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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空蟬ノ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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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字仍舊無法讓長義放下心,與其冒著風險走回機車格那去,還不如直接在找個定點把手裡的霜淇淋吃完,休息順便欣賞風景。

他們在店鋪外的長椅坐定,從他們在的位置,可以看見不遠處的噴泉,噴泉的周圍擠滿了不少觀光客,他們之中有幾名對著噴泉做出的拋擲動作,似乎是在對水池許願。

「吃完後就過去看看吧,回本丸前許個願也不錯。」

長義的雙眼盯著噴泉的方向,同時咬下手中的霜淇淋。

「許願…本科想許什麼願望呢?」

「妳真傻,願望這種事情要是說出口了,可就不會成真。」

「所以本科想許的願望,跟本丸、或是守護歷史沒有任何關係囉?」

女性的直覺在某些時候,就會變得特別靈敏,根據長義剛才的反應,國廣便猜測願望的內容,多半與他們被賦予的職責無關。

從外套的口袋內取出手帕,長義將手帕靠近國廣的臉,一邊說一邊替她把沾在嘴旁的鮮奶油與冰擦掉。

「不要隨便揣測別刃的願望,反正不管答案正不正確,我都不會告訴妳。」

「本科好小氣。」

「那妳就把自己的願望說給我聽。」

「既然本科不說,那我也不要。」

套在跟鞋裡的雙腳往地面踢了踢,鞋跟與柏油路相互碰撞,喀喀的聲響傳入了他們的耳朵內。

長義嚥下手中剩餘的餅乾,起身離開椅子,來到國廣的正前方。

「……如果說,我把願望的內容告訴妳,妳會幫我實現嗎?」

他低垂著臉,注視著仿品那張與自己有些相似,輪廓卻又比自己更柔和的臉孔。

若不是曾經接受過控制情緒的訓練,他險些當場就把那股蘊藏在心中許久的心思,全盤向國廣托出的想法。

「本科……?」

「罷了,隨口說說的而已,就當是我在開玩笑。」

「你說吧。」

翡翠色與琉璃色的眼眸相互對視。

山姥切國廣很清楚,就算是經過時之政府那嚴苛的訓練、能夠自然地控制臉部表情的付喪神,還是能夠從某些小地方,捕捉到他們真正的情緒。

「我很清楚,本科你從來不是那種,會輕易把開玩笑這三個字說出口的刀。」

手中的霜淇淋因為周圍的氣溫開始產生變化,幾滴黏膩的糖水沿著餅乾邊緣,淌流至拿著它的那隻手。

國廣低下頭,取出自己的手帕開始擦拭,一邊繼續對長義說到。

「如果是我能幫上忙的事情,我會盡全力幫助你。」

「真的?」

傳入耳中的語氣產生了變化,她反射性的抬起臉,映入眼簾中的山姥切長義的臉上,出現了她至今從未見過的表情。

在她的記憶中,一陣目的山姥切長義不管對誰都保持著溫柔、友好的態度,唯獨對不是這樣。

直到二陣目、與三陣目的山姥切長義到來後,他才像是意識到自己過去到底做了什麼似的,慢慢改善跟她的互動方式,就連『偽物』這個稱呼,也不知從何時起,消失在他們倆個之間。

「我們等會換個地方再說,倒是妳再不快點吃,霜淇淋可要融化了。」

長義收回剛才的表情,從口袋裡取出機車鑰匙,隨後轉身坐回原本的位置,靜靜的等待出發的時刻。

國廣聽了,趕緊把握在手裡的雙淇淋往口裡送,過程中兩手的手指也多少沾上了融化的糖水,指尖變得黏糊糊的。

「唉、誰叫妳要這麼貪心,看妳吃成什麼樣子。」

在旁的長義再次取出手帕,向國廣伸出自己的手。

「把手伸過來,要是滴到衣服上就麻煩了。」

「……不用,我自己會注意的,不用麻煩本科。」

把餅乾的部分慢慢推入口中,國廣拿起擱在腿上的手帕,把雙手擦拭乾淨。

銀髮的付喪神見同行的夥伴整理得差不多後,俐落地從椅子上起身,手中的鑰匙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響。

「那我們就出發……妳怎麼了?」

長義停止前進的動作,流露出有些納悶的表情,看向杵在原地的女付喪神。

「啊、沒事,我這就來!」

回神的國廣連忙邁開雙腿,跟上了長義的腳步,一同漫步回到機車停放的位置。

風聲從耳旁呼嘯而過,坐上機車後的她望著長義的後背,心情再次沉了下來,連周遭的景色也無暇欣賞。

剛才的對話與互動過程,令她不禁開始思索,眼前的這位的山姥切長義,現在究竟是以怎麼樣的目光看待她。

仿品?偽物?守護歷史的同伴?還是……異性?

