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場時有高機率都在吃的時政沖田組與他們的上司則宗,其實他們三個的感情一直都很不錯
*許久未登場的三日月♀終於出現了
*更新時間越拉越長,確定已經變成不定期更新的狀態
*沒有什麼太重的CP感互動
0.
你在尋找什麼?
尋找已經不在身邊的人事,他們曾經留下的痕跡。
1.
半透明的白煙從注滿茶水的杯子裡嫋嫋升起,大和守安定兩手捧著馬克杯,曲起膝蓋蜷縮在一張靠在窗旁的木椅上頭,出神地望著堆積在枝頭的白雪。
他啜飲口杯裡的茶水,茶葉經由熱水沖泡後的香氣散發出淡淡的清甜味,配上桌上那盤略苦的餅乾更是恰到好處。
安定將手伸向盤子,取了塊混有堅果的餅乾往嘴裏送,喀啦喀啦的咀嚼聲打破了書房的寧靜。
「我說安定,帶茶就就算了,你可以別在書房裏吃餅乾嗎?每次都是我在收拾。」
坐在靠著書架的西式梯子上頭的付喪神聽見咀嚼聲,撇撇嘴放下手中的書,擡起茜色的眸子對同伴喊話。
然而安定並沒有把對方的抗議聽進去,依然自顧自的繼續抓起餅乾往嘴裏送,完全把加州清光的話當作耳邊風。
「清光,你覺得那個族羣成員的邏輯跟精神狀態,是不是多少都有點不正常?」
即使沒有明確指出是在說誰,清光依舊明白安定是在指什麼,也就很自然地接上了他的話。
「有關他們的具體資料實在不多,難以推測他們是不是都是這種狀態。但我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們的戒律相當嚴苛。」
茜色的目光再次回到字行裡,清光凝視著印刷在書頁上的文字與圖片,心思卻被牽引至別處。
在層層書架的後方,有塊小小的空間,不知是誰在那裏鋪了幾張厚實的地毯,放置了柔軟的沙發、靠墊與毛毯,把那個小空間打造成舒適的環境。
他們的上司一文字則宗正躺在沙發上,用毛毯包裹住自己的身軀,像只貓般縮起身子小憩。
似乎是刀劍男士的身體承受了超出自己承受範的力量,從那天之後,則宗變得相當嗜睡,就連工作時也會不小心打盹,好幾次差點把臉砸在鍵盤或是螢幕上。
看不下去的沖田組兩刃在經過討論後,決定幫則宗安排個空檔時間來午睡,免得發生在開會途中睡著的糗事。
「他確實保護了老爺子,不管是檢非違使的襲擊中,還是作為瑕疵品的命運裡。」
擦了指甲油的手指撫過書頁,清光正在閱讀的書籍不是別的,是現世的人們眼中認為的舊約聖經的教義來源-塔納赫。
也許是爲了則宗的安全,也許是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清光與安定開始著手研究起相關的資料,有空就會把自己關在這間收藏了相關資料的書房裏。
想要理解某個物件,最好的辦法就是與他們接觸,但最麻煩的問題是,他們基本上不會與外界有過多的接觸,就算直接問則宗,他也給不出太深入的答案。
儘管是在異界,要找到壽命與他們差不多長的種族並非件容易的事,先把階級的問題放一邊,那些長壽的種族不是選擇隱居,就是在漫長的時光裡走向滅絕,於是清光與安定便將目標轉向過去的文獻。
(蘇美爾時代的居民現在還找得到嗎?)
