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
兰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现状就是她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琴酒坐在背后的沙发上喝茶看报纸。
“我看你挺闲的,帮你找找事做。”
“琴先生,你是认真的吗?”
“我从不开玩笑。”
兰不知应该担忧他的精神状态,还是担忧自己的身体状态。结果就是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没在开玩笑。
一连几天都被强制押在跑步机上,即便运动神经发达,身体素质过硬的兰小姐也有些吃不消了。
关键是为什么……为什么!
当她呼哧呼哧问出这个问题时,某个恶劣的男人只冷冷抛来一句:“你需要多练练。”
练练?
似曾相识的语气让她从大脑里搜索出某个片段的记忆:关于腹肌的话题。
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琴酒终于对此给出了解答,答案是他喜欢有力量感的事物,以及……小腿的肌肉也是肌肉。
后来还说了些什么,燃油枯尽般的体力和精力都不允许她去想了。
“专心点。”
被不悦的声音打断,兰咬紧牙关继续跑,这时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新一打来的。
虽然上次成功制止了他想要跟来的决心,但他还是会每天打电话来关心她身边的情况,赤井先生也说过保持联系是必要的,可电话也太频繁了,有时甚至连着几次。
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听着她时快时慢的喘气声,电话那头的声音颇为紧张:“兰,你在做什么?”
“我……我在跑步……”
“跑步?”
似是不敢相信,电话那头都沉默了。
琴酒抬起头来冷嗤一声:“你的电话还挺多。”
兰没听清他说的,回过头来询问,他持续盯了她一会儿,下颚微低将目光放回报纸上,“工藤新一打来的?”
猝然一问,吓得兰差点狗扑在跑步带上,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按掉电话,语带不满道:“我都说过很久没和新一联系了,琴先生你怎么还乱想……是家里小朋友打来的,我这几天忙着被你训练都没时间给家里做晚饭,爸爸都在抱怨呢。”
“是吗,那你回去吧。”
如获特赦,兰正准备从跑步机上下来,又听他补了一句:
“继续,还有十分钟。”
“琴先生,我真的不行了,你放过我吧……”
话落,琴酒起身来到她身边,大手按在她头顶上,半抚摸半用力着,“别低估你自己。”
兰正绷在体力耗尽的僵弦上,死死拉扯着,可就是这样紧张的时刻,仿若不经意的一句话幡然入耳,嘣地一声,那根弦就这么断了,脚下忽软往前栽去,稳稳落入男人怀里。
脑子仍有些发懵,耳朵嗡嗡的,眼前浮现的,竟是新一渴求的眼神。
——兰你不要高估自己,我不想你受伤……
不想你受伤……
可是新一你知道吗……我不怕受伤,我害怕的,是你不相信我。
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将她淹没,怔愣许久,兰低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眶。
“刚提醒你就不行了,真是说不得。”
忽略男人语气里的嘲讽,兰从他怀里挣脱,顺手理了理被汗水粘黏的头发,淡淡道:“我要回去了。”