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秋老虎的末尾,能被太阳晒到的地方热死,晒不到太阳的地方冷死,走在遍布阴影和阳光的路上时冷时热的,怪折腾人的。
阿梨今天上午去神社的老贵客家祈福,完成的不错,所以大巫女给阿梨放了下午的半天假,于是阿梨下午在家,有些无所事事的在屯所里乱逛,路过会议室时,正好听到守在门口的组员闲聊。
“今天食堂有特供蛋糕哎,等会开完会要不要一起去?”
声音传入阿梨的耳朵,她不自觉的站定听着
“真的吗?那我们要不要早点过去抢啊?”
“不用不用,这个蛋糕是伊东前辈出钱买的,有很多,不用去抢,等会议结束我们再去,不然被发现了又要被副长罚写检讨了。”
有小蛋糕啊……
阿梨听着他们激动讨论的声音渐渐走远,她打算待会叫上爸爸一起去吃。
溜达进办公区,阿梨看见爸爸办公室门口坐着山崎,好像在汇报工作,而土方就坐在办公室里边看报告边听山崎汇报。
爸爸没去开会吗?
阿梨有些疑惑,一般真选组无论开大小会时,基本都有土方的身影。
走近两步,阿梨才听到他们的对话,但不清晰,只有“总悟”、“xing癖”、“神山”、“菊花”、“刀”这样的字眼。
虽然知道的信息不多,但也足以让人拼出一个令人震惊的事情了。
连在一起就是:总悟的xing癖是往神山警员的菊花里插刀。
阿梨:“………”
啊……
阿梨大为震撼。
总悟,原来你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
阿梨心情突然复杂起来,但是不能打扰爸爸他们工作,于是她在远一点的地方等山崎汇报完的同时思考哲学问题:
总悟和神山原来是那种关系吗?!
在日本这个有吉原且对性表面保守,私下开放的国家,阿梨自然知道“xing癖”是什么,也知道“菊花”是代指什么,又想到自己的耽美知识启蒙——三叶写的那本银时和土方的同人本《霸道老板爱上我》。
所以,综上所述:
总悟居然是男同吗?
阿梨震惊。
不过她很快又释怀了,她瞎操心什么,那是总悟的事,关她啥事。
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阿梨心情十分轻松的进入土方办公室。
山崎早已汇报完毕退下了,只有土方还在里面抱着一本案宗认真的看着。
从外面的书脊上能看见这份案宗的名称:《六角事件》。
见到阿梨来了,土方主动开口,眼神却不离案宗:“怎么过来了?我记得轮休的组员好像在后面道场里踢足球,不去看看吗?”
阿梨摇了摇头,盘腿坐到土方面前抱起他的刀,盯着上面的纹路:“食堂今天的特供是蛋糕。”
土方从案宗里抬头看她一眼,复又低下头,边看案宗边说道:“我这里的事还没有处理完,估计晚些时候也没有时间,要不你现在去食堂端两个过来吧。”
阿梨歪了歪脑袋,觉得这样也行,毕竟土方因为繁忙的工作在办公室里解决用餐问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于是起身往外走,准备去食堂拿蛋糕回来。
“哦,对了。”土方突然叫住阿梨,笑得一脸神秘:“不用拿太多,总悟晚上回来也会带蛋糕,我特地有叫他加蛋黄酱涂层哦。”
“好——”阿梨看着屋子里的爸爸伸出脑袋又缩回,又专心的阅读案宗了,略带雀跃的走了。
提着蛋糕回来的时候,阿梨在小径上遇到了总悟,他像是刚回来,腰间的刀还没有放下,衣服上还有可疑的红色液体。
阿梨看向他的双手,那里什么都没有。
“总悟,蛋糕嘞?”阿梨捧着两盒蛋糕,疑惑的看着他:“还有你衣服上的……是血吗?你受伤了?”
阿梨不太确定,她没有闻到血腥味,只有空气里弥漫的淡淡的辣椒的味道。
感觉沾在他衣服上的鲜红更像是辣椒酱,但是衣服上的刀口破损让阿梨迷惑了。
只是见到他,阿梨突然想到自己刚刚想的“刀插菊”的事情。
总悟感觉阿梨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过没在意,也没有回答她后面的问题,指向阿梨捧着的蛋糕:“不是在你的手上吗?”
“不是这个。”阿梨摇头:“爸爸说今天你会带蛋黄酱涂层的蛋糕回来。”
“哦,那个啊。”总悟顿了顿,声音懒散,听的阿梨十分着急,感觉胃口吊的差不多了,他突然恶劣一笑:“我喂狗了。”
只见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阿梨捧着的其中一盒蛋糕,一拳把阿梨的脑袋给砸低了下去狠狠地埋在了阿梨捧着的那个蛋糕里。然后他拔足狂奔,只留下得逞的嘲笑。
脑袋砸进蛋糕里的阿梨:“………”
懵了。
他刚刚说什么?
