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看着顷刻滂沱的大雨,心中有种不详的第六感:这么大的雨,向来都是犯罪的好时候啊。
见她面色凝重,南宫灵也跟着心情沉重起来:他记得,姐姐说过,她曾经枯坐一夜,听着雨声。
所以……姐姐应该很讨厌下雨吧?
陆小凤一言不发地朝外走去。
南宫灵只踟蹰了半个眨眼的工夫,就不远不近地跟了过去。
此时,王夫人派来跟着沈浪的侍女染香,正在屋里等着沈浪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总能拒绝她的男人,竟然占据了她整颗心。
曾经,这颗心是奢望着她家公子王怜花的。
她没有等到沈浪,却等到了王怜花。
一场翻云覆雨后,王怜花一脸高贵冷艳地拎起裤子,系好衣带,套上靴子,然后轻蔑又邪恶地回头看向染香,“你这样的□□,只有你家公子我可以填满吧?”
染香倍感屈辱,可常年来的驯化,她虽然愤恨得浑身颤抖,却也不敢反抗。
王怜花却不肯放过她,告诉她,自己已经有了婚约,不过短期内他还是会来取用她的。“我可不像沈浪那个呆瓜,不懂得享用你的妙处。”
染香跟触电一样弹跳起来,试图掐住王怜花的脖子,“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王怜花一扬手就把她打飞出去,他摸着脖子上的血痕,勃然大怒道,“贱人!你疯了吗?”
陆小凤已经到了门外。
她问到了,这里是沈浪的住所。
动作戏已经停了。
她听到一个女声在撕心裂肺地怒吼,“你再敢碰我,我就跟你拼命,我要杀了你!我会杀了你!”
王怜花不以为意地邪魅笑着,“我想来自然就来了,你拦得住我吗?”
陆小凤听得出女子声音里的悲痛和决心,只是这个世界上,想让我们报仇的,往往是无法撼动的人事。
王怜花从身到心都宣泄完,自觉神清气爽,大笑着就要离开。
门外的陆小凤肃着脸,抬腿用力一踢,门板四裂,王怜花堪堪躲开,脸上又多了几条血痕。
天上正是一道闪电,天色乍亮,她像一个女战神一样,气势滂沱、步伐稳健地走进来。
王怜花的心咯噔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千万个情绪翻滚着:自卑、羞愤、后悔……还有一点点,只是一点点的欣喜,然后铺天盖地的是震惊和心痛。
——王怜花突然意识到,他真得很想念这个女人。
他像陀螺一般布局,像犯病一般折腾朱七七、谋害沈浪、筹谋报复柴玉关,夙兴夜寐到没有一分多余的心思可以分给她。
可等见到了她,该死的,他真得好想她啊……
就好像空旷的雪谷里,寂静无声,突然一阵风吹过,枝丫上的雪簌簌地落下,你方才意识到:原来我,是这么深深地思念着她。
他爱上了这个女人。
他竟然会爱上她——他从来没想过,他会爱上一个女人。
他真得……很爱这个女人。
王怜花怔怔地看着陆小凤的嘴巴一开一合,觉得她好比一只撒欢的小野狗,初见只觉得,雄赳赳,气昂昂,可爱得很,逗弄了几番,哪怕这小狗爱答不理的,还龇牙,冷不丁地在他心口咬了一口,他也没当回事儿。
伤口在沁血,她却只是摆着尾巴讨别人欢心去了。他也佯装无事,可再见到她,他才意识到,胸口那里,有了个洞。
他对她,没有办法释然。
——既然没办法释然,那他就要得到她!如果得不到,那就毁了她!
见王怜花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陆小凤气不打一处来,当场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再让我知道你强迫任何一位姑娘,”她轻蔑地扫了扫王怜花的敏感部位,“我就让你和我做姐妹。”
做姐妹?
南宫灵从仅剩的门槛上跳过,“这就是我们的新妹妹吗?”
陆小凤别过头瞪他,压低声音告诫道,“你记住了,闭嘴,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医美。”
南宫灵虚心拱手,“小弟受教。”
陆小凤:……
这南宫灵是打算开辟个新的小众赛道?
王怜花吊儿郎当地站起来,“这位姑娘可是我母亲配给我的暖床丫头,”他盯着陆小凤的眼睛,“我还有一位未过门的妻子,服侍我,都是她们的福气。”
他在等着陆小凤问,他的妻子是谁。
陆小凤却根本没接招,她干脆利落地朝裹上被子的染香道,“这位是丐帮帮主南宫灵,”她跟这位姑娘不熟,心性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扔给心智早毒的南宫灵吧,“他刚刚你是他新认的妹妹,以后跟着他,什么黑莲花白莲花都缠不上你。”
王怜花先是彬彬有礼地朝南宫灵拱手,之后则夸赞陆小凤道,“陆姑娘果然贤惠大方,我这婢女滋味曼妙,只怕南宫帮主享用之后……”
“王怜花,”陆小凤冷冷开口,“你要再这么轻慢于女人,我就让你享受一把,被男人享受。”
她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兑现的。
王怜花也看出来,陆小凤是动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