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摆着他们面前的紧急事件。哈尔原先主张退赛,可这条路走不通,哈利被迫面对双重危险。明面上,争霸赛本身危险性高;暗地里,又有一个心思不纯的家伙悄悄地编织阴谋。
他很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局面,让他想起密室那年他们怀着未知追寻凶手的时光。他那次没有走到最后,如果不是彼得出于某种目的手下留情,他早就死了。他先前对罗恩所说的不完全是为了哄他高兴,他真的很庆幸在他缺席的时间,罗恩能陪着哈利在密室同伏地魔展开斗争。从那之后,他学习魔咒,研究各种炼金术道具,做出魔法摄像头,全部都是为了能够对事情拥有足够的掌控力,在意外发生的时候做出正确的应对。
他明白魔法摄像头的缺陷在于无法抓住一个会幻身咒和有隐形衣的巫师,把它推广到巫师界提高了犯罪行为的成本,但也使得人们对它有了了解,真正有水平的巫师想要绕过它就能做得天衣无缝。他不为这件事苛责自己,因为摄像头确实解决了那时的摄魂怪问题和后来的绑架,但当三强争霸赛的意外出现在眼前,他还是忍不住思考如果他的摄像头能做到穆迪的魔眼那样,今天的困难就会迎刃而解。
意外总是走在前面,他针对缺陷准备的第二个炼金术产品才出现一个草稿,现实先给他敲了警钟——他没办法像原本安排的那样充实而平淡地度过四年级了。他必须加快进度,随时保持警惕。就像穆迪教授反复强调的那样。
他转身面向窗外,双手撑在窗台上。窗户上倒映着他的脸,上面有一种他不想被哈利他们看见的心烦意乱的神情。这通常在他身上比较少,大部分问题他总是能游刃有余地解决,或者在短暂的一两分钟内平静下来找到思路。
但三强争霸赛不同之处在于上场时只有哈利一个人。假如被选中的是他,哈尔觉得至少自己现在已经处理好情绪,开始为自己规划要学些什么咒语了。但现在被选中的是哈利,他们没法像之前一样在他身边帮助他,所以他无法控制地产生了焦虑和自责。这些东西干扰着他对局面进行判断。
“哈尔?”
他陷入沉思的时间太长了,从窗户反射的画面来看,赫敏和罗恩都站在房间中央望着他。哈利在走过来和原地不动之间摇摆。
“让我想想。”他说,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会。哈利的心理压力已经够大了,不需要再承担别人的情绪,毕竟说到底最后比赛的是哈利,他现在再烦躁也改变不了现实,反而应该抓紧时间给哈利想办法。
“给小天狼星写封信,怎么样?”赫敏率先打破沉默。
坦白说,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有小天狼星在,起码哈利参加项目时能确保有人会全心全意关注他的生命安全。他以黑狗的形态出现还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不错。”哈尔转回来,在应对哈利暗处的危机上,小天狼星一定可以起到重要作用,他和哈利都深深地信任他,没有人能比他更让人安心了,“我待会给他写信。”
“这样,有小天狼星在看台上……”赫敏点着头,下意识地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他甚至还可以在场内。”哈利也和他们想到一块去了,脱口而出。
“场内?”赫敏问。
哈尔看见她一副迷惑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从来没和她说过小天狼星是阿尼马格斯这件事。小天狼星变身时只有他和哈利看见过,他立刻看罗恩的表情,罗恩露出属于知情人的微笑。
“啊,我有一次告诉罗恩了,”哈利摸了下鼻子,“我以为你会跟赫敏说呢。”
他们平时很少提起这方面的话题,哈尔又习惯性地保密,造成现在四个人里只有赫敏从始至终蒙在鼓里。
“什么呀?”赫敏问。
“就是小天狼星是阿尼马格斯这件事。”哈利尽量轻描淡写地说。
“阿尼马格斯?!”
“不要,嗯,大惊小怪,”哈尔说,她正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好像他故意隐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使得她被他们三个孤立在外,“你那时也没告诉我们你发现莱姆斯是个狼人嘛。”
“那不一样!”赫敏说。
“一个人瞒着三个人和三个人瞒着一个人确实不太一样,”哈尔说,赫敏对他瞪起眼睛,“——好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忘记了。”
“莱姆斯是狼人,当年我爸爸他们学阿尼马格斯就是为了陪他过月圆之夜。小天狼星的阿尼马格斯是一只黑色大狗。”哈利善解人意地一次性说全了,保证赫敏得到和罗恩相同的待遇。
“你要是学会阿尼马格斯,会不会对比赛有帮助呢?“罗恩问,“小天狼星或许能顺便教教我们,说真的,这挺酷的。”
“阿尼马格斯非常复杂,需要一年到两年,哈利来不及的。”赫敏耸耸肩,“我们还是说点现实的东西吧。”
“我觉得我们最好先把哈利目前掌握的咒语,拥有的能帮上忙的东西分门别类地列出来,再紧急补习一些可能用得上的知识。”哈尔提议,“勇士是不是能在准备阶段得到教授的帮助?那我们可以向麦格教授要一张禁.书区的批条,也可以请教穆迪教授。别忘了,他是个老傲罗,战斗经验丰富。”
“同意。”罗恩说。
“只好这样了。”哈利也说。
他们统一了意见。赫敏穿着隐形衣回去,预备拿着书奋战一晚上,替哈利列出一份咒语清单。哈尔整理了自己的炼金术笔记,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他想起来暑假里制作过一个防护胸针,魁地奇世界杯后认为它的防护力度还不够,就把它搁置到了一边。开学他报名了尼可.勒梅杯,全部精力扑在那上面,于是防护胸针始终留在他行李箱的夹层里。
他把行李箱夹层里的东西掏出来。除了防护胸针,穆迪教授上次赠送的银白色窥镜也在那里。哈利好奇地抓起窥镜,它便“嘀哩嘀哩”地发出刺耳的尖叫。
“快放下,哈利!”罗恩捂住耳朵说。
“看来我真的在危险中了。”哈利郁闷地说。穆迪教授送的窥镜有质量保证,哈尔和罗恩拿的时候都没动静,一到他手里,情况急转直下。
“也许勇士们现在接触到窥镜都是这样。”哈尔安慰他。
哈利干笑两声,很难确定自己的心情是变好还是变糟了。这完全让人高兴不起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