哦,他说蛋糕喂了狗,还抢走了我的蛋糕,然后还把我的脸按蛋糕里了。
阿梨后知后觉的追上去,顶着一脸奶油骂骂咧咧:“混蛋,混账!那是我和爸爸的!”
总悟在前面跑的快极了,喊出的声音有些遥远:“土方先生不会介意的,不就是没把有蛋黄酱涂层的蛋糕给你嘛,你自己不也能拿蛋黄酱涂吗?”
“那怎么能一样!我介意!还有你看我的脸!”阿梨死命追着,恨不得现在就脱鞋拿鞋拍死这个八嘎。
追不上,阿梨就动用阴阳术控住他周围的风,这下总悟也跑不动了,被风缚在原地。
阿梨一手捧蛋糕,压抑的怒气好似鲜红溢了出来,总悟突然感觉大事不妙。
下一秒,他就被阿梨抓着脑袋,脸朝地的按进了地里。
总悟:“……”
行。
他也有些恼了,正巧阿梨也在气头,于是不久后,真选组的警员们就都看见了自家屯所被不知从哪里突然起来的大风刮的屋顶摇摇欲坠,又是大雨,又是闪电,不断的往其中一个院子里劈,也仅仅只有那个院子顶上有黑压压的乌云,乌云边上便是与之相反的晴空。
这架势到有一种真选组某个人得罪了御建神的感觉。
众组员:“……”
我们应该没招惹哪个神明吧?这风这雨这雷为什么只针对那个院子?
最后,这场堪称十级强风的灾难终于结束,两位肇事者被真选组局长当场拿下,现在正在分隔两地面壁思过。
当事人近藤勋面对组员询问时,一副遥思状:“啊,你说为什么要分隔两地禁闭啊?当然是怕他们两个再打起来呀,唉,真叫人头疼,两孩子小时候还好点小打小闹破坏力不强,长大了……唉,该从警察总局要点装修费了。”
组员们:“……”
有点担心真选组往后的屋顶,希望不要被掀了。
总悟正在自己房间里面壁思过,不过说是面壁思过,但他一点都没有面壁思过的态度。
啧,臭阿梨,打不过就作弊用阴阳术。
总悟在内心不屑。
此时他已换了常服,漫不经心的半趴在地上看漫画,身边还放着随身听,脑袋正随着音乐一点一点的,嘴里还哼哼唧唧的,有些跑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念什么咒。
土方来时看到的就是总悟这副丝毫没有悔改的懒散模样,把重新拿了的蛋糕放到他面前,土方没有坐下。
听到这边的动静,总悟抬头,露出了他的鼻青脸肿,尤其两只眼睛上的熊猫眼十分明显。看到是土方又低下头继续看漫画,像是十分不在意:“是你啊。”
啧啧,这么重的手,看来把阿梨气的不轻。
土方十四郎没说话,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幸灾乐祸以及妄图上翘和太阳肩并肩的嘴角。
你小子也有今天啊。
两个呼吸后,土方稳住脸上肌肉,面无表情的看着趴着的总悟,问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听阿梨说,你今天在外面受伤了,怎么没有在今天的值班报告里写?你不是一向都挺喜欢假报一些小事,然后拿钱的吗?”
“啊……你说这个啊。”总悟没有抬头,缓缓的翻过一页漫画:“今天遇到一个歹徒在街上行凶,我三两下就把他按倒了,我觉得没必要就没写,有什么问题吗?”
土方:“……”
怎么可能,土方在心里反驳,总悟一向喜欢在一些小事上添一些不必要的报销事务,比如“巡逻时扶老奶奶过马路,老奶奶想吃冰棒帮她买了一根”实际上是冰棒是吃进了自己的肚里,或者“啊,今天在巡逻的时候摔跤了呢,受的伤应该算是工伤吧?请给我赔偿费让我去买MP3弥补,谢谢”诸如此类。
所以,这小子绝对是背着他又干了什么事了,但他又不想让他知道。
八嘎(笨蛋)——
土方在心里骂了一句,面上却没什么反应,只是语气淡淡的叮嘱他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三叶担心之类的话,就关门退出去了,心里开始计划之后给小八嘎擦屁股的事情。
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绝对值得依靠的后盾是什么啊,一副要去独自承担一切的模样,《jump》的少年拯救世界的漫画和漫X威的个人英雄主义片子看多了吧。
你看,人都看傻了。
思及此,漫步在走廊里的土方看了看月亮,又想到了山崎报告的六角事件。
如果真的和这件事有关的话……
那就不仅仅是总悟一个人能解决的问题了,毕竟斩尽攘夷组织,本就是真选组的责任,不管这和总悟有没有关系。
………
那边的阿梨也在自己房间里关禁闭,脑袋靠在墙上,她没有开灯,正无聊的在黑暗的房间里放烟花。
砰——
一个烟花绽开,发出耀眼的彩光,在一刹那照亮了她的脸颊。
砰——
又一个绽开,重复的过程让她习惯了面前一闪一闪的光。
砰——
房间又亮了,阿梨在等光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