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格尔不是重欲的雄虫,但他一定是好脾气的雄虫。
束巨半个身子压在他手臂上,沙曼云带着冷意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脖颈上,一冷一热裹挟产生的热流,促使温格尔无奈抬手揽住两人的头发,三人坐在一起勾勾手指、梳梳头发。
最多亲亲脸颊。
束巨绝不甘于止步于此。他舔着嘴唇,为自己把小兰花丢掉的决策称赞。沙曼云已经率先捧住温格尔的脸,专注而冷酷地看着他,他冰冷的指甲令温格尔打起寒颤。束巨屁股一撅,乘其不备将沙曼云撞出去,胡乱抱住温格尔的脑袋,塞到自己的胸口。
“先生一定需要我温暖的胸膛。”
束巨恬不知耻地自卖自夸。
温格尔快要被他的胸肉压到窒息。属于雌虫的粗糙皮肤和高温,随着呼吸节奏绵绵不断进入大脑。没一会儿,温格尔湿发沾满额头,沙曼云拽着束巨的头发,两个人滚到地上狼狈扭打起来。
脏话断断续续,很难听。
温格尔已经对雌虫斗殴见怪不怪了。他难为看着这两个人身下的地毯,想又要把专业清洁团队请到老宅来了。
“嗤。”繁杂的老式花样窗帘后传出一声轻笑,“蠢死了。”
温格尔猛地看过去。
他还没有开口说话,被开窗带来的新鲜空气呛到,连连咳嗽七八分钟。手帕捂住口鼻,腰背完全弯成一簇,话也说不出来。
束巨和沙曼云也不打了。
他们一个上前抱住温格尔,帮忙顺气。一个粗暴拽开窗帘,出口成脏。
“艹!狗东西,你还有胆子回来。”
阿莱席德亚穿金戴银,不屑看着敞开上半身的束巨。
“怎么。”他慢悠悠从背后拿出一整束的鲜花,把手上的宝石戒指摘下来,丢到花中,走向温格尔,“我有做错什么吗?”
不就是老子教训儿子,把阿烈诺揍了一顿;不就是去皇室宝库里盗窃秘药,送给温格尔时偷偷加入成瘾性物质;不就是把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一通浑水,线下把夜明珠家也拽进来嘛。
阿莱席德亚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隐约觉得温格尔不太高兴,却不肯底下脑袋好声好气说一句“我错了”“别这样”。若有一天,他真的说出来,也绝不会是为真的道歉,而是为了更客观的利益、力量和刺激。
可他那病弱小蝴蝶若真的一直生气,再次气到医院里,临死前都不乐意告诉自己背后那些字是什么意思。阿莱席德亚心里也不舒服,他偷偷摸摸回到圣歌女神家,把自己那些珠宝金银全部找出来,来找温格尔的路上仔细摘了一束花,爬窗前,还往上面撒了一层水珠。
雄虫都喜欢鲜花。
阿莱席德亚理所当然地想着。
温格尔咳得心肝肺都快要出来了。沙曼云气势汹汹杀了过来,推开束巨这个废物,一把夺过阿莱席德亚的花把它整个丢到窗外。
“温。过敏。”
阿莱席德亚手比嘴快多了。沙曼云丢出花的瞬间,他的巴掌伴随破风声杀来,沙曼云瞳孔收紧,快速切出袖中餐刀,刺向阿莱席德亚的胸口。
束巨根本插不进去,他看着阿莱席德亚一把拽下老式花样窗帘,充作盾牌挡住沙曼云的动作。而沙曼云毫不犹豫,餐刀挑破自己身上的限制器,异化双刀打开,一口气把窗帘切成两半。
束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等他发现那窗帘的花纹居然是用金银丝织得后。他崩溃扯着脸大喊道:“艹!这窗帘!这窗帘是古董啊!你们狗日的!这是古董!”
阿莱席德亚:“找圣歌女神家报销。”
沙曼云一口气跳到阿莱席德亚头顶,赫然杀红了眼。
束巨捧着心,每每看见这两人多动手一下,他仿佛就亲眼看见自己崽的财产少一块钱!
“你们别打了。反骨崽!变态!快给老子停下。”
阿莱席德亚和沙曼云果然停下动作,还不等束巨为自己微弱的威严感觉到开心。这两人各自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束巨囫囵整个滚到温格尔脚下。
温格尔已经不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