清光一邊翻閱書頁,一邊在腦中思考。
雖說現在的科技相當發達,但是時之政府內部還是保留了不少紙本資料,資料電子化固然儲存方便,可是紙本書籍仍舊有它無可取代之處。
「對其他種族很寬容,可是對待自己的手足兄弟時,卻嚴厲殘酷到可怕的地步。」
安定拿起旁邊的紙巾,擦拭掉殘留在指尖的油脂與碎屑後向前伸出手,翻開先前看到一半的書籍。
「清光,你不會害怕嗎?」
「害怕什麼?」
從書頁中擡起視線的清光微微偏過頭,不太明白安定的意思。
「大部份的時候,他都還是我們熟悉的那個老爺子對吧?」
安定收回翻動書頁的手,襯衫布料下的雙手環抱住縮在椅子上的雙腿,低頭把臉埋入膝蓋。
「但要是哪一天,他體內的那個意識站在與我們相反的立場,我們是不是...也得對老爺子他刀刃相向。」
-我不想跟老爺子他為敵。
不論是眼神、說話的語氣、還是肢體的動作,安定渾身上下都表現出強烈的抗拒態度。
「不會有這種事的。」
清光闔起手裏的書本,隨手將它擱置在身後的平臺,輕盈地從梯子間躍下後走到安定身邊,輕輕地摟住他的腦袋。
在同時間內顯現出來的刀劍男士,他們之間的羈絆有時比同個刀派的兄弟關係還要更加緊密。
這樣的案例其實並不少,像時之政府這種需要具備大量戰力的機關,裡頭有許多像他們這樣的付喪神。
「就算真的發生,我相信老爺子他也不會坐視不管。」
靠在同伴胸膛前的少年闔起眸子,抿成一條線的雙脣裡流露出絲細微的輕嘆。
「...不曉得若草本丸的堀川,他現在過得怎麼樣?」
清光低垂雙眸,望著安定的臉龐沉默了半晌,前陣子他在超市購買水果時,恰好聽見某個本丸的刀劍男士閒聊的內容。
對話的內容是有關於被分配至他們本丸的一文字則宗,跟某位刀劍男士在相處上總是有那麼點尷尬僵硬的氛圍。
那名刀劍男士不管在什麼場合,只要則宗一出現在面前,表情就會瞬間陰鬱起來,那名則宗對此也是感到相當苦惱與不解。
「最近都沒有聽說哪個本丸發生斷刀,或是刀解相關的訊息,我想他應該還活著。不過比起這個,我更在意那個失蹤的刀劍女士。」
「你是在說山櫻草本丸的山姥切國廣?」
依靠在胸前的安定睜開眼睛,擡起臉看向清光問。
他點點頭,順勢把話題遷到其他處,轉移安定的注意力,避免他繼續在同一件事情裡鑽牛角尖。
「她到底消失到哪裏去了?」
清光轉動頸部,視線望向窗戶外,零星的雪花又開始飄落,堆積在枝頭的積雪又增加了幾分的沉重,那根樹枝彷彿隨時都會斷裂。
根據事後的彙報內容,搜救人員沒有在現場找到本體刀或是碎片,只能推測她可能在聯絡斷掉後被某個人撿走,沒想到幾天後,政府設立的收容機構那邊,傳來了她的訊息。
確認安定的情況穩定下來後,清光這才鬆開摟著他臂膀,拉開旁邊的椅子坐定。
「最後與她接觸的,是機構裡的宗三左文字,根據機構那邊回報內容,清醒後的她表示自己什麼都不記得。」
安定聽了這些情報後挑了挑眉,這個答案讓他感到有些模稜兩可。
「不記得...照現在這個情形,怎麼看都像是在說謊。」
「不知道,等到宗三準備再與她接觸時,她就消失了。」
事情就如清光所說的那樣,現在這名山姥切國廣處於失蹤的狀態,與審神者之間的聯絡也斷了,搜尋難度瞬間提高了不少。
「......當時與她一起行動的山姥切長義,到現在一定都還很愧疚。」
說起山姥切長義這把刀,給周遭的印象多數是充滿自信,性格有些強勢的完美主義者,這樣一把對自我要求甚高的刀,這場失蹤對他產生的打擊想必會相當強烈。
層層書架的深處突然發出陣細碎的碰撞聲,緊接著又是一片書籍掉落在地的聲響,兩名刀劍男士順著聲音望去,很快就發現那顆從書架後方探出的金色腦袋。
躲在後方午睡的則宗從書架的深處緩步出現,他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一隻手緊抓著肩膀上那條保暖用的毛毯,半睜開的眼皮底下隱約可見那對若芽色的眼睛,不時透出深深的倦意。
他們倆一見到則宗那張近乎慘白的臉孔,立刻跳下椅子來到他身旁,就怕他又再撞上書架,被掉落的書砸得滿頭包。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是肚子餓了嗎?這裡有點餅乾可以吃。」
則宗搖搖手,婉拒了安定的好意。
「......我做了個夢。」
「夢?」
這個關鍵字勾起了清光與安定的興趣,付喪神做夢的次數屈指可數,有的付喪神甚至很排斥做夢,光是聽到相關的話題都會產生厭惡的情緒。
與具有實體的時間溯行軍相比,虛幻飄渺、無邊無際的夢境似乎還要更加恐怖。
則宗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下來,如同大多數的夢一樣,在清醒過來的剎那就會從腦中散去,大腦僅能捕捉到一些微小的碎片。
回憶夢境內容的的同時,他也清楚的感覺到,存在於自己意識另一端的寄宿者的情緒波動,濃烈的哀傷不僅影響了他的意識,眼框與鼻腔深處不時傳來酸澀感。
坐定的則宗揉著太陽穴,闔起眼調整呼吸的節奏,盡力將來自對方的情緒切割開,避免自己受到更嚴重的影響。
「老爺子,想不起來就別硬想了。」
「是啊,說到底那只是個夢。」
「感覺有什麼...」
記憶裡的畫面仍舊相當破碎,每尋找一段記憶,就像是在滿地的碎片裡,睜大眼尋找某個特的定顏色與花紋。
則宗垂下頭,兩手緊緊捂著臉,乾涸的聲音裡透出強烈的不安,還帶著絲淡淡的無助。
「......要出現在這裡。」
2.
