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十行看下去,印常赫的病例单他是真没彻底明白。
再看第二张,上面是蜀州市医院调出来的一则第二性别分化副本。上面详细写了分化年龄、时间、信息素浓度、信息素气息以及……匹配度?
等等,这好像他自己的第二性别分化报告。
他看见了那串熟悉的身份证号码。
“这是?”傅维诺错愕抬头。
印常赫从他手中抽出两张纸,同时摆在桌上,指着他自己的病例单解释。
“在悬崖下被变异生物伤了之后又遇到了敌军偷袭,我大量使用信息素辅助作战导致腺体受伤,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但在后来突袭敌军时再次上了战场强行摧动信息素,导致了短期的战后应激综合征。
所以这次能获得休假,一是因为立了战功,二是配合接受治疗。”
傅维诺瞠目结舌,心中掀起巨浪。
印常赫继续说:“之前两次外出,都是去蜀州接受治疗了。那里有最优秀的腺体专家。他给出的建议是需要一个高浓度契合的信息素诱发我的腺体活度。而药物治疗进度非常缓慢,可能需要十几年,还伴随着许多并发症。
我们向上提出诉求后开通了信息素库,进行了匹配,然后在数万人之中,花了两周时间逐步筛选,最后……”
他将第二张属于傅维诺的报告放在最上面。
傅维诺看着他的动作,陷入大脑无法思考的境地:“所以说,最后结果是……我?”
他抬指,指向自己。
和他失措震惊的双目对上,印常赫缓慢而沉重的点头。
“我也很意外,一开始,我们都以为这是蜀州人,后来发现身份证号码是京城区域的。”
等等,好玄幻。
和八字相合一样,这种事情真的能同时出现两次吗?
傅维诺这个人呆滞住,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这光照如此刺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找回自己声音:“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呢?是需要信息素提取液吗?”
印常赫点了点头。
但随即又犹豫了一瞬,说:“获取信息素提取液的过程很痛苦,要求也很高。其实还有一个最直接的办法。”
看他犹豫的样子,傅维诺觉得说出来知道了他可能也不会淡定到哪去。
但又做不到不去听。
于是问:“什么?”
印常赫耳尖突然泛红,视线也不坚定了,肃冷的面容如同晒干的泥壳寸寸皲裂。
他低声吐出一句话。
“咬我一口。”
傅维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什么?”
印常赫清了清嗓子,声音大了点:“咬我的腺体。”
从小到大,生物课只教过他alpha会通过咬腺体注射信息素临时标记omega,帮助其暂时抗住发情期的折磨。
但没讲过omega咬alpha的知识点。
即便有,也是道德课老师上课举的反面教材——无论alpha还是beta还是omega,都不能随便咬人和被咬,这都是耍流氓!!!
印常赫说的是真的、科学的治疗方法吗?
看出他的不可置信,印常赫也有些尴尬。
他再度解释:“医生说,在我们双方都没有医疗技能的情况下,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你通过咬我的腺体将信息素传入其中刺激它重新活跃。”
这话术好耳熟,生物课老师讲临时标记时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说,就是让他临时标记印常赫?
傅维诺不由自主的捂嘴。
还好他刷牙了……
看印常赫还在等他的答复。
傅维诺仅仅思索了半分钟。
有一个能帮助他的机会,傅维诺挺开心的。至少这样代表着他还有价值,而不是无所付出的接受印家对他的好。
再说了,又不是他被标记。
有几个alpha愿意被人咬,omega这一辈子,又能标记几个alpha呢?
于是他点头。
“好。”
*
这种私密的情况下,高尚的医治救援也难免带了点暧昧气息。
二人都不太好意思,一个回屋洗漱,一个抓紧掏出手机临时学习怎么咬腺体注入信息素。
二十分钟后,二人再次聚集在客厅中。
也不能去房间,要不然总感觉更怪异了。
明晃晃的灯光下二人一时间谁都没动作,印常赫松开几颗扣子,将领口散开,饱满的胸肌半露,在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泽。
傅维诺咽了咽口水,感觉有些燥热。这灯光亮得和摄像头似的,什么动作都赤裸裸的暴露在光下,他实在难为情,下不去嘴。
“要不我去把灯关一半吧。”他商量。
印常赫起身去关灯,他更直接,只留下了客厅墙边一盏灯,在墙壁上投射出一道圆润弧线,把光四溢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