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卓立马朝安归双膝跪地,谢罪道:“王上,是臣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外甥,致使铸下大错,臣也因一时糊涂犯下了种种错事,辜负了王上的信任,也对不起那些无辜的臣子。臣知错了,臣愿意接受惩罚,还请王上看在臣这些年没有功劳有苦劳的份上,网开一面,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望王上宽恕。”
殷仲也只好跪地求饶,这些年他和韦卓虽有不菲的交集,但绝对没有犯下大错,只能说一时被韦卓忽悠帮衬了他不少,但绝对没有他这般胆大包天。
罗鸠朝尚角湫投了一个眼神,他顿时明白,尚角湫霍然道:“王上,这些年韦卓害人无数,罔顾国法纲纪,早已心存异心,不能轻饶之,得给百姓一个交代啊。”
顿时,廷上众臣纷纷下跪进言:“请王上秉公做主,还廷上一个清明,给那些蒙冤的人一个交代!”
这一刻,大家同仇敌忾。
韦卓看着这些人的面孔,不禁觉得自己今日怕是真的要完了。所谓风往哪边吹这些人就往哪边倒。他见惯了这些人的嘴脸,只觉得好笑。
他瞪着尚角湫,眼中尽是邪恶的恨意,下一秒,他突然笑了起来。
廷上众臣疑惑看他。
韦卓笑,笑得恶毒,笑得鬼魅:“尚角湫,你以为这些人又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不过也是群胆小如鼠之人。今日他们依附我,下次就会以同样的方式来依附别人,你猜,你的结局会比我好多少。”
尚角湫朝他冷笑:“这就不劳韦阁老担心了。”
他话中带着嘲讽和鄙夷,如刀刃插入心口,扎的韦卓心口绞痛,气急攻心。下一秒,竟咳出血来。
他用手拭去嘴角的血污,大笑起来,“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吗,我会化作厉鬼永远缠着你,让你痛不欲生。”
他开始说起疯话,好似因为刺激精神也变得不正常。安归到底念及他是自己女儿和儿子的舅舅,延缓了用刑期限。
安归巡视了眼堂下众臣,随下旨:“韦卓恶贯满盈,铁证如山,本王实在难以宽恕,革其职,家产充公,下入诏狱,一月后问斩。太常殷仲,为韦卓掩饰其罪行,助恶滋长,贬为郡丞,没有本王的传召,不得入城。”
“武侍尚角湫,为本王分忧,遏恶有功,免去武仕一职,升为廷尉右史。同廷尉苏末苏大人一同监理廷尉府。韦卓阁老一职,暂由冯诩暂任。”
冯诩,是一年前才从茨县提拔上来,此次安归由他暂任内阁老一职,就是不想把这职位由高其礼那一派接手,更不想禁军插手,所以削弱了权力。
毕竟,相比权力破小的冯诩,他将他放在眼皮底下,会更好的处理。安归看重的就是他是新晋,资历不足,在廷中没有瓜葛,又不与人为伍,正好做他的匕首。
安归今日在廷上一番大换血,不少老臣面面相觑,似乎他此举动隐隐透露着一股深意,使得众臣不得不再次掂量自己,审视自己。唯恐下一个如韦卓这般下场的就是自己。
尚角湫在上廷之前,罗鸠就嘱咐过他,无论任何封赏,他都坦然接受。毕竟,他也问心无愧,能替公主清理掉韦卓这一祸害,他也正有此意。
于是,他接旨谢恩。
终于,尘埃落定,毕云鸣和罗鸠两人皆松了一口气。待这消息传到珈蓝耳朵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她在等绿萝。
等她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