寒冷的空氣凍得本丸裡的成員們手腳冰冷,居住在這裏的成員們在前些日子裏紛紛取出自己的禦寒衣物,或是構思能夠溫暖身軀的料理,想辦法度過這個寒冷的季節。
在這個從口中呼出的氣,彷彿也能在瞬間結成冰塊的季節,總是會有不想離開溫暖場所的時刻,就好比這座冬青本丸的主人現在在做的事。
某個突兀的長條狀物體出現在加州清光的視野內,若不是他眼尖發現物體的存在,捧在手裏的那碗柑橘薑糖肯定就這麼灑滿地。
「啊----!主人,我不是跟您說過很多次,不可以把再生手臂亂丟嗎?還有,不可以整個人縮在暖桌內!」
清光把手裏的薑糖往桌面放,彎腰掀開暖桌的棉被,對躲在裡頭的審神者喊。
沒掀開看還不曉得,想不到年齡尚幼的審神者,以及生活在本丸內的小動物們,全都躲在暖桌底下。
暖桌內的五隻小白虎們紛紛張開嘴,打了個大大哈欠,用嫌棄的眼神看著把棉被掀開的打刀,彷彿是在叫他快點把被子蓋回去。
「怎麼連白山跟鳴狐的狐狸也在這?」
皮毛表面帶了點藍色的白狐縮在審神者身旁,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毛球,旁邊還躺了一隻審神者帶來的泰迪熊。
「快出來,這樣會熱昏頭的。」
「哎呀,人家難得做了個好夢,都被你給打斷了。」
時常跟在鳴狐身邊的狐狸張開眼,對清光抗議。
「別鬧了,你們快點出來,就算沒有熱昏頭也會燙傷。」
在清光的催促下,這幾隻小動物與審神者這才慢慢爬出暖桌,依依不捨地離開這個溫暖的區域。
「五虎退,你的老虎們找到了喔!」
清光拉開身後的門,向走廊的另一端喊,不一會兒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客廳跑過來。
五虎退的身影從走廊的另一端出現,他匆匆忙忙的跑過來,手忙腳亂地把一隻小老虎撈進自己懷中。
「真的是非常抱歉!」
「這沒什麼好道歉的,動物本來就喜歡往溫暖的地方鑽,不過鑽進暖桌裡,就有點危險了。」
他摸了摸小老虎的腦袋,略微粗糙的觸感扎得掌心有點癢,老虎的毛摸起來果然跟有時會在本丸外遇見的野貓不同。
粟田口刀派的五虎退,是繼清光之後,第二個降臨這座冬青本丸的刀劍男士,當時清光每天都忙得分不開身,五虎退的顯現恰好幫了他一把。
「主人,如果不想要戴義肢,也要把它收好才行,隨便亂丟會害別刃滑到受傷的。」
五虎退騰出一隻手,撿起被丟在地上的再生手臂,受於科技的進步,現在的義肢外型更加美觀,與使用者原本的膚色更加貼合,重量也更加輕量化,更細微的動作也能完美呈現。
「......我不喜歡那個。」
「是不喜歡什麼地方?」
「摸起來的感覺好奇怪,跟大家都不一樣,連老虎都不喜歡我用那隻手來摸牠們.......只要我伸出那隻手,牠們都會跑掉。」
醫療開發部曾經有考慮過是否要在義肢上重現體溫,但考慮到有可能會增加義肢的重量,以及造成使用者燙傷等疑慮,便將這項提案給擱置。
「原來是這樣子。」
得知原因的五虎退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再繼續責怪審神者將義肢亂丟一事。
「主人您有摸過我們的本體刀對吧。」
從暖桌裡把有些熱昏頭的狐之助抱出來的清光湊了上前,輕輕的握住審神者僅剩的那隻手。
「主人,我的名字叫什麼?」
「加州清光。」
「那我的身份是什麼呢?」
「是刀劍男士。」
「沒錯,我本身只是把沒有體溫的冷兵器,那麼,您會害怕碰觸真正的我嗎?」
