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慕妍反被蛊惑住,脑中一片空白,由着他指使……
两刻钟后,谭慕妍终于得以逃离,逃到另外一个房间,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床上,被褥拉过去,把自己盖得个严严实实,只有一只手,被遗弃在外面,手掌大大的张开着,不敢再把手指收起来做握的动作,哪怕它们其实无物可握了,它们的记忆还在啊,它们还在回味怀念……
这波心情啊,足有一个时辰,两边才平复下去,再见,两人是满脸羞红,笑意又在两人的眼底,当他们的手重新牵起来,他们之间又涌动着青涩又浓郁的香气。
谭慕妍指尖蜷缩在郑焞的手心,道:“我们出去看灯了。”
现在还是白天,老黉门街的广场上,花灯都制作好摆放起来了,花草虫鱼,精怪神兽,神仙佛陀,还有山水和房屋,各种造型都有,白天一观,也是看景。
现在,不说是当地雅溪县内各地的人过来看灯,就是上北下南的各地客商,都有来观赏的,若觉得哪一个造型别致能售卖,可以和制作人交谈,要几个做几个,做大做小都可以的。
这会儿,一个皖江的大商户,对灯倒是没有那么感兴趣,他看中了做灯罩的料子。
制作工艺各方面精益救精啊,为了做好灯,这个做灯罩的布,是雅溪当地新研究出来的,这个布说丝滑又有摩挲感,透气透光,轻薄柔软,烛光在灯的里面散发出来能明亮很多,现在已经命名为尤墩布。
这位皖南的大商户,觉得这个布不止可以做灯罩,还可以做袜子,而且是夏天穿的暑袜,也很合适的嘛,现在做袜子的布料四季不分,夏天穿袜子太厚实了,刚好出现了这种布,他觉得很合适,要全部买下,有多少买多少,他们皖江的店铺开遍大江南北,在夏季来临之前,皖江人所开的铺子,都可以卖上这种袜子。
雅溪做灯的人家,存着这种布的人,自然都很愿意卖了,做灯是卖,织布也是卖,只要有人来买,只要有货卖出就可以了,一时之间,所有能制这种布的织机,纷纷开工织布,晚上都不停歇,元宵节都不出来闹了,这一届花灯会,灯是没有卖出去多少,却是办得最成功的一届。
谭慕妍趴在二楼,看见全县选出来的,出身良家,面容姣好的男子,按照角色扮演起来,在吹打声中从楼下走过,往年来看,都是兴致勃勃了,如今已经兴味索然,她已经得到最好的啦!
晚上花灯点上蜡烛,在县里巡游,谭慕妍和郑焞随着花灯游走,晚上的人比白天还多,街道上摩肩接踵,郑焞把谭慕妍抱在身前,护着走,这样也不会很惹眼的,这个时候,很多女子都是被丈夫父兄这样紧紧的护着走,最后来到一个大广场,全是玩耍取乐嬴花灯的地方,拿钱买还俗气了,猜灯谜,联句,套圈,掰手腕,摇骰子,射弓箭,最好看的几盏花灯都在射弓箭的地方,要连中三箭才能嬴回去,很多人上场不中,只能起哄让有能耐的下场。
郑焞意动了要走出去,谭慕妍连忙拉住,道:“不要去,我看过了就可以了。”
郑焞笑道:“我拉几箭不妨事。”
谭慕妍还是摇头,道:“好多人看着的,我不要给别人看。”
郑焞这才罢了。
正月十三早上,从客栈离开,谭慕妍已经上了马车,郑焞在外说他落下了东西,折回去拿。
人回到客栈,他那么一个显眼的人回来,在柜台后面的老掌柜和两个伙计纷纷抬头看他。
“我不是她兄弟,我是她丈夫。”
在这里住了一天,都说他们是姊妹,对着谭慕妍称呼他是兄弟,对着他称呼谭慕妍是姐姐,就没有一个说相公娘子。
他们不像夫妻吗?他们多有夫妻相的!
郑焞终于一吐为快,绰绰然而去。
掌柜和两个伙计,先一愣,后一笑,这一对少男少女如蔓草般滋长的情愫,他们看得出来,只是一片好意怕惊扰了他们,才装作不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