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她会不打伞陪我啊。”钟芒有些不服气,“她是我姐,陪我淋雨怎么了?!”
“小钟芒,”白露叹了口气,“她为你操心的事情不少了,你真以为她学校的事情少吗?又要备考,又要实验,还有学生会的事情。”
“学生会?”
“她不仅去了学生会,还选了个体育部。”
“可是姐姐都不喜欢体育啊?”
“没想到吧。”白露轻轻皱了下眉,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来。“你好好读书让她省点心就谢天谢地了。快进去吧,我回去服侍你姐姐去了。”
不知不觉抵达学校门口,白露轻轻说:“不过还是谢谢你,需要帮忙时想到我” 挥手和钟芒告别,“放心交给我吧。”
肖舒迷糊中听到大门响起的声音,有人在厨房间细细簌簌地翻弄塑料袋。卧室的门开了,一只冰凉的手扶上额头,不像是小七的手,更大些。“先量一□□温。”水银体温计被塞进了胳肢窝,冰得肖舒一哆嗦,“口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好。”身体被小心扶起,水杯抬在面前,肖舒才发现来人是白露,不是家里人。“怎么是你?”
“小钟芒召唤了我这个白骑士啊,已经和你班主任请过假了,今天就在家休息吧,明天看情况再说。昨天晚上发现你没回寝室就不太对劲,查寝的老师来了我还撒谎你去厕所糊弄过去。”
“我买了点煮粥的东西,你有点胃口了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别麻烦了,白粥就好了。”只轻轻喝了一口水,肖舒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发疼,有一股热气钻过骨头缝,透到皮肤上,每次变换一个姿势找到没接触过的床铺,就觉得舒服一些。
“38度7,你这样多久了,不会一整晚都高烧吧,要不我陪你去医院吧。”
“不用,我昨晚是觉得不舒服,起不来吃药,你找一颗布洛芬给我吃就行。”
“你平常就吃布洛芬,这不会耐药吧。”
“一个月一次的频率怎么会有耐药性,知道在哪里吗?”
白露点点头,从带回来的药袋里拿出一板橘白相间的胶囊,让肖舒吃了下去。找了毛巾冷水沁湿拧干,方方正正地放在脑门上。“再睡会好了,有事叫我。”
等肖舒再次醒来,小七的脑袋靠在床边,食指拨弄着床单,脑门上的毛巾冰凉的,身上不再滚烫,感觉出了不少汗。取下毛巾直起身来,趴着的小不点立马来了精神。
“姐,你醒啦,好点了吗?”
“几点了,你今天没有练球吗?”
“练好了啊,晚课和刘指导说取消了。”小手再次探上自己的脑门,热热地少年气息,“好像不烧了,白露姐煮了白粥,你要不要吃?姨妈已经回来了,留白露姐在家吃晚饭。”
机关枪一般的语速震得肖舒又有些头疼,“口渴,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一溜烟跑了出去,一溜烟又抬着水杯跑了回来,“姐,你要不要换个地方躺躺?”
“嗯?”
“你这房间里都是病菌的味道,我给你开窗透透气~”还没下床,小不点已经踮着脚尖打开了窗户。
窗台上被认真罩住的两盆多肉植物,水汽在透明塑料罩上凝结出颗颗水珠。湿润的空气瞬间透过纱窗传了进来,是熟悉的雨季气味,肖舒瞬间觉得清醒了不少。
“挺好,睡了挺久,有力气吃点东西吗?”白露笑着走进来,扶她下床,披上钟隐找出来的长袖睡衣。
“嗯,是有点饿。”
坐在餐桌上吃东西,母亲走来走去问要不要这个,要不要那个,小七乖巧地把双手叠在一起放在餐桌上,小小的下巴搁在上面,一本正经地观摩自己喝粥。好友照顾了自己一整天,这会拿着带有自己脑门热气的毛巾坐在旁边。
世间最珍贵的无非亲情、友情、爱情,肖舒看了看四周,觉得就差一点点,便拥有了这时间上最完美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