假設是前面三項,那還在她能夠接受的範圍裡,但萬一是最後一項……

(別胡思亂想了,山姥切國廣。)

國廣騰出一隻手,緊握住繫在髮尾處的緞帶,在頭腦裡拼命構思各種理由,說服自己不要胡亂猜測。

緞帶與髮絲的觸感猛然從手裡消失,感到有些奇怪的國廣從思緒裡回過神,自己明明是握著它們,怎麼可能會一整束被風吹跑?

她抬起臂膀,試圖再次把頭髮攬過來,然而異常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沒有任何感覺。

不管是指尖,手指,還是手掌的皮膚,全部都沒有感覺到任何一絲物體的觸感。

她迅速地抽回臂膀,將它移動到自己眼前,映入翡翠色眼眸中的還是條正常的手臂。

但是在手臂的最前端,也就是手掌的部分,居然呈現了半透明的狀態,她甚至能透過手掌,看見在前坐駕駛機車的長義他的背影。

(啊!)

這副情景並沒有維持多久,在她眨眼的瞬間,又變回了正常的樣子。

國廣看著自己變回原狀的手掌,因為想著長義的事情,而萌出來的混亂、焦躁等情緒,像被陣狂風掃過般全都蕩然無存,彷彿什麼事也不曾發生過。

3.

窗戶外的景物被覆蓋上了層薄薄的銀白,又到了寒冷的季節降臨的時刻,異界的天空前幾天降下了初雪,空氣也變得比先前還要更加冰涼。

堀川國廣擱下捧在手裡的書本,拿起前方的陶瓷茶壺,替自己倒了杯薰衣草茶,接著雙手捧起茶杯,讓熱氣驅散體內的寒冷。

他把目光投向不遠處那扇嵌了玻璃的圓型窗户,入冬後的溫度快速改變,要不是本丸在建造時有安裝暖氣系統,冬天可是會相當難熬的。

「……還沒回來嗎?」

淺蔥色的眼眸微微瞇起,明明都已經快要到說好的時間了,怎麼就不見房間主人的身影回來。

金屬製的書籤夾入書頁中,他掀開暖桌被,披上放在身旁的棉襖半纏,決定到傳送陣那邊看看情況。

才剛推開紙門,一陣冰冷的寒氣立刻撲面而來,堀川反射性的縮起肩膀,接著套上室內拖鞋離開自己的房間。

走廊並沒有安裝暖氣系統,沒有被安排任務或是遠征的刀劍男士們幾乎都待在房間裡,僅有少部分的刀劍們還在建築內外走動。

本丸裡一片靜悄悄的,只要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周遭,還能隱約捕捉到從道場的方向傳來的練習聲。

他一邊在走廊上漫步,一邊回想剛才在書中看見的文字。

一名叫做莎士比亞的人類,曾經在他的作品:『奧賽羅』的故事中,把人類的忌妒心,稱作綠眼的妖魔。

不管是什麼種族,總是會誕生出幾個外貌比較特別的存在,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名叫莎士比亞的作家要用『綠眼』來形容忌妒心?

前進中的雙腳突然停了下來,沉浸在思考中的少年猛然轉頭,提高音量的同時看向身旁的庭園。

「誰在那裡!」

在距離他不遠處的樹梢間,有個白絨絨的小物體。

「……鳥?」

一隻雪白的鳥兒停在高處的枝頭,牠似乎被堀川的聲音給嚇到了,連忙伸展雙翼朝兩側揮動,迅速離開原位。

堀川站在原地,看著那隻鳥飛過本丸那片高聳的圍牆,消失在天空的另一端。

他望著圍牆外的天空,心裡莫名感到股違和感。不管怎麼看,那都是隻再普通不過的鳥類,為什麼他會感受到不同於動物的視線?

