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油教祖构造的设想里，是五条悟一人打败了宿傩，又因为讨厌家里的烂橘子，自己开了总监部。

万人景仰，受人追捧。

那才是悟的人生。

只是他没有想到，哪怕到了完全抹去“夏油杰”地步，悟还是找到了他。

“夏油，你应该预想到，尽管五条悟受你的影响甚至到了灵魂的层次，但你教给他的东西主次一定会被排在找到你之后。”天元曾叹气地问过他。

比如尊重与爱，守护咒术界。

如果五条悟没有失去记忆，那么他大概永远也不会许下愿望。

可偏偏夏油杰一定要五条悟忘记掉关于他的所有。

“现在说那么多也没用了。”夏油教祖苍白到不似活人的脸上挂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等到悟的记忆修改完毕，我就得回去了。”

至于回到哪，自然是他沉睡了千年的地方，狱门疆。

他的任务从不只是壮大灵魂强度构造鬼母，还得积攒咒力，这千年，他慢慢地把自己培养成一个完美的怪物。

“五条的记忆怎么办，还要重新编写一份吗？”

“不需要。”

“.....”

小小的夏油杰抬起头，忽然开口问：“为什么？”

“……什么？”夏油教祖歪歪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夏油杰盯着他的眼睛，“以某个人的牺牲早就的乐园真的美好吗？”

夏油教祖忽地垂下了眼眸，淡漠的眼睛看着他，很难想象，平静与疯癫竟然会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脸上：“但这是最好的方式。”

他接着说：“那样不好吗？幸存者继续生活，有罪者得到审判，应死之人前往地狱。”

“......”

夏油教祖明晓他有了心动，便再次推了一把夏油杰。

“构造乐园还可以通过吸收所有咒灵，再榨干所有猴子，重启世界。”夏油教祖顿了顿，再次开口，“或者，还有一个方式。”

“牺牲我们的同伴，咒术师。”

夏油杰惊愕地睁大眼。

“我很久前就算过，将各个等级的咒术师的咒力总量加在一起，算上特例，刚刚好等于所有猴子的咒力总量。”

“电车的尽头，咒术师的尽头，世界的尽头，都是堆积如山的尸体。”

“但只需要一个夏油杰，电车停止运转，咒术师不再死亡，世界将被改变，这是最好的选择。”

“回来吧。”夏油教祖向他伸出手，“我们构造的乐园，任何人都不会牺牲，不会拿起刀成为怪物。”

......夏油杰盯着他的手，许久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