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囊谢安日日贴身佩戴,想必沾了不少他身上的气运,她原先将其丢在箱笼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惜芷试着将香囊佩戴于自己身上,一日过去,竟是真的涨了些气运值。见状,她便一直佩戴至今,才让谢安抓了个正形。
天道看了一晚上热闹,这时出声道:“明日无论谢安问你什么,你只管否认便是,他断是不敢拿你怎样的。”
惜芷却是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你既是这方世界的天道,想必对气运之子了如指掌。你可知谢安的喜好?”
天道一噎:“吾不知。”
“那你可知他过往可接触过哪些女娘?”
“吾不知。”
惜芷:“……”她也是病急乱投医了,竟是妄想从系统嘴里打听东西。
她知问不出什么,便不再吭声,闭着眼假寐,面上一派风平浪静。脑袋里却是疯狂运转着,她需要为自己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既能洗脱偷溜进府意图不轨的嫌疑,又能在日后继续尾随谢安。
……
不多时,惜芷骤然睁眼,杏眸微弯,狡黠一笑。
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翌日。
丫鬟在屋外敲门时,惜芷裹在被褥里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今朝何夕。
“余二姑娘,您可醒了?”见里头久久没有应答,门外的丫鬟不由提高声音又问道。
屋内依旧毫无动静。眼见着前院派人来催,丫鬟不免急得跺脚。犹豫再三,终是大着胆子推门进去。
“余二姑娘?”
惜芷慢吞吞地自锦被里钻出来,对上丫鬟陌生的面容,不由一震,当即睡意散去,想起自己眼下的处境。
“现在是何时辰?”
丫鬟一面伺候惜芷起身穿衣,一面道:“巳时。”
惜芷穿衣的动作一顿,在余府时,赵嬷嬷知她嗜睡,便常常纵着她睡到自然醒,以至于竟是养成了习惯。
永安朝的人一般是在辰时用早膳,她却是一觉睡到巳时,属实有些失了规矩。
惜芷不由放快了速度,匆匆洗漱后在出发的前一刻顿住,捂着脚踝面露难色。
“余二姑娘。”石青在这时进屋,见惜芷已收拾妥当,便上前将其抱起,如昨日一般将惜芷抱出屋子。
可谓是一回生二回熟,惜芷如今已是适应良好,靠在石青怀里,嗅着其身上散着的冷香,嘴甜道:“又麻烦姐姐了。”
“余二姑娘可是没睡好?”石青瞧见她惜芷眼底明显的乌青,不由多嘴道。
“无事,无事。”惜芷摆手,笑得没心没肺的。
石青见状,也不再多话。
待二人抵达前院,石墨正在门口打转,见石青抱着惜芷过来,面上一松,忙迎上来。
走近后,不着痕迹扫了惜芷一眼,意有所指道:“石青啊,你这速度也太慢了,二公子在屋内可是等了小一个时辰呢。”
惜芷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往石墨那里瞧,她自是知晓石墨这话是点自己的。
可谁叫她自己理亏,自是只有避让的份儿。
待进屋后,石青将余惜芷放在昨日的位置上,悄无声息退下去。
屋内除了角落垂首侍立的几个小丫鬟,便只剩惜芷同谢安二人。
谢安淡淡地睨了惜芷一眼,道:“余二姑娘倒是挺能睡的。”
“额……”余惜芷抿着唇,勉强挤出一抹笑,“让谢小将军见笑了。”
“对于昨晚之事,余二姑娘可有什么想说的。”谢安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惜芷垂着眸,搭在膝上的双手绞在一起,肉眼可见的焦灼。
谢安淡淡扫过,却是不为所动。
惜芷暗中抬眸,观他神色,见其面无表情,遂咬牙一鼓作气道:“谢小将军,惜芷并非有意这般,实是情非得已。”
“惜芷仰慕您已久。”她说着,眼尾泛上红意,竟是哽咽起来,一副为情所困的痴情模样,“后来您在袁家救下我,更是让惜芷一颗心全落在您身上。为了您,我每日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
“!”谢安猛地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惜芷。
惜芷能明显地看出他瞳孔剧烈的震颤,她抿了抿嘴角,忍住偷笑继续道:“惜芷自知配不上将军,不求能得到谢小将军垂怜,只要能看您一眼便已满足。”
“昨日夜里我自梦中惊醒,一颗心满是对您的思念,这才兴起出府的念头。”惜芷见谢安一副受惊不已的模样,心内愈发得意,不枉她前世看了那么多言情小说。
谢安余光扫过角落的几个丫鬟,又见面前的余惜芷依旧喋喋不休,遂咬牙道:“全部出去。”
“是。”几个丫鬟默不作声交换一眼,垂首麻利地退出去。
惜芷眼底笑意愈浓,小嘴叭叭道:“谢小将军。”
“住嘴。”谢安难得失态,扶着一侧的桌子,良久,微不可察地颔首道,“我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