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笑着拿出通讯器,随手拨了个按键,以一种相当轻松的语气对那头说道:“谁叫你们把声纳关掉的,那畜生把我的人吓到了。”
兰咬牙盯着他,此时此刻,她有充分理由怀疑某个畜生贼喊捉贼。
“我说你……能不能别老这样,谁是你的人?”
“在这里就是我的人。”
“不在这里就不是了。”
琴酒沉下气,双臂摊开挂在浴缸边沿:“你可以试试。”
兰抿了抿唇,双手用力打算从他身上脱离,挪动臀部才发现自己坐到了一个硬硬的部位,刚刚降下的热气又从脚心蒸腾上来。
已经不能用尴尬来形容了,在意识到当下情形背后隐秘的含义时,她率先收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生理冲击,本能地想蹬腿站起来,才动了动脚趾,就被左右大长腿锁住了腰身。
认真地说,这一刻她有种想废了他的冲动。
而且,她也真这么做了。
洞悉她的意图,琴酒眸光微暗,上下用劲制住她的手脚,她反用手肘顶向他的胸腹,骨头硬生生撞在一起,还想继续动作,不料听到一声低微的闷哼。
本以为是浴缸限制了男人的发挥,直到看见他胸下肋骨间长而鲜明的疤痕,兰倏然怔住。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埋头顺着那道疤痕往后摸,在摸到一片凹陷下去的烧伤痕迹时,手心仿佛被曾经的火烫到般,轻颤了下。
突然说不出话来。
从那么高的山崖摔下去,医生说她只受了轻伤,大家都觉得是奇迹,甚至理所当然地确信是兰小姐善良做了太多好事因而受到上天眷顾,连一向不信神的新一也这么认为。
只有她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尽管如此,当赤井秀一判定琴酒伤得比她重时,她也没放在心上,因为那一刻她想的是:他为什么没有死?
迷思间,面前的人突然伸出双臂拥住了她,温润的唇绕向她的后颈,丝缎般的长发缠上來,她身体僵硬地想要反抗,忽而听到一声低低的吐息:
“别动。”
像是被按下了记忆的暂停键,她也真的没有动,并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乖乖听话,好在他的手没有逾距的行为,只是贴着她的后背一动不动。
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要问为什么,为什么……
她早就认清了,这个深谋远虑的男人不会做无用的事,现在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明明是她把他拉下悬崖的,她做了选择,她想要他死,他不明白吗?
没有一句话是问得出口的,回头想想,那个晚上她问了太多问题,对他所有的探究欲,也随那场大火消散了。
总归,不会是她想要的答案。
热汤里泡太久,光线已变得昏花散乱,兰面色潮红,目光轻微失焦,琴酒发现了异常,猛地将人从水里提起来,拿出浴巾给她裹上,抱回丝绒大床里。
收拾好一切,穿上衣服从浴室里出来,见她赤脚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他的怀表:“你的东西,还给你。”
拇指按在上衣纽扣边缘,琴酒不甚在意地扫了一眼:“现在是你的了,留着吧。”
说完抬腿往门口走去。
他的脚步很快,然尚未走到门口,那东西就被她反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我想睡觉,别再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