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韫北惨兮兮地抱怨:“你都不知道,飞机上的东西多难吃,午饭我没吃,回到家又赶来找你们,骑了半小时车,差点给我饿晕了。”
徐澄月笑话他:“谁让你大少爷嘴刁。”
江韫北瞪她:“都怪你电话里馋我,不然我能这么急?”
徐澄月:“谁知道你不禁馋,幸亏江叔江姨把你看得紧,不然指定一根棒棒糖就跟人走了。”
江韫北:“徐澄月!”
徐澄月:“做什么?”
方之敛和岳清卓及时截断:“你们俩仇人转世啊,一见面就掐。”
两人脑袋一转,谁也不服气谁。
俞麒在他们吵得面红耳赤时,默默回帐篷内拿了自己的书包,把带的零食倒出来,“饿的话继续吃吧。”
“哟!”江韫北讶异,这还是他认识的俞麒,“你是俞麟吧?”话落鼻子遭到袋装薯片袭击,徐澄月在对面骂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才狗嘴呢。”江韫北宝贝地摸摸鼻子,“再把我高挺的鼻子打歪了。”
徐澄月被气笑,“泥做的还能打歪。”
还没吃饱的江韫北续上,半天才发现俞麟真的不在,正欲开口,被方之敛拽住衣角,瞧过去,方之敛朝他摇头,他识相地闭嘴。
酒足饭饱,江韫北问他们还玩什么。
徐澄月想出一个点子,“玩暴打地鼠?”
每轮一个人主打,其他人当地鼠,蹲在地上,站起来就会被主打人拿枕头打回去,最后击打次数多的获胜。挺幼稚的游戏,俞麒不是很想参与,但少数服从多数,他被江韫北按着当第一轮的地鼠。
第一轮主打是江韫北,他露出得意的笑,“嘿嘿公报私仇的时候来了。”
方之敛提醒他,才第一局,后面他要当四局地鼠。
江韫北向来不会未雨绸缪,逮着脑袋就是打,一轮过后,几只地鼠的头发像被猪拱过的鸡窝。得罪了几人,后面几局女孩子就盯着他使劲打,男孩子不好对女孩太过分,也只能将炮火转到他身上。但五局下来,次数最多的人仍是江韫北。
“还算没被白打!”江韫北整理好头发,问:“奖励是什么?”
没有设置奖励,但徐澄月灵机一动:“奖励一次跳海机会。”
“徐澄月,玩我呢!”
“领奖,快点去。”
“既然这样,我把这个奖励给你。”
“不可以!”
“那我不去。”
徐澄月推着他往下走,“你这人玩游戏耍赖。”
“我耍赖?是你坑我。”
“就坑你,谁让你赢了。”
两人吵吵闹闹,一个被推一个半推半就,没多久,只听扑通一声,又伴随一声咆哮:“徐澄月,你大爷!”
“我阿爷也是你爷哦!”
三人在岸上看两人耍宝,方之敛远远喊他们,赶紧起来,别泡太久着凉。
八月天,正是巴不得住水里的季节,江韫北被海水泡得舒爽,一点也不想起,也不让徐澄月走。
徐澄月白他一眼:“做什么?我又不泡澡。”
“看着,免得待会浪来我被带走。”
“那我一定助浪花一臂之力,让你回归大海怀抱。”
“最毒妇人心!”
“就要毒死你!”
两人没有回来的意思,方之敛又大喊让他们注意安全,便没再管,转而问岳清卓和俞麒时间尚早,要不要散散步?岳清卓点头。
俞麒往垫子上一躺,“不了,躺会吹吹风。”
方之敛开了手电筒,光脚和岳清卓走在海滩上,时而一层薄薄的海水漫过脚掌。岳清卓玩心上来,就着手电筒的光瞄准涌上来的浪,提脚用力踩住,它们被吓得往回溜,她开心得咯咯笑。
“清卓。”原不想打扰她这两天难得的好心情,但此刻是最适合聊天的时候。
“怎么啦?”
方之敛犹豫半晌:“你这两天好像不开心?”
岳清卓停住动作,仰起头,长长叹息,“嗯”一声。
“在武汉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觉得我爸好像不希望我和我妈去找他。”
“为什么这么说?”岳叔一年回来的次数虽有限,但并不像清卓说得那样。
“他每天都很晚回来,每次回来好像不开心,我把升学成绩告诉他,说能进快1班,是重点班里更好的一个班。”岳清卓突然笑一声,“他好像也不开心。真奇怪,我爸,和你爸,和徐叔,还有我舅舅,都不一样。”
“而且,回来前一晚,我听到他们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