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介子骑着马,“公主有心事?”
珈蓝坐在车里并不想理他,见珈蓝不理自己傅介子也不气,只是笑了笑:“我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大战在前,见公主似乎从我来鄯善就颇不待见我,我有些伤心罢了。”
都什么时候了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珈蓝本就因绿萝失踪的事心绪不宁,且绿萝跟在哈罗身边,她失踪了定然和哈罗脱不了干系。此刻马车外这人又滔滔不绝唠叨,珈蓝是真没心思来应付他。
傅介子这人看起来有时实在不像一个战神,珈蓝觉得。主要是大战在前,他竟然还有心情说这些,真是不知道这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马车到了城门,傅介子亲自给珈蓝掀车帘,想要扶她下车。但珈蓝面无表情,踩在车辕上一跃而下。傅介子身后跟着一排亲卫,两人来到城楼下,攀上城楼。
方才还没到城门口出就听到响彻天边的鸣鼓声,此刻隔得近了更加震耳欲聋。珈蓝抬头看着前方交战的两军,将士的厮杀声,马鸣声,打斗声,每一种声音都在挑逗她的神经。
她一眼就看到敌方正营中的主帅,哈罗。
哈罗骑着战马,手拿长刀,隔着这么远,目光竟与珈蓝的视线碰上。他嘴角勾起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从一开始珈蓝就知道这个哈罗不简单,当年的溪山之战他参与其中,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也功成身退,实在令人怀疑。
不过哈罗这时没想这么多,他只想尽快攻下来,毕竟这次傅介子在鄯善。他虽人马是他们的两倍之多,但傅介子那战神之名他也听过的。
潘权毕竟也是上过战场多次的老兵,几次周旋下来有些吃力,敌方人马实在太多,呈一种排山倒海之势压过来,我方士兵已经损失惨重。
如若再这样纠缠下去,定然必败。
敌方可以跟他们耗,但他们耗不起。就算四郡王调兵前来支援最快也得一天一夜,他们等不了这么久。
珈蓝正思索着,恍惚间看到不知何时哈罗身边多了一个一身铠甲的人。那人骑着马,戴着面具,隔着万军与她四目相对。
那人脊背挺直,尽管是厚重的铠甲也没掩饰他身体的单薄,看向珈蓝的眼神带着她看不懂的深意。
他身后背着一把长剑,出众的气质令人无法忽视。
莫名的有点熟悉。
但战事要紧,珈蓝也没多想。哈罗的军队越逼越近,几乎以排山倒海压倒过来,很快,潘权领的兵被逼至城门。再战下去不利,可也没办法,哈罗是铁了心要攻下王城。
珈蓝派出军队前往帮潘权,她与潘权虽有一些恩怨,但在国家大义面前,还是应以大局为重。
此刻珈蓝只希望罗鸠和毕云鸣尽快,这里,他们撑不了多久。终于,亲侍来报,罗鸠和毕云鸣已经呈包抄之势开始截杀不断涌入主战场的军队。他们联手给了哈罗致命一击,就在珈蓝以为终于能喘口气时,城中爆发了内乱。
“公主,不好了,城中突然涌现一对匈奴兵,正到处烧杀抢掠,前去对抗的士兵撑不住了!!”
“什么!”
明明他们已经封锁了王城所有的出口,这支匈奴兵是怎么出现的?
另一士兵又来报:“公主,潘统领要撑不住了,敌方攻势太强,我军损失惨重!”
接二连三的战败对士兵的打击很大,我部军心低沉。珈蓝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命武祁带着军队前往城中平内乱,自己则身披铠甲,上战场。
傅介子眉眼肃穆:“公主,我去吧。”
珈蓝瞥他一眼:“多一人多一个胜算,大战在即,鄯善危在旦夕,我如何不去?”
不待傅介子回答,珈蓝上了马。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珈蓝领着军队冲向战场。傅介子是十分欣赏珈蓝的,她的智慧和卓识非比寻常女子,心里也是越发钦佩珈蓝。在这样苦寒之地长出来的少女,身上没有养在深闺中女子的芳香,有的只有带着满身荆棘。
战火愈演愈烈,王城的所有军队已经投入战场中。
宫里护住安归的禁军,只有风连衣带的那支精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