看著清光的臉,審神者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害怕與刀劍這類的武器接觸。
五虎退擡起臂膀,將拿在的義肢遞到主人面前,他認為老虎們抗拒再生手臂的碰觸是事實,但不是主人不喜歡戴義肢的主因。
在兄弟中性格偏柔和的五虎退,並沒有選擇將這件事戳破。
「老虎牠們只是還沒習慣那隻手的觸感,我...我認為您再多跟牠們互動幾次,牠們就不會再有那些反應。」
他們的主人還是個需要刀劍男士們照料的孩童,但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給什麼衣服就穿什麼衣服,毫無意見的孩子,隨著年紀增長逐漸發展出屬於自己的審美觀。
審神者有些抗拒的看著眼前的再生手臂,默默地抽回被清光握住的手,在經歷了片刻猶豫,慢慢地拿起那隻毫無溫度的人造軀幹。
在戰爭中被炸斷消失的手臂,是不會回來的,主人終生都必須仰賴義肢,才能維持與一般人同樣的日常生活。
與溯行軍之間的戰爭隨時都有可能結束,付喪神們也明白,自己無法永遠陪伴在審神者身邊,往後陪伴審神者活下去的,無法保證是現在伴隨在身邊的刀劍男士們。
因此不管主人願不願意,終究都得學會與義肢共存。
「.......我會再試試看。」
「嗯,加油。」
確認再生手臂已經被主人拿穩後,五虎退鬆手向後退開,向主人與清光行了個禮,便帶著老虎及狐狸們離開現場。
「清光。」
「嗯?」
「為什麼我一定要戴這個?」
「因為這樣您才能做更多事情呀,只有一隻手,是很不方便的。」
這個過於標準的答案,完全沒辦法說服讓審神者,只見審神者鼓起臉夾,明顯是在鬧脾氣。
「是醫生跟你說的嗎?」
「就算醫生沒有說,我也認為您應該要配戴義肢。」
即便站在眼前的,是自己親手拉拔長大的主人,清光也明白作為一個撫養者,還是有不能退讓的底線。
如果哪天他們不在了,審神者也要具備基本的日常自理能力。
「主人,您無論如何,都必需學會使用這隻手臂,這對您不會有任何壞處。」
清光語重心長地對審神者說到。
「人類有句話是這麼說的:雙手萬能。兩隻手能做的事,比一隻手要來得輕鬆,也能做到更多單手做不到的事。」
「比如說?」
「比如說...編織之類的。」
「可是我又不會編織。」
「這只是比喻。」
好不容易搞定了審神者鬧脾氣的問題,把人交給恰好路過的浦島虎徹照料後,清光走向旁邊的壁櫥拉門,開啟拉門後從裡頭端出一隻籃子。
清光端著籃子走回到暖桌旁,掀開被子坐定後,拿起籃子裡的棒針,繼續先前的編織步驟。
那是條帶有冬青的葉子,與鮮紅色果實圖案的圍巾,清光仔細地檢查昨天織好的部分,確定沒有跳針、或是哪裏織錯後纔開始。
今年的冬季來得晚,溫度也降得比往年要來得低,審神者前陣子在戶外玩時不小心得了小感冒,清光擔心主人若是不穿暖一點,可能會得到更嚴重的疾病。
從秋季初開始織的圍巾,也來到了收尾的階段,清光微微眯起眼,指腹撫過圍巾表面的圖案,對審神者的疼愛之情近乎快要從他的眼中滿溢出來。
「欸~已經完成了啊。」
身後出現的聲音讓清光回過頭,只見大和守安定站在拉門旁,懷裏抱著剛簽收的包裹,兩眼好奇地看著清光手裏的圍巾。
清光看了看安定抱在懷裏包裹,心想他肯定又在網路上看到了什麼新奇的東西,就毫不猶豫的買下去。
「是啊,幸好圍巾不會耗費太長的時間,如果是毛衣這類的,可就沒辦法這麼快。」
站在門外的安定走進房內,彎腰拿起籃子裡的一顆毛線球,在手裡輕輕把玩。
「毛線還剩不少,你還要做手套或是帽子給主人?」