一股不同於冬季的寒氣,夾帶著少許溫度的熟悉氣息,堀川移動視線,目光順著氣息的來源方向,朝燈障之木的另一端望去。

映入那對淺蔥色眸子中的,是那再熟悉不過的白色身影。

身穿白色長版大衣的女子剛瞧見脇差少年的身影,雙眼因為驚訝的關係而微微張大,淡青色的光芒也隨之出現。

她顧不得腳下踩的是被雪弄得濕滑的石板道路,手裡拎著的皮箱也被隨手擱在一邊,邁開雙腿直奔向前。

套著白色長靴的雙腳在廊前逐步停下,晨星喘了幾口氣,抬起戴著戒指與手套的左手,撥開貼在臉部的髮絲。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歡迎回來,平安無事就好了。」

這個季節裡,很少有誰會刻意待在沒有暖氣的空間裡,她看著少年那有些被凍紅的臉頰,開口問。

「親愛的…你待在這是在找我嗎?」

「這些事等進來後再說也不遲,我有泡些熱茶,就算不吃東西,也多少喝點茶來暖暖身。」

堀川看著她的臉,輕輕的笑了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多了個奇特的默契,只要感受到對方的氣息、或是雙眼捕捉到對方的身姿,就會像是受到某種指引般朝目標奔去。

「但是在這之前,記得把行李箱撿回來才行。」

他抬起右手,指向被她擱在庭園的皮箱。

薰衣草的香氣填滿了整棟房間,替沒有擺設太多傢俱的客房增添了少許的生活感,堀川啜飲著熱茶,等待房間的主人從審神者那裡回來。

才剛這樣想完,他遠遠地便感覺到晨星的氣息正在往這裡接近中,在下一個瞬間,緊閉的拉門從外側被推開。

原先穿在身上的長版大衣掛在手臂,身上套了件款式相似的白色洋服,肩膀處多了條堀川沒看過披肩。

「只穿這樣不冷嗎?」

「還行。」

晨星關起門,把披肩取下來,逕自披在了堀川的肩頭。堀川看了眼加在肩膀上那條寬大又厚實的披肩,從中感受到審神者殘存的些許靈氣。

「要是不披著,若草和陸奧守吉行可不會輕易放下心來。」

堀川說了句「原來如此。」,同時動手替她倒了杯熱薰衣草茶,把杯子遞給她後站起身,來到她左側的空位,隨後以並肩的狀態坐下後,掀起披肩的其中一側,讓布料蓋住她的右側肩頭。

他以雙手捧著茶杯,淺蔥色的眼睛彎成了道好看的弧線,看起來比平時還要更加喜悅的樣子。

「這樣就比剛才還要溫暖多了。」

對他的舉動感到訝異的晨星張大眼,祖母綠色的眼睛眨了幾下後,嘴角淺淺地上揚了些許。

「是啊,更暖和了。」

將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擱,堀川抬起晨星戴了手套的左手,隔著布感受她的體溫,確認她真的沒有被外頭的寒氣冷到。

指尖的部分握起來有股些許的涼意,不過整體的溫度還是偏正常,跟她相比,自己的手還冰冷多了。

「萬一感到手腳冰冷,就得多加幾件衣服,主人跟陸奧守先生也是看您穿得太單薄了,才會硬是要您穿上披肩。」

他推測審神者可能是這樣想,就算是做做樣子也好,也不要讓住在同一個本丸裡的刀劍男士們擔心。

晨星凝視著握住自己左手的那雙手,以及那枚套在無名指末端的婚戒,突然想起了回程時偶然聽見有關於『神隱』的話題。

在雙手鬆開的那刻,晨星抬起頭,筆直的凝視伴侶的臉龐。

「親愛的,我想要看看你的神域。」

這次換成堀川的眸子因為驚訝而張大,在他們的認知裡,神域是不能隨便讓他人進入的,縱使是關係再親密的對象,也不能鬆口輕易答應。

「…可以請您告訴我理由嗎?」

如果她想看的理由,是想要滿足好奇心,那就更應該要斷然拒絕。

「如果我的理解是正確的,神域不僅是你們的私人領域,也是內心世界的呈現。」

晨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見她揚起手,伸出的食指指著自己的左胸口。

「嗯,是這樣子沒錯。」

堀川點了點頭,確定她對所謂的神域還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那麼她突然提出這種看似無理的要求,背後的理由也許沒那麼單純。

