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学校远,星纵今天没坐自己车来,一会儿也和我们一起走吧。”他看向风芷兮和大哥大嫂三人。
大哥大嫂平时住在庄园中,只偶尔来印老夫人这儿聚聚。印星纵因为念书,平时都和生活助理一起住在学校附近的大公寓中。
今天印星纵直接坐着二人车来的,跟着二人回去确实方便不少。
虽然心中有气,但两位家长还是同意了,放心的将儿子交给了风芷兮和傅维诺。
最后上楼给印老夫人道别,自从傅维诺答应结婚后,她精神一直就很好。成日和颜悦色的,傅维诺险些把第一次见面时那种压迫感给忘了。
叮嘱了几句生活上的琐事,她便让两个在一旁搭积木的孩子和傅维诺等人告别。
印星衡这个小话痨还热情的说:“七叔叔多来找我玩。”
临近九点,三人才坐上回程的车。
路上大家心照不宣,谁也没提客厅里发生的事。司机先将风芷兮送回了别墅,再带着剩下二人回城区。
下一个要到家的就是傅维诺了。
快十点钟,困意已经有些明显了。在平稳的车中感受着速度牵引,真的很催眠。
但风芷兮离开后换到前面坐的印星纵却像是打开了封印,并不想放过他。
默不作声的将隔板打开,屏蔽了声音往前传递。他沉默了几息,在傅维诺昏昏欲睡时开口道歉:“七叔叔,对不起。”
“嗯?”他的七叔叔睡眼朦胧,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声。
“我不该一开始对你抱有偏见的。”青春期的少年道歉也是面红耳赤的,仿佛将自己脸皮撕下来丢在地上供傅维诺踩般。
傅维诺按住太阳穴极力保持清醒:“什么偏见?”
他脑袋有些乱。
印星纵别过头看向窗外,细数自己的错误:“第一次看见你时我觉得你很土,像是被太奶奶骗来结婚的可怜虫。明明七叔叔去世了还非要信什么八字,让你嫁给他;你看起来那么穷,我也觉得你是因为权势才答应结婚的,所以当时很不屑,嘲笑了你。
后来太奶奶私下教育了我一顿,我才知道是我思想丑陋,把你想太坏了。”
说到这里,他飞快的看了傅维诺一眼,见他靠坐在窗边,没什么动作,又接着说:“你的爸爸妈妈那么厉害,我却狭隘的看待你,明明是太奶奶他们强迫你结婚,我却更多把这件事仇视在你身上……”
听着印星纵絮絮叨叨的认错,傅维诺思绪也越来越清晰。
他不动声色,侧耳倾听印星纵继续说:
“后来第二次见面,就是在布告栏那里,我很惊讶你居然会和别人起冲突,我一直以为你是软包子……在看到成绩时,也有一瞬间觉得不可置信,怀疑是不是阅错了卷。
直到你到了我们班上,老师用欣赏的目光看你时,我才觉得我之前的想法太恶毒了,你就是真的很厉害。”
没想到在同学口中冷漠,在家长口中固执的印星纵,内心活动居然是这样丰富的。
这一刻,傅维诺好像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他,一个偏激、自恋,带着家境殷实的傲气,却又敢于直面自身错误的矛盾青年。
“所以你当时的嗤笑?”傅维诺想通了下午他欲言又止的原因,干脆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给他一个台阶下。
印星纵从耳根红到脸颊,藏不住窘迫:“我是在嘲笑自己很傻,哪来的自信评价你,还恶意猜测你。”
傅维诺失笑,“所以你今天问我生没生气也是因为这个吧。”
“嗯。”印星纵看起来快无地自容了。
虽然是omega,但傅维诺毕竟比印星纵大两岁,因此在傅维诺眼里,印星纵现在的举动就和傅云潇似的,都是孩子模样。
“其实我没有在意这些,相比之下,我更好奇你打架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