「都可以,但比起那些尺寸固定的東西,我更希望能做些,能夠長久陪伴在主人身邊的物品。」
安定看著手裡的毛線球,回想起以前發生的某件事情,不由地笑了起來,笑得旁邊的清光滿臉疑惑。
「你還記得主人以前,曾經跟我們吵著說,想要一件新選組的羽織。」
「當然記得,最後還是你把一件羽織送給主人,這事才告一個段落。」
「是啊,主人真的很喜歡新選組,還特別喜歡把沖田總司的故事,當成牀邊故事來聽。」
說到這,他們倆同時笑出聲來,主人纏在他們身邊,小手緊抓著他們的衣服下擺,吵著要他們說故事的景象還歷歷在目。
「同樣的故事明明都講過好幾次了,就是聽不膩。」
安定把手伸向籃子,拿起顆柑橘薑糖往嘴裡送,薑的味道伴隨著柑橘酸甜的氣味在舌尖擴散。
右手的棒針穿過圍巾末端的洞,左手的棒針隨著動作往後退,右手食指不忘了拎起落在旁邊的毛線,將毛線繞過右手的棒針進行收尾,重複相同的動作直到抵達最後一個洞才結束。
「完成了。」
清光抽出棒針,滿意地打量自己的作品。
「哦,看起來真不錯,主人一定會喜歡的。」
「那當然,只要是我送的東西,主人沒有一樣不喜歡。」
講到這裡,清光驕傲的挺起胸膛,身為冬青本丸的初期刀,與審神者的羈絆遠比其他刀劍還要更深。
「說起來,我們這座本丸的標誌-冬青,花語有庇護、保佑和長壽的意思...真的很適合我們的主人。」
坐在旁邊的安定傾身向前,拿起圍巾的另一端到面前打量。
「啊!你居然還把自己的刀紋織進去、清光你太狡猾了!」
清光迅速從安定手裡抽回圍巾,免得花了不少心血完成的作品,被沾在他指尖的糖粉破壞。
「我哪裡狡猾?安定你要是不甘心,就自己動動手,做個有刀紋的手作品給主人不就好了。」
這句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自認手拙的安定而言,根本做不出像清光那麼完美的圍巾。
正當兩刃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在客廳裡爭論不休時,空氣中突如其來的出現股異常的波動,清光立即起身推開拉門,兩眼直直地盯著上方的天空。
明白是結界發生異常的安定也跑過來,與清光一起檢查結界是否有破損。
「如何,你那邊有看到什麼嗎?」
清光對著在走廊另一端的安定問。
「我這邊沒事。」
每座本丸外圍都設有結界,結界的作用不僅是保護,也有相當優秀的隱蔽能力,避免被敵人給捕捉到。
他們仰望著那片灰濛濛的天,從雲層間落下的雪花又變大了一些,緊張的情緒有如枝頭上的積雪,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到底是什麼東西...?」
清光對著降雪的天空喃喃自語。
他們並沒有在這側找到結界破損的痕跡,若是結界出現損毀,本丸的警報裝置會立刻啟動,也會有其他本丸的援軍抵達現場來支援。
如果把結界比喻成水,剛才他們感覺到的異常感,等同於水中生物在水面泛起漣漪時感受到的波動。
儘管只有一點點,在剛才的波動中,他們隱約感受的一股細微的、從未在這個異界裡感受過的氣息。
「清光,你覺得那個是什麼。」
「不清楚,不過對方感覺也沒帶惡意。」
「如果只是不小心撞到還不打緊,我比較擔心...那會不會是溯行軍派來的調查員。」
安定的擔憂並非毫無道理,與他們糾纏多年的時間溯行軍並非泛泛之輩,策劃計謀的手段可不輸給時之政府這側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