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选组来了新人,听土方的抱怨,新人貌似是个不好相处的,还是名门佐佐木家的贵公子,被调派到土方跟前当助手。
阿梨没见过这个只存在于别人口中的新人,她早出晚归,一到家就瘫着,也不会去主动找这个不甚熟悉的人。
比起了解他,阿梨更在意即将来江户的小梅。
小梅今年的摸底考进步很大,正巧小梅心心念念在江户的阿梨,所以她哥妓夫太郎为了鼓励她继续进步就带她出来玩一玩,来一次新年旅游。
阿梨特地休了上午半天假去火车站接她。
只是临出门时,阿梨撞到了一个戴墨镜的胖子。
抬头看向对方,只一眼,她就知道对面这个人是故意的。在他们的身子即将交错之前,阿梨是有避开的。
撞人了,对方还一副嚣张的样子:“看什么看?是被老子的魁梧的身姿迷住了吗?”
“丫头~”
被刻意拉长的尾音油腻极了,阿梨第一反应是——这个人是个深井。
在真选组里被这么无礼的对待,阿梨还是第一次。
拜托,这可是有土方制定的局中法度的真选组啊,她还没见过真选组里还有这么嚣张的人呢(总悟除外)。
比起被冒犯的不适,阿梨更多的是新奇。
阿梨直接拍向他鼓鼓的肚子,发出十分响亮的一声——“啪!”
“虽然是个新面孔,但你想好以什么样的姿势切腹了吗?”阿梨笑了,十分真诚的看向对方。
“呐,呐尼?”胖子没想到这波会被反客为主,捂着被拍的地方愣了半天,还没等他想好要说什么,阿梨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还有事,怎么能跟他浪费时间呢?
火车站门口,阿梨远远的就看见那个白色脑袋,高高的举着手示意自己在这。
“小梅!在这里——”
小梅听见声音四处张望着,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最后惊喜的和一双笑眸对上视线。
“啊,阿梨——”小梅扑过来抱住阿梨,将阿梨抱的双脚离地转了一圈:“我好想你啊~”
“我,我也是。”阿梨被抱得重心不稳,最后被小梅放下。
见此,妓夫太郎也觉得好笑,但同时又不免感慨,这一对小姑娘分开那么久,再见面依然浓的跟蜜似的。
“嘛,不是说不用来接我吗?专门过来一趟,多麻烦,你不用上班吗?”看见阿梨来接她,小梅喜悦的同时又有些嗔怪。阿梨重视她,小梅当然高兴,但是她也不希望阿梨为了她牺牲自己工作的时间。
阿梨一边拎起她的行李一边回答:“没事,有人替班的,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们人生地不熟被人宰客了。”说着,她往外走:“车我都给你们打好了,民宿也订好了……离我家很近哦~”
阿梨一点都不担心在替班的松阳,她还是更担心小梅,虽然她哥哥妓夫太郎看起来不好惹也不会让小梅吃亏。
江户因为日益频发的攘夷活动并不是完全安全,加上警察局也有各自的管辖区域,基本上互不干涉,所以有时候治安并不是那么好。
“阿梨好贴心,最喜欢你了。”小梅和阿梨贴贴,嘬了她脸颊一口。
“上车吧。”阿梨没觉得有什么,以前小梅激动时也会吧唧对她来一口……就是感觉背后凉凉的,好像在被人用怨念的眼神盯着。
奇怪,是有什么脏东西盯着她吗?
循着直觉,阿梨回头,恰好看到了妓夫太郎转移视线、十分自然的模样,疑惑的扭回脑袋。
将行李都放进出租车的后备箱,妓夫太郎率先坐进了副驾驶,脸上的褐色瘢痕和因为常年做体力活练成的肌肉看的司机不免心惊,暗暗感叹自己是个好人,应该不会被找麻烦什么的吧。
等三人都坐上车后,司机启动车子驶入道路。
听说阿梨在一家神社当巫女,小梅好奇的问道:“当巫女好玩吗?是不是可以拿着神乐铃跳神乐舞?然后有很多唯美的画面?”
得益于各类动画都把巫女跳神乐舞这个行为描绘的美轮美奂,极其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所以许多人都以为巫女跳神乐舞会是非常美丽的场景。
“并没有。”阿梨打破她的幻想,因为见过老师们跳神乐舞,所以阿梨觉得跳神乐舞的这个过程,更像是在跳大神。
“啊,回答的好干脆。”小梅一时不知道还感叹阿离回答的毫不犹豫,还是该心疼自己幻想破灭。
小梅不甘心:“那阿梨会吗?我好想看一次。”看一次我就死心。
阿梨:“……”
阿梨一本正经:“并不是所有的巫女都会跳神乐舞的,还有一部分巫女更专精于怎么退治妖邪、祓除灾厄。”
“哦,原来是不会跳啊。”小梅不买账,果断戳穿阿梨给自己找补的行为。
“那当巫女赚钱吗?”坐在前面,副驾驶座的妓夫太郎问道。
土方·当巫女后就没富裕过·梨:“……”
敌方妓夫太郎向你发出会心一击,你已被暴击。
阿梨颤颤巍巍:“妓夫君说笑了,当巫女虽然不挣钱,但生活还过得去。”
她该怎么说她挣到的钱还没有她爹给的零花钱多?
