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傅维诺怀疑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
印常赫抓住他还没贴好绷带的手指,镇定自若,好像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惊天动地。
傅维诺想把手指蜷起来,但那只手被抓着,抠破的手指刚被包裹起来,印常赫没动,他也没好动。
过了会儿,傅维诺小声问:“你是在开玩笑吗?”
太离谱了,难道是上次标记的后遗症?
alpha也会有被标记后的戒断反应吗?
印常赫放开他手,起身坐回了沙发。视线直直看向他。他们也相处了好一段时日了,但记忆中的印常赫视线从来没有这样毫无遮拦过。
“我很认真。抱歉,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被你的外表吸引了。”
……
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印家人和印常赫的做派,真的会觉得说这句话的人是道貌岸然的变态。
但是印常赫没必要撒谎,他自身条件本身就很优越。傅维诺对他而言似乎也没什么可图的。
除了这张脸。
对了,风芷兮说过的,印常赫是个颜控,只不过过去从来没人入过他的眼。
好巧不巧,难道第一个入眼的就是他?
从没有哪一刻被告白时傅维诺这么慌乱过。
“你,我,但是,你也许只是一时冲动。”他很紧张,又想捏手指,却触摸到厚厚的绷带,只好转而去抠裤缝。
傅维诺到目前为止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要谈恋爱。
以前是因为上学不谈,后来是为了生活奔波根本没空想。
他这辈子唯一和爱情能扯上关系的就只有答应了印常赫的冥婚。
只不过人已经回着回来了,这关系继续下去也很尴尬。他在印家住时,也从来没想过要把印常赫伴侣的关系坐实。
且不说合约的存在。
印常赫虽然是一个外形家世个人魅力都很好的人,但他却并不在傅维诺的择偶标准之内。
因为傅维诺坚信门当户对才能产生相对牢固稳定的婚姻关系,他和印常赫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没有那个乌龙,二人这辈子都扯不上关系。
印常赫情绪稳定的反驳:“我并不冲动,你不用害怕紧张,我不会强迫你的感情。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快将我排除在外。”
按照印常赫的打算,如果不是傅维诺提前离开,他一定会温水煮青蛙。
但当二人之间最特殊的链接要断裂时,他敏锐的察觉到傅维诺有与他断干净的打算。他不能这样任由事件发展。
“什么排除在外。”傅维诺疯狂眨着眼睛,“我并不是说要一刀两断,如果风妈妈…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也会经常去拜访的。”
毕竟帮了他这么多,人情算是欠一辈子了。
印常赫视线隐晦地落下去了一瞬。
傅维诺当然会记得风芷兮,但会不会还和他见面,就未必了。
等大学录取通知书一出,他就会更自由的离开,到时候还想有所接触,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真的吗,你不会因为合约的结束而和我断开联系?”
“当然不会。”傅维诺想说自己不是那种人。
“如果之后我约你见面,你会拒绝我吗?”印常赫眼眸深邃。
他的眉骨实在太加分,本身眼型锐利,但在眉骨的修饰下,又显得深邃,似乎暗带着情意。
傅维诺被盯得脸红,心慌地移开视线,压住心中踢踏乱跳的情绪,说:“当然,只要我有空。”
话已经敞开说了,傅维诺知道了他的心意,之后的接触也好办了许多。
看他害羞起来,印常赫现在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转移了话题。
“合约的事情,我会和妈她们尽快商量的,你不用担心。”
“嗯,好的。”
话题一跳转,傅维诺果然又看了回来,脸上还是红红的,不好意思直视他。
“阿姨的事情不用担心,合约即使作废,我们也会继续帮助阿姨的。”
他的承诺对于傅维诺而言如同天籁,从听到这句话起傅维诺就按耐不住心情,差点直接站起来。
“真的吗!”他想获得更坚定的答复。
印常赫语气肯定:“当然。”
心中所想成真,傅维诺内心五味杂陈。有激动,有感激,有庆幸,又有些流泪的冲动。
“对不起。”他迅速抽了张纸捂住脸,遮住自己复杂的表情。
印常赫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
过了会儿,傅维诺处理好情绪抬起头,眼眶泛红,真诚又有些可怜兮兮的说:“真的很感谢你们,如果不是那个事情,我可能还在茫然的打工赚钱攒药费,妈妈的治疗也许会被耽误。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了。”
“不用报答。”印常赫顿了顿,想起傅维诺有些认真的性子,这样说可能会导致他压力更大。
于是他话语一转:“如果你想报答的话,也许可以为我做一碗面。我快两天没吃饭了。”
“啊?两天!”傅维诺立刻没哭了,直起腰震惊。
“你别快饿晕了吧。”他打量印常赫的神情,与往常一样,甚至嘴唇都还是淡红色的,看起来很健康。
“没有,只是突然想吃点东西了。”
其实体能强悍点的alpha两天不吃东西并不会怎么样,上过战场的将士甚至能坚持五六天。
况且他也不是真的什么也没吃,只是想找个借口让傅维诺关心一下自己,顺便也让他不再落泪罢了。
“家里只有面了,要不我给你点外卖吧。”
“不用,面就很好了。”
他记得银行卡也被留在了桌上,傅维诺身上应该没有多少钱。
虽说请印常赫吃面还是显得有些寒碜,但既然对方要求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好,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煮好。”
“不着急,注意安全。”印常赫的目光跟随着傅维诺进入厨房。
他只安安稳稳的坐了一分钟,就忍不住跟了上去。
“要帮忙吗?”
水已经开始烧了,锅底腾升起一簇簇小气泡,但还没完全开。
傅维诺正在调料,见他来,顺便问道:“不用,你吃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