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四面开阔的厅堂,建在一片池塘之中,周围三面环水,一面通路则是空阔一片,百步内无有隐蔽之处,绝对无人能偷听。
就目前看来,这块地方早就被清空了,除了引自己进来的那个丫鬟,顾廷烨没看见其他人影,那引路的丫鬟也悄悄退了下去。
梁晗见顾廷烨到了,点了点头,也未起身招呼,只说了声“顾将军,请坐”!
墨兰吩咐一边的使女:云栽,给顾将军和石大哥上茶!
云栽忙拎过茶壶,往顾廷烨身前的两个放了茶叶的空杯中,泻了一汪滚水。
茶香扑鼻,沁人肺腑,顾廷烨没和他们客套,径直坐了下来:四姑娘,昨天你五妹妹的事,想必你已经知晓了,老太太让我来找你,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墨兰微微一笑,对侍立在旁的云栽说道:念!
云栽忙拿起桌上的那沓白纸,轻声念道:五月初六,顾将军进京平乱,当晚遇上明兰,两人缠绵相拥。
“五月十七,长柏公子看望顾将军,顾将军问他,怎么盛家不送个女儿进来?”
“五月十九,顾将军去刑部找到胡大人,说官家大赦天下,西北凉州的曹家,怎么还没被赦免?
“五月二十,石头到了扬州找漕帮的三爷徐癞子,说顾将军请他帮个忙,去凉州接一户姓曹的人家,要把那一家人送到京城,此事耽误不得,越快越好!”
“六月初三,曹家到了扬州,石头兄弟二人护送他们一家到了京城,曹姑娘招供说,是石头让他们找贺家商量婚事,不能让女儿受委屈!”
墨兰听到这里,打断说:真的假的?可别冤枉了好人啊!
云栽躬身道:回大娘子的话,错不了,徐癞子和曹家三人,都在口供上画押了,人也都在京城,愿意出面作证。
墨兰“哦”了一声,顾廷烨脸色铁青,一声不吭。
云栽继续念道:六月十五,顾将军离京前夜,亲自见了曹家父母,给他们撑腰,说你们尽管去贺家闹,不妨先答应再反悔,即便惊动了官府,我也会护着你们!
“十月十二,顾将军回京的第四天,石头去找了文言敬,问他,你想不想娶盛家的嫡女?以后有个得力的岳丈?”
墨兰哼了一声:胡说八道!这是你自己瞎编的?还是屈打成招?
云栽依旧躬身:不敢欺瞒大娘子,这是文言敬口供里说的,他也签字画押了,六爷还没对他用刑,他就全招了!
“呸!软骨头,也就如兰拿他当宝!”墨兰不屑地说,也不管顾廷烨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笑盈盈地说,“二哥,后面还有许多好玩的,要不要继续念给你听!”
“盛墨兰,你找死!”顾廷烨猛地站起身来,一脸杀气地瞧着她,那种在尸山血海里拼斗出来的杀伐威势,瞬时溢满全场!
墨兰瞧着他凶狠的目光,夸张地拍了拍胸口:哎呀!我好怕诶!六郎,我要是死了,你可不能娶我妹妹哦,我可不愿让那两个捡了现成的便宜!
也不等梁晗回复,墨兰瞬间收起笑容,厉声道:顾廷烨,你找死!明天这个时候,知道消息的盛家、海家、梁家、王家、宁远侯府、齐国公府、还有一直想收拾你的文官清流,都会这么对你说!我倒要看看,官家为了保你,到底肯得罪多少人?
顾廷烨冷哼一声,重新坐了下去,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撕破脸皮,和梁晗夫妻咬牙走几个回合。
但墨兰报出的那一长串名字,还是让他回复了理智;他不怕梁晗夫妇,但同时得罪那么多人,是必败之仗!这事说破天也是自己理亏,一旦真闹大了,官家也没法偏私。
墨兰一脸讥诮之色:顾廷烨,你也不行啊!我还没发力,你就哆嗦了,我要使点劲,你受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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