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笑够的江妈拿回电话,帮理不帮亲:“爸,您教训得对,小北这些年被我们惯坏了,他要还闹腾,您就治他。清卓,我和舅舅已经拜托学校那边把小北和你们调到一个班,辛苦你们帮舅妈盯着他。”
“放心,舅妈。”
结束通话,阿爷踱步到天井,徐澄月还在实验各种清洗剂混合,拿江韫北当试验品,把他额头搓红一片,那印子半点不消。
江韫北抓住她的手,制止:“徐澄月,我怀疑你在公报私仇,都给我擦破皮了。”
阿爷背手过去,瞪他:“活该!”
江韫北讨好地凑上去,哥俩好地搂着他,“阿爷我错了,我明天就上街去,把所有能洗脸的都买回来,再说了,咱爷孙长得这么俊,哪是一只乌龟就能掩盖的!”
阿爷揪他耳朵,被气笑,“我信你个混小子。”
江韫北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去镇上最大的超市,逛了一圈,买不到合适的。又独自坐车去了市中心,买了十来种面部清洁的乳液,顺带给他们买了礼物。
提着两手东西回家,正是晌午,进巷子,就见阿爷在门前来回踱步,面色焦急。江韫北摘下帽子,挥几下招呼他:“老江,我回来了!”
见人回来,阿爷松了口气,板起脸,“兔崽子,人生地不熟跑哪去了?”
“我不是留了字条,说我去逛商场吗?”
“镇上商场就一个,能逛一上午?”
江韫北提起袋子,让他看上面的标签,一串蓝色字母,“我去市里,镇上那个东西太少。”
外头日头猛烈,公车只到村口公车亭,走进来要十分钟,江韫北走得满头大汗,喉间烧得慌,丢下东西就要去井里捞西瓜。
水井的温度不比冰箱低,阿爷买了西瓜就喜欢用渔网网住,扔到井里,几个小时后拿出来,冰凉爽口。
阿爷嫌他笨手笨脚,半天捞不上来,让他边上待着,自己将水桶丢下去,很快捞上来。长柄刀对半切,从边上再切薄片,江韫北一手一块。
“慢点吃,再中暑咯。”
“我渴死了。”
阿爷继续切,顺带把皮也给他去了。
“对了,你姐带着澄澄阿敛找你去了,还没回来,我得去看看。”
几块冰镇西瓜解渴解热,江韫北嘴一擦,说他去,还没跨出家门,三人就回来了。和他刚刚一样,三人面红汗落,扬手张嘴,江韫北立马上道地将西瓜递过去,解释自己去哪了。
“快吃,吃完来拿你们的礼物。”
给阿爷的是一套保健品,方之敛挑的是一身足球服,顺带给自己也新买了一身,一蓝一白,说下次踢球穿这身去。给岳清卓的是一套《魔法少女樱》碟片,她近来十分痴迷。给徐澄月的,瞧见她期待的小眼神,他故意停住,问她:“你猜猜是什么?”
徐澄月期待的小火苗被扑灭一点,不解:“为什么他们不用猜?”
江韫北答得很认真:“因为你比较笨。”
“江韫北!”
江韫北跳开,“好好说话,不准动手,快猜快猜,猜中晚上姑姑做的鲎粿我分你一个。”
东西被他藏在后背,瞧不见,徐澄月不情不愿地丢出答案:“书?”
“放心,书提高不了你的智力。”
徐澄月呼吸变粗:“玩偶?”
“啧,都这么笨了还净想着玩。”
忍不了,徐澄月终于上手,“江韫北,你有病啊!”
“给你给你。”
徐澄月没了收礼物的心情,满脑子只想把他的嘴打肿。江韫北用方之敛挡她,将东西往她怀里一塞,求饶:“是你喜欢的。”
一套木雕工具,十来把,和她在丁爷爷那看到的差不多,但丁爷爷到现在都还没让她碰刀,木头也没让她摸,每天过去就给她一沓纸,让她天马行空地画。
江韫北送她这套工具的目的,是想嘲讽她太笨,和丁爷爷学了一年连木头都没碰上?
徐澄月抬头瞪他。
“干嘛?你不是喜欢玩木头吗?迟早会用上。”
果然!徐澄月的眼睛里冒出火苗。
方之敛适时阻止不知死活的江韫北,“下次送就好,别说话了。”
送礼物挨揍的,江韫北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