「……不行嗎?」

「想看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不能讓您在裡面待太久,否則會被我給『消化』掉。」

他刻意在『消化』這個詞加重語氣,用暗示的方法讓她明白,進入神域內這件事,可不是在開玩笑。

「我保證什麼都不會做,看一眼就會馬上離開。」

堀川無聲地嘆口氣,夫妻關係再怎麼良好,雙方間也是有不會跟對方說的事,要把自己最私密的內心世界展現給自己的伴侶看,天底下根本沒多少人能如此坦然的做到。

「……只有我被看,未免也不太公平了。」

他別開視線,在低聲嘟嘟嚷嚷的同時,雙頰泛起陣有別於寒冷而出現的紅暈。

「那麼,你要看我的嗎?」

收回的手反過來被握住,堀川的手被向前拉了一把,五指與掌心直接貼上她的左胸口。

「若草說,如果是精神領域這類的,我也許會有。」

海市蜃樓宛如夢境般曖昧、卻也是經由某個實體誕生,因此若草推論,既然她有自我意識,那麼就不能否定她沒有精神領域。

若草認為她擁有精神領域,那是否等同於她也有靈魂?

在推論獲得驗證以前,沒有任何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所以晨星決定抓緊眼下這個機會,證明作為分身誕生於世的自己,也是有完全屬於自己的那部分。

五指的力道微微增強,那隻被她放在胸口的手掌,又往深處陷入了幾吋,柔軟的觸感也比先前更加清楚。

「……!!……」

少年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雙頰溫度以極快的速度上升,臉部的皮膚變得又熱又燙,就算沒照鏡子,他也感覺到自己耳根子也一併紅透了。

「親愛的?」

見他突然沒有任何反應,晨星只是歪著腦袋,用有些疑惑的表情看著他。

混亂的思緒逐漸穩,回神後的堀川微微撇過臉,空著的另一隻手向上抬起,遮掩住自己通紅的臉頰。

「我真的……可以看嗎?」

淺蔥色的雙眼從瀏海的髮絲間透出,視線再次聚焦在身旁的女子臉上,他語氣中有著試探、又帶了點不易被察覺的渴望。

晨星無聲地點了點頭,鬆開抓著對方的手,祖母綠色的雙眼直視著坐在身旁,與自己裹著同一條披肩的少年。

「是你的話,我不會有任何異議。」

說完這句話之後,晨星慢慢地闔起雙,調整好呼吸後開始集中精神,準備嘗試開啟自己的精神領域。

「等等。在這之前,我認為還是換個安靜點的場所比較適當。」

堀川的這番話,讓她再次張開眼睛。

「開啟精神領域不僅相當耗費力量跟精神力,初試者如果沒有旁人引導,不小心會導致過多的力量外洩。再說門外就是走道跟庭園,很容易被其他聲音給影響。」

客房的位置不算太過偏遠,可是多少也涵蓋在其他刀劍男士的活動範圍裡不管是開啟神域還是精神領域,都需要一定聚集程度的集中力,控制好自身的力量才能順利打開。

而且每座本丸裡,多少都存在著對靈力波動較為敏感的刀劍男士,若是沒有控制好力量,可能會不小心讓他受到外洩靈力的衝擊導致受傷。

「那要去哪才行?」

晨星聽了後便問。

「據說最好是不太有誰會經過,隱私性比較高的空間……啊啊啊、可是可是、我絕對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驚覺自己的形容好像哪裡不太恰當,堀川連忙把雙手擺在臉前,掌心朝外的狀態拼命地揮動。

「我明白。」

晨星以平淡的語調回應,接著她傾身把臉湊過去,在伴侶的耳邊起唇,低聲的說了一句話。

「要是過程中你想要放鬆一下下,就儘管開口。」

話音落地後,晨星抽回身,拿起桌上的茶壺,說了句「啊、沒水了。」後起迅速身,披肩與長髮順著她的肩膀弧度滑落在地。

「我去廚房再要點熱水。」

她從桌子的另一側繞過,手指剛搭上門框時又回過頭,比從眼底升起的淡青色光更加顯眼的事物,吸引了堀川的注意力。

「但有件事我要先說清楚,我可不准你像上次那樣太超過。」

拉門開啟後又迅速關上,白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視線內。

堀川捏了捏自己的臉頰,神經傳導出現的疼痛感,讓他確定剛才看見的景象並不是夢。

「呀…!」

連自己都沒能在第一時間注意到的聲音,就這麼突然地衝出口來。他慶幸此刻只有自己一刃待在室內,否則肯定會被問到底在傻笑什麼。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學會那種表情……未免也太犯規了。」

-後記-

寫一期三日的時候都在傻笑,在我心裡他們就是那種是不管在什麼場合,都能夠很自然放閃,閃瞎周遭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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