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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得到了一瓶新的香水和一支桃色口红,哈尔得到了一个羞涩的感谢,并为他关于保加利亚的暗示付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她恼羞成怒地拧了他一下。
见此,他遗憾地放弃了管她叫“赫米恩”的想法,虽然听起来很诱人,但最好还是别在这个节骨眼儿惹赫敏生气。
不过,哈尔没想到的是,他和香水的纠葛还没有结束。圣诞节前一天,韦斯莱双胞胎得意洋洋地找到他,说要送给他一个特别的礼物。
“我们之前提过的新产品——”
“终于大功告成——”
“和媚娃有关的那个?”哈尔打开盒子, “嗯?”
盒子装的是一瓶熟悉的银白色香水。
“你觉得怎么样?”弗雷德问。
哈尔重新合上盒子,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千真万确,那瓶子上的黑色花纹越看越像两个歪歪扭扭的缠绕的字母“W”。
“这不是迷情剂稀释液吗?”他不感兴趣地说。
“迷情剂稀释液?”弗雷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夸张地翻了一个白眼,“这里面有上等的媚娃的头发!羽毛!鳞片!”
对于他们大方的客户,兼职的技术顾问,发善心的实验器材资助人,双胞胎一点儿也不藏私,原来,这个银色小瓶就是他们前些日子提过的那个大项目,迷幻香水。因里面含有的特殊物质,他们额外花了一大笔钱使它通过专利审核。
他用科普的语气向哈尔介绍起他们的心血:“我们好不容易敲定了媚娃材料的剂量,既有简单的魅惑,又不像真的媚娃叫人失去理智,还有很漂亮的视觉效果。当然,你提到的迷情剂,我们也加了一些,光是配迷情剂,我们就花了快三个月。它和媚娃的魔法很相合,能起到稳定性状的作用。”
为了制作这么一瓶迷幻香水,他们付出了许多人力物力,不少店铺都不愿意让两个没名气的小子寄卖东西,以媚娃身上的东西为原材料在大部分巫师看来完全是旁门左道,即使认为有利可图也要压压价。只有妖精不在乎这些,签了契约就把香水们摆上了货架。
“我们上个星期正式售卖,到现在已经补了两次货,”乔治说,“而你,我的朋友,你竟然说它是迷情剂稀释液——”
“太伤心了。”弗雷德咂着嘴,“我们原以为你会很感谢我们,不论是自己用还是直接送给姑娘们都是很实用的—— ”
它的“实用”以及广泛的“受人欢迎”,哈尔已经体验过了。他心领了他们的好意,并为这份礼物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归宿:他的箱子夹层。
相比较而言,次日圣诞节收到的其他礼物就要让人愉快得多了(哈尔知道那不是双胞胎的问题)。第二早上他一醒来就看到一尊自由女神小像站在他的礼物堆上高举火炬——他的美国朋友寄来一个烛台,火炬里点燃的是一种不会熄灭的蓝色矿石火焰;随礼物来的还有一封信,告知他解毒剂的研发进展,答应将在六月前给他提供足够一个正常体重成年人使用三次的剂量。
一个柳条编的篮子,里面装满了酥糖和蛋奶饼干,来自经营着一家面包店的玛丽;戈德斯坦送了一本星象日历,炼金术协会的两位朋友则寄来家乡特产。
哈利送给他一个金飞贼造型的台灯;罗恩送了一顶帽子;赫敏的礼物是一小袋炼金术宝石;小天狼星送的是一把轻便削笔刀,附带各种能开锁和绳结的小玩意儿;海格送了一大盒子糖果;还有韦斯莱夫人每年雷打不动的包裹,里面有一件鲜绿色的新毛衣,以及一大堆自制的肉馅饼。
整个上午,大家都待在休息室里美滋滋地欣赏自己的礼物,玩巫师棋和一些温和的游戏。为了晚上的舞会着想,高布石和噼啪爆炸牌都被扔到一边,免得弄得一身臭汁或者被炸焦眉毛。
下午,双胞胎带头提议去打雪仗,哈尔没有参与这项活动,在城堡外转了一圈就直接回了寝室。
舞会八点开始,毫无疑问将要一直持续到半夜。他先调好闹钟睡了一觉,睡到五点半起床洗澡,然后吹干头发,稍微打了一点魔法发蜡,把平时垂着的发丝整齐地梳到脑后。
发蜡太多会让头发不够蓬松自然,少了又不足以驯服它们。所以他做得很小心,调整了大约半小时后才进入下一个环节:换上礼服——一件浅绿色,量身定做的长袍,颜色很配他的眼睛。
上半身明显地模仿了古希腊多利亚式希顿,使布料自然垂坠,凸显肩膀与腰部的线条;整体风格简洁,仅在肩头处以两根细细的金链条作装饰。作为礼袍,它兼具美观与实用性,既不影响他短暂地扮演阿多尼斯,也不影响他从袖子里抽出魔杖或大步奔跑。
这会儿将近七点,外出打雪仗的男孩们陆陆续续回来,看到哈尔已经穿戴整齐,不免感到时间紧迫。他们排着队洗了战斗澡,发蜡和啫喱水在一双双靴子和皮鞋间传来传去,韦斯莱双胞胎的迷幻香水也出了一份力。一些对香水没什么研究的男孩们图个省事往身上随便一喷,既不会在气味上出错,还能制造一种周身闪闪发亮的效果,看起来容光焕发。
西莫从隔壁的迪安那里借了一瓶,寝室里马上充满了巧克力和甜点的香气,惹得哈尔朝西莫看了好几眼。要是他没记错,迪安不是也邀请过拉文德吗?从这个层面看,迪安的大方有些超出他的理解范围。
“我是不会借你的,哈尔,你可用不着它,”西莫正往头上抹啫喱,从镜子里注意到他的视线,半开玩笑地说,“待会下去你必须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