虽然阿梨已经上班了,有了稳定的经济来源,但土方给她的零花钱就没断过。
只是想到遥遥无期的养老计划,阿梨就心里难受。
看自她哥问出这个问题后,阿梨就面无表情的down了下去,小梅就不由得朝哥哥埋怨:“哥哥,你少说两句吧!”
“哦……”妓夫太郎委委屈屈的闭嘴。
我明明什么也没说啊——
妹妹见友忘亲!
他从刚刚到现在就只说了这一句话吧,对吧。
看着一黑一白兄妹俩的互动,阿梨的思维不由得发散,只觉得他们之间的黑色素大概都在妓夫太郎身上了吧?不然为什么小梅这么白?
很快到了民宿,民宿的经营者是一个中年女子,很恭敬的将他们迎了进去,阿梨帮他们放好行李之后,带他们去歌舞伎町用餐,在那家她常去的中餐馆。
“老板,三屉小笼包,三碗蛋花汤。”阿梨熟练的找了个位置坐,小梅和妓夫太郎坐在她对面,有些新奇。
武洲的乡下并没有像这边这般多见的商场和餐馆,自然也没有天人愿意在那开特色小吃店。
中餐馆的老板干事情很利索,没一会菜就端了上来,蛋花汤里的蛋花和食材还翻涌着,热气腾腾的,一看就是刚出锅没多久。
小梅吹了吹,小心的吸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
是没吃过的美味,和味增汤不一样,很新奇。
阿梨看到她的反应,也很满意。
岐夫太郎将小笼包吹凉,然后筷子喂到妹妹的嘴巴里,小梅就一边喝汤,一边接受哥哥的投喂,双颊吃的鼓鼓的,像只在嘴巴里储满食物的花栗鼠。
没多久,妓夫太郎的那一屉小笼包就没有了,但他也没有多要小笼包,安静的喝着自己那一碗蛋花汤。等小梅吃饱后,他又把小梅没吃完的吃干净了,不浪费一点粮食。
阿梨对兄妹俩的相处模式已经见惯不怪了,就是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他们吃完时也差不多快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阿梨去结账的时候,小梅让妓夫太郎在座位上等她,自己则跟着阿梨一起去结账。
“阿梨。”小梅突然悄咪咪的凑到阿梨耳边。
“怎么了?”忽略掉耳边一寒,阿梨疑惑的看向她。
“你知道江户哪里的医院好吗?”小梅压低声音,还回头看了一眼岐夫太郎。
阿梨淡淡道:“大江户医院吧,我认识不少人都在那边看过医生。”
她认识的很多真选组警员受伤时都是在那住的院,包括她爹,因此,医生看到他们这群警察都嫌头疼。
“你生病了吗?”阿梨有些担忧。
“不是我。”小梅也有些烦恼:“是我哥哥。”
阿梨:“啊?”
“阿梨你可能不知道。”小梅娓娓道来:“哥哥和我不一样,他一出生的时候就因为妈妈的原因得了梅毒,这么些年,家里穷,也没有治,经常因为脸上的褐斑被别人歧视欺负,再加上有我在,他也舍不得花钱给自己治……”
“总之,我想哥哥好好的,这两年我们也攒了一点积蓄,这是我求着哥哥来江户的原因,江户那么发达,那医疗条件也肯定比武洲好,痊愈的机会总是比武洲要多的。”一提到哥哥的身体,小梅有些语无伦次。
阿梨安抚小梅:“别担心,我也会帮忙的。”
“嗯嗯,谢谢阿梨!”小梅再次抱住阿梨。
梅毒怎么说都是性病,在许多人眼里也是脏病。看到阿梨听见后毫无反应,仿佛这没什么特别的一样,还不停安慰自己,小梅难过又感动,一时有些想哭。
看了眼还安静坐在那等妹妹的妓夫太郎,阿梨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以前妓夫太郎比同龄人要消瘦些,不仅是自己舍不得吃把好东西都留给了小梅,原来是生病了。
对待哥哥的事情,小梅的行动力很强,当即就要拉着妓夫太郎去医院。
起初妓夫太郎还有些抗拒,毕竟去医院就意味着花钱,但小梅说:“你要是不去,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