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红着眼,捏捏她的鼻子,勉强笑了一下,“是丢人了些。不过娘子说的对。”
“宣哥哥有心事。”
许宣倒吸一口气,不过还是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看着外面的夜色,想扶她躺下,“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骗人,明天你才不说。”白夭夭双手拉住他胳膊晃来晃去,许宣眼神由难过转为温柔,思索半晌,终于肯说出来。
“我问了怕你生气,觉得我在试探你。”
“今晚,娘子特许你试探几次,你想问什么,都问出口,我保证不耍小脾气!”
“凌楚说…是他让着我,我理解这份感情…可是我心里难过、悔恨,当初自己为什么要那般豁出去,添乱不说,还害得和你不得相守,后面还发生了那么多事。”囿于紫宣和许宣的人格困境中…
“明明是我自己求娶来的娘子,如今像是他成全了我一般…我有些吃醋,可转念一想,明明是我自己活该。”
凌楚之前一直说,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接受了许宣的托付,什么感情,什么成全?自己是最懂这个许三岁的,或许在他眼里缘分只差一步,那座山,那层纱…“一定是他一时气急口不择言,我和他相处的时日的确长些,他和小青刚成婚的时候矛盾多,找我谈过几次心,我视他为友,可我不知他如何看我。在小白心里,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感情先来后到,我喜欢你,爱上了你,嫁给了你,旁人没机会了。”
许宣被她逗笑了,伸手弹弹她额头。不知道世上男人是否都如他这般,总是这么矛盾,一边求着托付,好好照顾,一边又觉得自己吃了亏,让别人有机可乘。
“我们,从未逾距。”
娘子娓娓道来,目光真诚,无一丝一毫的心虚,许宣想起曾经在药师宫维护自己师妹的那些事,可娘子从未拿这些事为难自己,不觉羞愧,“我知道,因为我知道娘子心里只有我,所以我不难过。”
“那相公难过什么…”
“我被打了,忘记还手了。现在觉得自己好蠢。”梦里的事情一醒来就忘了,娘子好好地在他身边,想那么多不过是自我消耗。
白夭夭戳戳他脑袋,“那下回找个机会,你也打他几拳,让他还不了手。”
清晨
一个粉嘟嘟的小奶团子悄悄穿过门,嘟噜嘟噜跑到爹娘床边,努力爬上去想要钻被窝,爹爹什么时候又把床放高了,爬…爬不上去…
“圆圆,一大早的不睡觉,做什么来了?”许宣日常这个时辰起身,娘子还要多睡一个时辰,清欢来就来吧。
“我…我想和爹爹娘亲睡。”软软糯糯的声音,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许宣心都软了,把女儿抱在怀里亲了亲,清欢自小很是依赖爹娘,快两百岁了才渐渐学会自我独立一个人睡,就这也隔三岔五赖在爹娘床上不走,让夫妻二人又是心疼又是头疼。
好不容易安抚睡了,大清早又来。
许宣抱她去夭夭怀里,“轻点儿别吵醒娘亲。”
“爹爹你去哪儿…”
“爹爹要起床了。”
“嗯…”白夭夭一向睡眠浅,没几下就被吵醒了,“圆圆,你就不困吗…”她两百岁的时候,紫宣拉她起来练功她都起不来,自己女儿精神头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