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归,不用了,只是演一场戏而已。”等婚宴罢,她还是要回去住的。
“三书六礼,托付中馈,少一项只怕家中老母怪罪。我扶你回房歇息片刻。”婚事敲定,于子归也大了胆子,他自懂人事以后,除了和书友去醉花楼零星几次,就再没碰过女人,如今见白夭夭这样一个美貌动人的女子,怎能不心动。
于子归百般体贴,关好门窗,点上安神香,走到白夭夭身边坐下,“夫人,我们做一回夫妻,如何?”
“子归,请你自重。”白夭夭下意识抗拒他上下乱动的手,他怎么和平日里稳重的模样判若两人?
“夫人,求你了,你都答应嫁我了…我自认君子不假,可我更是个男人,你以后…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于子归说着,手上的动作愈发不规矩起来,内心愈发膨胀。
“那你别忘记,我们当初的约定。”这么多天,于子归的追求,朋友的规劝,可白夭夭再糊涂,心里也明白一件事情,她心里并没有他。
于子归被她的拒绝直言激得恼羞成怒,脸色一下变得阴沉,讽言道:“夫人,你早晚都是我的人,又不是没和男人有过,何必如此矫情!”
“你!”白夭夭气得脸色发白,罢了罢了,这里是凡间,即便是读书人,也以狎妓为乐,只是她也有自己的底线,“既然你不守信诺,那么婚约便就此作废。”
“夭夭…我做错什么了!?我如何不守信诺?”
“别叫我的名字!”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于子归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儿啊,明日就是婚礼了,别对夭夭不尊重。”
“是…儿子知道了。”
或许,在这场婚礼上,只有白夭夭一个人觉得…这是在演戏。
大婚当日遇上斩荒抢亲,生生把白夭夭给掳走,许宣倒也罢了,区区一个凡夫俗子让她动了心,这是斩荒最最不能接受之处,“夭夭!既然你要嫁人,那个人为何不能是我?”
他是忘记自己和他之间的血海深仇了吗!白夭夭眼底的恨意难以用言语形容,只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我与他只是作戏一场,斩荒,你我之间血海深仇,之前我念你救我儿一场饶你性命,没想到你又出来作乱?”
他活着与否,还轮不到白夭夭在这里作主,斩荒不知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这里自欺欺人:“作戏?那个于子归对你有情,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作不知?夭夭,你只能是我的!不妨告诉你,这次我回来,就是为了找那天帝老儿报仇,你好好跟着我,我会对你好的!”她穿着大红喜服,那今晚,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斩荒说罢,施展法力将别院里的陈设全部换成新婚模样。
“夭夭,你现在早不是我的对手,今晚你认命也好,不认也罢,我想要的东西,我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拿到手!”
“你放开我,放开!”一定是天帝用什么法子救了他,天帝啊天帝,你真是私心…
眼前绚白如昼,等白夭夭重新看清情况,斩荒胸口被一柄长剑穿过,是小青和凌楚来了!
凌楚怒喝道:“孽障!若你今日不现身,我还查不到你的行踪,你今日送上门来,便是你的死期!”
斩荒没有挣扎,嘴角邪魅一笑,束手就擒…
凌楚正欲将其正法,白帝及时传信而来,“徒儿,斩荒麒麟之身,我等无权定其生死。”
主仆二人暂且被关押在雷峰塔下,等五帝商量出个结果再行处置,原因是凌楚担心将其押解回九重天,此事只有五帝知道,有了这个空子天帝又要徇私枉法…
到底连累了子归一家,白夭夭伤心难耐,一直守在两个人灵前,看着姗姗来迟的凌楚,上前急问:“斩荒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元神受损,这才几十年,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此事我也不得而知,想来天帝暗中为其疗伤过,”这里一天前还是热热闹闹的婚宴,不想…变故来得这样快…
“天帝要偏袒亲弟弟,那许宣呢?三界曾经受的苦难呢!你们为什么不杀了他!”白夭夭悲愤交加,心口一滞,呕出一口血来。
“小白,实在是师命难违…”
师命…
马上就是念儿两百岁的生日了,得知仙鹤和素心被放了出来,想必是斩荒的处置一事有了着落,天帝不得已松口,白夭夭一直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