了通知紧急返回基地,当晚就进了沙漠。
他告诉傅维诺自己短时间之内不会回西州城内,并安排了生活助理负责打点傅维诺平时的日常生活所需。
不过他不在的情况下傅维诺都老老实实呆在学校学习。除了去俱乐部练习,其余出校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生活助理傅维诺一直没用上。
西州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许多事情也该陆续捡起来了。虽然有了印家送的财产,傅维诺并不缺钱,但他还是不能做到理所当然的使用这些钱财。
所以在忙碌间隙,他依旧会自己接一些散活,为妈妈和妹妹的生活攒点钱。有了前两年的铺垫,兼职很顺利,每天抽出一些时间接点活,他的日常生活以及傅云潇的学杂费都有稳定来源。
只不过傅维诺还想着妈妈即将回国这事。
国外那边表示治疗正在收尾。患者的大脑活跃度很高,车祸留下的暗伤都得到了解决,之后在国外已经得不到更进一步的治疗了。
算算日子,大概一个月后妈妈就会转回京城的医院。
原来有了足够的金钱和实力,难倒傅维诺两年的苦痛居然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解决。傅维诺收到消息的那个晚上难以入眠,心中五味杂陈,这期间发生的所有人和事不断在脑海中切换,但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化为了感激与兴奋。
西州的季节变换比京城更严峻,热时如身处熔炉,天气转凉也打得人措手不及,气温直接高台跳水。
傅维诺很快就遭了殃,一日醒来就呼吸不畅,喉管也如刀割似的疼。
他摸了摸自己额头,不知是不是手的温度过低的缘故,掌心感到的炽热有些让人心惊。
宿舍无人,齐鹭发情期临近,有发情期假期,早就回家去了。陶乐知和暧昧对象出门约会,祝清去上选修课,今天只他一个人无事在宿舍。
本来还准备休息半天,下午去练习一下格斗术的,看来现在也不能了。
生病所致,他离开被窝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从尾骨深深地往上攀爬。傅维诺喘了口气,慢吞吞的套上件厚实的衣服。
身上冷热交替,似乎与寻常的发烧不同,傅维诺在体内几种难受的碰撞中找到一种熟悉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熟悉感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